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唯我独食 > 《唯我独食》第159章 乌鲁古力和酒
    眼见子、母鬼软下去瘫下去缩下去,越缩越小,小到一定程度,突然变形膨胀,最后,胀成个鹅蛋大小的荧绿色的椭圆体。

    接着“嘭”的一声,两个椭圆体爆裂了,成两股荧绿色的烟尘,从小储藏间的气窗处消散而去,在它们行将飘散出去的时候,它们合二为一,变成了一股——本就是一体,最终又合在一处,去哪里找蒿子杆去了。

    我转头问安凌颜,“你们这个小区有没有蒿子?”

    安凌颜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城里哪有那玩意儿?郊区兴许能有,你找蒿子干啥?”

    我说,“不是我找蒿子,是那恶鬼去找蒿子去了,它不好好托生,非要寻仇,结果它将永世不能托生了。”

    “……它死了?”

    “死了,再不能闹了。”

    安凌颜还想问什么,我突然想起我答应给严律己打电话,就伸手制止了她,急忙拿出手机,打给严律己。

    “二爸,我们把兰兰送到医院了,正在救治,皮外伤,不打紧。”

    我只能撒个谎,要不咋整?!

    没想到严律己低沉地说,“……我都知道了,花相容给我打过电话。我正往回赶。”

    哎呀!花相容这女人可也真是的!当他说这些干啥?他回来能咋地?兰兰能因此死而复生?

    安凌颜看出我的情绪,安慰我,“回就回来吧,对兰兰的后事,就得他回来处理,要不,谁能处理?”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一涌而出。

    我搀扶着她上了电梯,进了她家屋里,扶她坐进她家的一张单人沙发上。

    我要离开她,坐过去,她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对我央求着,“小红,可别对你二爸提起鬼的事。”

    我把她的手抚了下去,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安置什旦钻进沙发底下之后,抬起头来,问她,“那鬼是谁?”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叹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始向我讲起,“他叫刘黑泉,是我表舅的儿子,从小我们就生活在一起,可谓青梅竹马。

    “我是在石弓山市上的高中,吃住他总是接济我,上大学时更不用说。他当时是我们老家那片儿最早种林下参种成功的人,也就是从伐木工人彻底转型为林下经济的人。

    “他比我大五岁,本来他有娶我的意思,但我毕业后跟你爸了,他追求我,被我婉言谢绝了。

    “后来,他也结婚了。但他妻子生孩子时,大流血死了,那以后,他一直单身。

    “有一年,他种了五六年的林下参,眼看快起了,又被一伙盗贼给偷了,还放火把看参园他的父母也给烧死了。

    “从此,他就放弃了种林下参,开始干起了买卖林下参的营生。这样,他就常常出入于石弓山市。

    “来到市里,就在我家住,长此以往,我们就有了关系。”

    ——啊,难怪我爸在他日记里写到“她又有人了”。这个“她”就是安凌颜,而“那个人”就是安凌颜的表哥刘黑泉。

    “不要谴责我水^性扬花!你知道你爸外面有多少女人吗?他象空气一样,摸不着,抓不到!

    “除了一头扎进严律己借种旋涡之外,他还和花相容等五六个女人保持着关系!尤其是有了小水,更是十天半日不来我这一趟!

    “我也是人呐,也有夫妻生活需求啊!所以,我索性就跟黑泉同^居了。

    “但是,你爸知道以后,非常生气,和刘黑泉摊牌谈了两次,当然谈不拢。

    “两个男人,怎么可能在这上边妥协呢?你爸就动了杀心,他从大山里弄来一把乌鲁古力。

    “‘乌鲁古力’是满语‘猛兽’的意思,说它的毒性就象猛兽一样厉害。

    “它形状有点象苦菜,但味道却象韭菜。所以,咱们汉族人管它叫‘野韭菜’。

    “你爸把乌鲁古力放在饭桌上,对黑泉说,‘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黑泉拿起一棵,闻了闻,说,‘这不是野韭菜吗。你敢吃这玩艺儿?’

    你爸笑了,‘没了凌颜,活着没意思了,我想用野韭菜帮个忙。’说着,就吃了一根。

    “黑泉从小就听说过野韭菜毒性大,因畏惧从来没敢吃过,也没见过别人吃过。

    “现在亲眼看见你爸吃下去一根,他以为人们对它的传言是假的,或者,你爸采回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野韭菜,他也拿起一根,放在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我有了满丫(我的小名),活着真有劲儿,你这是想用野韭菜给我助兴?!’

    “眼看就吃饭了,两人在饭桌上你一句我一句地逗着,我没当回事。

    “我也听过野韭菜有毒这事儿,开始阻止过,但他们俩吃了也没咋样。尤其你爸,那是个作事以冷静务实著称的主儿,他若吃了,显然是没问题的,就没当回事儿。

    “他们俩你一棵我一棵,直到把拿回来的那把野韭菜全都吃没了,两人也没咋地,我还寻思,人们真能瞎哄哄,说它有毒咋地咋地,你看看,两人吃了那么老些,咋地也没咋地!

    “吃饭的时候,我拿出我们林业自家酿的小醑酒,让他们俩喝。

    “你爸说他不喝,晚上,他还要看电视里的一个苗木讲座。

    “黑泉说,‘你不喝,我可得喝,这么多菜,还不喝两盅?’

    “于是,他就开始喝,当喝到第二杯的时候,黑泉就手捂着肚子,说肚子有点儿丝丝啦啦地疼。

    “我让他吃个馒头压压酒,想是喝凉酒,冰着肚子了。

    “你爸在一旁说,不如把酒烫一下,喝一大口酒能管用。

    “我就慌忙给黑泉烫酒,还没等酒烫得很热,他就咕嘟咕嘟喝掉大半茶缸子。

    “这一杯酒喝过就更不行了,肚子疼得更厉害,就趴在饭桌上了。

    “我说那去医院吧!你爸用手制止了我,指着他的耳朵让我看,从他的耳朵里流出了血。

    “我一翻过黑泉的头,看他的眼、鼻、嘴,加上两个耳朵,所谓七窍流血!

    “我急呼你爸,让他赶快把黑泉弄到医院抢救,你爸异常镇静地说,‘他吃了那么多的乌鲁古力,又喝了那么多的酒,没救了!’

    “我问你爸,‘你和他吃得不是一样多吗?’

    “你爸说,‘可是,我没喝酒啊!’

    “我又问他,‘你知道吃那玩意不能喝酒?!’

    “你爸回答说,‘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想助兴吗?我就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