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唯我独食 > 《唯我独食》第146章 与谌妫燕的对话
    谌妫燕的电话,暂缓了“母牛”可能的疯狂进攻。

    我一看是谌妫燕打来的电话,她又是那种刁刁的口吻,我有点儿慌。

    我说,“我在家,你在哪儿?”

    “这个点儿,我不在家在哪儿?哪象你干大公子有那么多地方好去?”

    “啊,其实我也……你咋回去的?坐公交车?”

    “……你别打马虎眼,干红,我问你,咱俩啥时候确定朋友关系了?”

    “咱俩不是朋友吗?”

    “可是,你向云律师介绍我,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女朋友’意味着什么?”

    “女……朋友吗?就是,朋友,是女的呗……”

    “你真敢解释!我再问你,你当我父、母说,昨天晚上我在你家睡的,咱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生米煮成熟饭’我可没说,你把电话给我大叔、大婶,我问问他们,我说‘生米煮成熟饭’了吗?”

    谌妫燕那边不出声了,可能她把手机捂上了,和她爸她妈求证我到底说过“生米煮成熟饭”没有。

    这事一般是她妈瞎啦咕哧的,耳朵不好使,还好瞎联想,就把我那句话联想成“生米”了。她爸不会,她爸那人精明强干,没有机会操作一番事业,要是有机会,肯定能把个企业管理得井井有条。

    最终结果,可能让她爸把她妈给训斥了,说,人家干红那孩子没说“生米”,你在那瞎联想!她妈眨巴眨巴眼睛,想想,可能干红真没那么说。可是和闺女说了,又被老头子抢白了一顿,不够脸了,就瓢楞个嘴说:他虽然没说“生米”,但他那话就是“生米”的意思。他说你俩在一个屋睡了!

    所以当谌妫燕拿下捂手机的手,就开始质问起我,“你说没说咱们俩在一个屋睡?”

    这句话可让我叨住邪虎茬儿了。我理直气壮地说,“说了,我是这么说的,我说的是事实,你在没在我家睡吧?”

    “在呀,可是……”

    “可是,我也在那屋睡的,你说,我说咱俩‘在一个屋睡的’还表述不清楚吗?还有歧义吗?要有歧义,那可太邪心了,谁能那么邪心巴道的!”

    我彻底把谌妫燕整灭火了,半天她没说出话来。

    俗话说,“好马出在腿上,好人出在嘴上。”“说话赶劲,不在上粪多少。”(此歇后语,东北的读者能懂,其它地区的朋友可能不明白。不过没关系,你们就当非常可笑的一句歇后语,哈哈一笑,就得了。)嘴上的功夫,在于脑子反应快,脑细胞什么,大脑皮层怎么样,语言就那啥。

    大脑好使,就是聪明呗,聪明的人一般都没什么病,“你说呢,妫燕?”我想着想着,就把想着的说出来了。

    但是,这句话前后粘连的句子,都在我肚子里,没说出来,所以,谌妫燕当然听不明白——这也不说明她不聪明。

    谌妫燕其实象我一样非常聪明,要不咋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我说什么?”谌妫燕大声地问我。

    “这个,那啥,我吧……”

    “别搜肠刮肚,强词夺理了,我还真发现你有些歪才!”

    “歪才”也是才呀!不过,谁他母亲的发明“搜肠刮肚”“强词夺理”这两个词呢?一般的成语就说个大概,可这两个,整这么细微,这么准确干啥?

    接下来,谌妫燕在电话那头继续问我,“干红,我问你,下午你和云律师谈啥了,怎么涉及到两处房产?”

    我说,“这个时间点不好。”

    “怎么不好了?”

    “因为刚吃完饭,胃里有食物,身体的血液都集中在胃上,犯困。”

    “你意思是你和云律师谈得索然无味?”

    我说,“不是索然无味,而是太长。讲着讲着,怕把你给讲睡了。”

    “嗨,你简单讲,就说那两处房产吧。”

    “‘两处房产’。”

    “‘两处房产’怎么了?”

    “还不是?我还得从头给你讲,一从头讲,就长;简单讲,就是‘两处房产’。”

    “我真让你打败了!这样,我问一句,你说一句。简单说,越简单越好。”

    “行。”

    “谁的两处房产?”

    “爸、水”

    ——要越简单越好,就得这么答。

    ——问:“谁的两处房产?”答:“是我爸的一处。”简单答:“我爸的。”越简单越好的话,只好答一个字:“爸”;而另一处,是小水的,简单答:“小水的”,越简单越好地答,只能说:“水”。

    电话那边,谌妫燕叹了一口气,说,“你再回答,可以限定在五个字之内。”

    我说,“行,只说五字。”

    她要不给我限定,我回答她这一问题,应该说“行,我只说五个字。”可是要这么说,就是七个字了,我只好把“我”和“个”这两个字删下去了。

    你也能听明白吧?你要能听明白,我的燕就能明白,她比你聪明多了!

    小样儿!

    谌妫燕不耐烦了,“你爸的房产不用讲了,当然你继承,你就说‘水’,是什么?是物质还是人?”

    我回答“人,一个女人。”

    正好五个字,如果要是之前的“越简单越好”的话,我就回答一个字“人”。

    “‘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房产,你继承什么?”

    我说,“她不幸死了。”——还是五个字。

    谌妫燕你别挑我,我听说兴八股文那会儿,不是三、五个字的问题,通篇的字数都是有限定的,一字不能多一字不能少,比咱们的严格多了!

    “她死了?那她的房产你继承什么?”

    我说,“继承人是爸。”

    “谁爸呀?!你别打糊涂语!”

    我们东北人讲到亲人时,都是“你爸”“我爸”“你妈”我妈”“你哥”“我哥”“你姐”“我姐”诸如此类的。要不用人称代词,而只说爸妈哥姐的,象我刚才说的,“继承人是爸”那就含有“咱爸”——“咱俩共同的爸”的意思,这象占她便宜似的。

    其实我没占便宜的意思,只是受到字数限制而已,要说“继承人是我爸”,不就多了一个字吗?

    “继承人是你爸,你爸的继承人是你,你爸去世了,你就继承了你爸和姓水女人的两套房产?”

    “说得对极了!”我称赞她。

    ——五个字,咱绝对守规矩!

    “那女人和你爸是什么关系,你爸继承了她的遗产?是你奶?”

    “你奶!”我急了,原来女人难免不笨!

    谌妫燕听出了我异常愤怒的声调,并且,都不按五个字回答了,说明愤怒至极。

    她也忽然意识到这是个怎样的女人,但她还不确定,就又问,“别生气,小红,我问唐突了,我应该问问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去世的?去世时多大岁数?”

    “我爸死之后,这女人18岁。”

    谌妫燕问两个问题,我可以用十个字来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