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唯我独食 > 《唯我独食》第164章 送殡
    中午,我给陶哥打电话,“陶哥,中午吃大鹅去呀?”

    “你请?”

    “当然是我请。”

    “哪好那么的,那当哥的不是欺负兄弟吗?”陶哥嬉笑着。

    “被哥欺负才叫兄弟。几点到?”我知道他是应允了。

    “你先去吧,占个座位,我怎么也得听到下班铃声再走吧?”陶哥在电话那头说道。

    我说,“好,那我去,先定桌。”

    我赶到“屯不错餐馆”,看了看,要定他家的单间。

    他家靠街道有两个单间,小屋不大,但桌子大,挤吧挤吧能坐十二、三个人。

    我对他家服务员说,我要定一间。

    为主我要和陶哥说些体己话,这些话是不好让别人听到的,象上回那样,旁边都有接话的,可就麻烦了。

    服务员问我们几个人?我说还分多少人吗?

    她说要是人少,还是在“零点”,单间是留给多人包间的,要来十来个人,怎么接待?

    我说把外边的方桌并在一起不一样?她说那不行,人来多了,就要占一个屋。

    我说你咋这么死性?不能活泛一点儿?我有点火儿了,嗓门挺大的。

    这时,他们老板来了,问明了情况,说,“这样行不行?我们灶间的里屋,有一小块地方,两人正合适,就是能听到做菜的声音,闻到炖菜的味儿。”

    我问,多花钱?老板说,啥多花钱?我笑着说“能闻到炖菜的味儿,不得多花钱?”老板也笑了,知道我在开玩笑。我们的桌就定他们灶间的小里屋了。

    过了一会儿,陶哥来了,我把陶哥引到小里屋,菜做好了,酒烫热了,我们俩就开喝。

    我说我开车,陶哥就不管我,自顾自喝,我抿一小口,他喝一大杯,看他这酒量就不是我爸的种。我爸说他喝白酒从来没超过二两,而陶哥差不多一口就闷下去二两!

    喝下一杯之后,我们开始啃大鹅,我跟陶哥说,“陶哥,我爸的案子破了,凶手让我杀了。”

    “啊!”陶哥半张开嘴,惊得再也合不拢了,“小红,你找我是投案自首吗?”

    “投什么案呐,你们管人的案子,还管鬼的案子吗?我杀的是鬼!”

    “鬼?!怎么个情况?”

    我就简要地对他说了,他有不明白的,我就解释给他听,他听了,点点头,“我说,兄弟,你比我们警察厉害呀!和鬼动上手了!”

    我相信,他这回信了,有我那次在他耳朵里说话的事儿,他还能不信?

    可是,在我让他结案,把我爸入殓,入土为安,他为难了。

    他说,“这个有点儿难度,这不是我说结案就结案的,那得经过我的领导。”

    我说,“那就经过领导呗。”

    “凶手呢?你跟我说凶手是鬼,我信;可是,我们领导能信吗?”

    “陶哥,那咋整?”

    陶哥说,“除非你也钻到我们领导耳朵里,让他们知道有这种事发生,他们才能信。”

    我的天哪!那我还得经受一番折腾?还得灵魂出窍一回?我露出了万般无奈的神色。

    陶哥笑了,“看来让你钻到人耳朵里挺痛苦的?”

    我说,“陶哥,你不知道……”

    陶哥制止我说下去,“别难为我兄弟了,我想办法吧。”

    “真的!”我一兴奋,“咕咚”一下把一整杯酒倒进嘴里了,好在后来陶哥没让我喝,不然,我回去时,大概象鬼样地开车,把谁撞成我爸那样,也说不一定。

    我到家,喂完了什旦和小木杜里,刚想睡一觉,陶哥就给我打电话,说我爸的案子他们领导批“结案”了。我说你怎么做到的?他说这你就别管了,下午你就把我干舅葬了?

    我说,行,这始终是我一块心病。他说他也去,和我一起葬我爸。

    那太好了,这种事,就要有个帮手才好。

    我刚关掉电话,严律己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说让我帮他把兰兰和兰兰她妈火化安葬了。我说正好,我正想去葬我爸呢。我就和他定了一个时间,一起赶到医院的太平间。

    严律己在我之前到了那里,我试探着问他,不用等谁吗?他说等谁呀,她(武丽丽)就有个弟弟,还瘫在床上,兰兰就再没亲戚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跳楼自杀的他的小舅子武立汉。兰兰和她妈就这么一个亲戚了,也来不了了。

    那天要去火化的不少,殡仪馆有五辆车,只能来一辆,用这一辆来回拉三次。严律己和殡仪馆人商量能不能一次拉三个人一同去?

    殡仪馆的人知道严律己是谁,知道他让拉的是谁,就胆颤心惊地问,“这样好吗?”

    严律己说,“这样正好,一家子,坐一辆车去。”

    拉尸体的车,不是很宽,大面包那么宽,加上两侧有个折叠的凳子,是中间放尸体,两边坐送灵亲人的。

    车一开,可以哭,可以从敞开的车窗向外撒纸钱。

    严律己看看那车,让把两边的折叠凳收上去,把我爸和武丽丽并排放在车里,把兰兰放在他们俩中间,各自压他们俩一块身子。

    尸体都用一个简易的黑色尸袋装着,从头到脚一个拉链。

    往车上放这三人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但三个尸体摞放在一起,看上去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问,“这能行吗?”

    严律己虎视眈眈地看着我说,“怎么不行,掉不下车外边就行呗!”

    倪亚劝我,“行啊,人已死了,怎么放能咋地?”我再就没吱声。

    我拿了一塑料袋的纸钱,严律己不让沿途撒,说不要搞迷信那一套,影响环境卫生。

    殡仪馆的人问,“放不放哀乐?”

    严律己说,“不用,当他们是谁?还放哀乐?”

    我觉得他有一股气,在气头上做这件事。陶哥也觉得他做得有些过分,但他象我一样,面对严律己不敢出声。

    而且,严律己说的句句都在理上,你跟他辩,理由摆不到台面上,加上倪亚紧着给我使眼色,他怕把事情闹大了,让我忍气吞声。

    是可忍。

    严律己是怎样的心态?走一路,他饮泣一路,泪水从没断过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