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唯我独食 > 《唯我独食》第50章 我的真魂跟花相容出行
    花相容赶紧收拾自己。她把我爸到巴黎出差买回来的一瓶香水找出来,迎空喷出一团香雾,她再从香雾中穿行而过。

    我直呲牙,据我爸说,这瓶香水在机场买的,免税的,还花五百多欧元。这么贵的东西,她就这么铺张地用,敢情没花她一分新台币。

    从香雾中穿行就满身香了?

    其实她又臊又臭,她把我折磨得灵魂出窍,我也没大轻饶了她,我听她叫起来,“哎呀!”

    花相容换了件内衣内裤——她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放我爸屋里的?

    这显然是新买来的,有一种生蒿蒿的味儿,穿上时,她把鼻子贴上去闻,从皱紧眉头来看,味道不太乐观。

    于是,她又在屋里放出一团香雾,她又从香雾中穿行。她用手指肚儿去揉那块辣痕,看样子,那里还是很难受。

    她这才去穿外衣,她上身穿一件夹克衫,下身穿一条牛仔裤。

    看上去质地很好,也干净利索,但是,她在屋里的穿衣镜前左转身右转身,还是不太满意,嫌没把她身材的美干脆彻底地表露出来,但也没办法,在这屋里,她没有备用的外衣。

    一度我寻思她要走了,我可以扑向我的肉身,起来泡一碗方便面。

    我在真魂的状态不知道冷热、饱饿,但我有思维、记忆,我知道我中午没好好吃饭,晚上根本就没吃饭。灵魂附体之后,我会很饿的,那碗方便面既能裹腹,又能很香,尤其那烫烫的,有些麻辣的汤汁是我想好几天的美食了。

    “舌尖上的中国”,其实是“思维中的中国”——你想什么好吃,比你真吃到什么好吃更加渴求,更加美好。

    我一度盼望她快些装扮完自己,剩下独我的空间。可是,怎么的一转念,产生了跟她一起走,一探究竟的念头。问题是,我怎么才能附在她的身上呢?她身上哪一处可以让我扎扎实实地附上去,不至于掉下来?

    要掉下来,将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就象个破纸片子似的,被风刮来刮去?那我就找不到我的肉身了,成为一个满世界飘荡的游魂。象我这类游魂能不能托生?如果不能托生,我将会怎样?会象鬼魂那样变成蒿子杆上的疙瘩,最终随着蒿子被火烧掉,变成一缕青烟或者一撮草木灰吗?

    花相容往出走了,容不得我做这种哲学意味很浓的思辨了。

    在她打开防盗门,往出走的一瞬间,我一把抓住了她夹克衫后背的商标。那商标做得郑重其事,是一块镀铬的金属牌。牌的下边还有三条细链子修饰着,我正好抓住了那三条细链子,我拉了拉,发现它是可以负担我的——其实,我犯了肉身思考问题的错误,我的真魂,几乎没有重量,有好事者测量过真魂的重量,说是0.0001毫克,完全是纳米的级别。这么个重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更不能把个金属链子压断了,恐怕连一根毛发都压不弯。

    我和花相容走出来,她的高跟鞋走起路来,产生强烈的振动,使我挂在那三根细链上,象打秋千似的。

    我开始后悔跟她出来了,她愿意干啥就干啥,愿意见谁就见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好那个奇干啥?这一不小心,我被她抖落在外边,那我可就惨了!

    但是,事已如此,后悔也没用了,咬牙坚持吧,别说这象打秋千,就是真打秋千,又能咋地?只不过晃荡晃荡,有点晕而已。

    花相容走出了我们家的生活小区,在路边,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她坐在后排座上。

    她对司机说,“在注意安全的情况下,能开多快就开多快。”

    司机问,“去哪儿?”

    “国人。快!”

    “好嘞,坐稳。”司机说着,就加大油门儿,开了出去。

    花相容真急了,她把韩主任去卫生间和回来喝口茶算作一瞬间,她要赶快去,不能让领导等咱,那成什么了?

    ——绝对没错,她肯定是这么个想法。

    到了国人宾馆,她扔给司机一张纸币,就匆匆忙忙地钻出了车,司机找她钱,她都来不及拿,就以手指顶着右胸拾阶而上。

    国人宾馆就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市政府招待所,后来,被一个温\州人承包了,直到现在。

    温\州人对这座国字号的招待所进行了全方位的、南方私有化的改造,完全把官方驿站改造成现代的行乐宫,一应俱全,应有尽有。来石弓山市公干的人员还认准这个地方了,好说也好听——就是原来的招待所。可是里边的设施,却金碧辉煌,光彩夺目,足可以把任何坚硬的骨头软化了。

    花相容坐着电梯来到有舞厅的那层楼,在舞厅的门口,看到了建委的吕主任。她来到吕主任跟前,对吕主任说,“从单位直接来的,在单位干活,也没来急换一身衣服,我这一身是不是不好?”

    “好,行,咱们基层干部吗。”

    吕主任说完,让出他身边的一个矮小的老头,对花相容说,“这是咱省建委的韩主任。”

    花相荣不知道吕主任身旁这个有些邋遢的老头就是韩主任,刚才还当着人家的面,说了那么一番话,就非常不好意思地说,“失敬失敬,我不知道这位是韩主任,恕我说话唐突。”

    “哪里哪里,”韩主任说,“基层的干部就是朴实,干劲儿大,这么晚还工作。向你学习。”

    韩主任向花相容伸出手,花相容松松地握上去。

    韩主任握手的时候,有动作,大约是用一根手指在花相容的手心里挠巴两下,花相容低眼去看他们握住的手,害怕样地急忙松开。怎么也得装一下淑女啊,对韩主任这种调/戏的动作分外的不好意思,难为情呢。

    韩主任一般是个副主任,且快到站离岗了,才敢对下边县、市的人这么放得开。

    韩副主任一般管拨款之类的,吕主任尽量投其所好,极尽巴结,不惜把他的王牌——花相容,都抛了出来。

    吕品对花相容说,“韩主任知道你来,特意在门口迎候你呢。”

    “噢,不敢不敢。”

    花相容手伸向右胸,半途意识到了什么,又停下了。

    小木杜里,你真伟大!你让这波一奥子难受了,真让我开心!

    看这情态,花相容和这韩主任以前并不认识,吕主任不当韩主任说了什么,才使韩主任在门口迎候花相容,这里一定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