新笔趣阁 > 儒道至圣 > 《儒道至圣》第905章 布局已成
    一朵白云离开京城,载着柳山直飞离西海龙宫最近的一个海眼。

    身为景国的众官之首,左相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关注,这个消息迅速传遍各处。

    宁安县衙的议事厅中,气氛有些诡谲。

    方运与许实两人都不说话,而农殿的人发表对合作的看法,并不断要求宁安县官吏相助。

    农殿所需,宁安官吏哪敢不从,不断点头表示全力配合。

    耿戈低着头,不时应声,心里却有点绝望。

    因为,他发现了方运的真正手段。

    柳山之所以要把方运送到宁安县,是想联合所有官吏彻底架空他,不要说没有经验的方运,就算是那些老进士老翰林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掀桌子离开,要么成为傀儡雕像,任人摆布。

    偏偏现在是殿试,方运若掀桌子离开,就等于主动放弃殿试,所以左相一党官员以为方运会成为县衙的一尊雕像,除了能写点诗词文章,教教那些学子,毫无用处。

    可是,方运绕过官僚系统,直接沟通圣院各殿,引来强龙,怒压地头蛇!

    这些官吏可以不配合方运,但绝对不能不配合圣院各殿。

    圣院每一殿都是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别说左相,哪怕宗圣世家都不敢得罪,毕竟宗圣寿命有限,但圣院各殿却与人族同寿。

    方运对律法、机关和农业畜牧的革新。实际就是给各殿各相关世家送大礼,而且礼物与圣道相关,太过丰厚。谁不要,马上会被抢光,必须要得到。既然拿到大礼,那就必须出面帮方运。

    各殿在宁安县立下试点,以圣院的名义命令官吏相助,实质就是在逼宁安县上下官吏帮方运完成殿试。

    现在哪个官吏要是想破坏方运的革新,不需要方运开口。各殿直接联合刑殿严惩,哪怕把宁安县所有官吏清洗一遍。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现在左相一党的官吏已经很少想着为难方运,大部分时间都用在防止被方运抓住把柄。

    申洺感到无比悲哀,方运除了在进入宁安县的第一天使用雷霆手段拿下典史,之后再也没亲自拿下重要的官吏。就是因为掌握了这个强大的手段,不需要高调行事,一直在慢慢布局。

    现在,宁安县成了刑殿、工殿和农殿三个实权殿院的试点,而《圣道》编审院和典籍院一直盼着方运写出好文章,这些殿院已经围绕着方运和宁安县形成了隐性的利益团体。

    布局已成。

    更何况医殿、战殿等各殿因为看到了其他殿院得到甜头,正翘首以盼,都希望方运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益。

    到现在为止,柳山也好。宗圣世家也好,动方运所需要的代价将是之前的成百上千倍。

    任何针对宁安县的苗头,都会被各殿院合力扑灭。

    农殿大儒许实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点。所以才措辞激烈,逼他舌绽春雷告诉宁安县百姓,让方运在宁安县的威名如日中天。

    粮祸之围,将成为左相一党的绝响,之后,要么不会再出手。要么就是小打小闹,至于最后一个可能。耿戈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宗圣世家也好,左相也罢,未必有掀翻棋盘的勇气。

    突然,耿戈手握官印,接收到左相离开京城的消息,具体去哪儿,无人知晓。

    耿戈用力握住拳头,目光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他仍然记得多年前,北希县还在的时候,身为密州牧的柳山亲自在城头战斗的场面,那时候柳山只是翰林,但杂家相印已然达到三国层次,力战三天三夜,最终让北希全县军民平安撤退,之后因才气消耗过度而昏迷两天。

    身为一个跟随柳山多年的人,耿戈坚信,只要柳山亲自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务,就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在多年前,耿戈就知道,大儒只是柳山的第一步,柳山的真正目标,是半圣!

    曾经有人斥责柳山卖国,但耿戈曾冷笑反驳,昔日杂家第一半圣吕不韦以秦王为奇货,囤积居奇,待价而沽,换秦国相位,今日柳山以即将被灭国的景国为奇货,换半圣之位,又有何妨!

    左相是别家之敌,在杂家眼中,却是敢作敢为之人,乃是坚持杂家圣道的行道者,甚至是未来的执道者。

    耿戈猛地站起,向方运与许实一拱手,道:“转运司公务繁忙,下官还有要事去做,就此告辞。”

    不等方运与许实开口,耿戈就向门外走去。

    许实懒得与耿戈计较,毕竟已经达到帮方运的目的。

    方运也没有留耿戈,等耿戈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方运突然转头望向主簿申洺,道:“申洺,你该当何罪!”

    申洺抬头看着方运,没有丝毫的惊恐,而是一脸茫然,像是在问:耿戈跟你置气离开,你把矛头对准我是什么意思?我今天老老实实的没招惹你啊!

    耿戈也糊涂了,方运怎么突然向申洺发难,申洺算是柳山的亲戚,地位是不重要,但若动申洺,这是在逼整个密州的官吏动手!

    申洺被喝问,耿戈无奈地停下脚步,站在门边,看向方运。

    大厅里无人说话,因为大多数人都疑惑不解,方运怎么不管耿戈,偏偏瞄向今天老老实实的申洺?

    过了好一会儿,申洺才意识到方运恐怕已经要针对自己,纵然有柳山当靠山,眼中也闪过一抹慌色,因为方运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必然十拿九稳。

    申洺咽了口唾沫,望着方运道:“县令大人,下官怎么了?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下官在宁安县有口皆碑,那日左相庆生,下官还去吃了酒席……”

    申洺这是在明说自己与柳山的关系,但话未说完,就被方运的话打断。

    “这几日,有人匿名举报你贪赃枉法,为祸宁安,条理清晰,证据充分,你有何话可说!”方运说完,把一叠纸抛向申洺。

    几十页的纸张没有散开,稳稳当当落在申洺面前。

    申洺故作镇定,手持匿名信,一边翻看一边笑嘻嘻道:“方县令说笑了,我为人勤勉,从政廉洁,做人谦逊……胡说八道!信口雌黄!诬告,这是诬告!”

    申洺说到一半,面色大变,双手捏着纸张不断大声喝骂。

    在场的众人一愣,作为读书人,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能力,申洺神态突然大变,明显是被人戳中痛脚,这举报信里面的内容可能是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