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种奇怪的状态中醒来，岳明生感觉周身力量被抽干，那种无与伦比的难受无法用言语形容，似是竭尽全力逃命一般。
向天借了十五年，岳明生触摸到了一种禁忌，秩序。
那本是虚无的存在，用言语难以形容，藏在时间和空间的尽头，没有形体，也没有表现形式，更是难言的一种恐惧。
与其说那是和岳明生之间的对话，还不如说是和生死簿之间的一种交流。
只是岳明生感觉到了一个不确定的事实，这秩序已经苍老不堪，快到了生命的尽头。
逆天改命的代价是极其严重的，岳明生注意到自己垂下的一缕头发已经苍白，整个人瞬间老了好几岁一样。
“少……少爷！”
走出了房间，戚薇睁大了眼睛面带疑惑的难受，道：“你怎么了？”
岳明生惨笑一声，沙哑的声音回道：“我没事，五叔怎么样？”
戚薇收却了恐慌，道：“五叔已经醒来，精神状况不错。”她的语气一顿，道：“少爷，刚才天空晴天响起了惊雷，而且气势让五叔，让五叔……”
“哦？五叔没事就好。”岳明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我累了，先休息一会。”
戚薇不知道刚才的一切是什么，可是对于五叔而言，苍老的眼眸中满是疑惑的关切。戚薇接触修炼时日不久，只是打下基础，但对于一个能接触到天道的老人而言，刚才的那气势，明显是天怒。
尤其岳明生瞬间像是长大了数岁，那种明显感受到生命力流失的错觉让他不安起来。
修行到了这一步，身体出现任何的毛病他自然内心有数，大限将至，生命干枯，又被实质性注入生命力的感觉特别的清楚。
“小薇，让少爷休息吧，今天发生的事情最好别对外宣传。”五叔沉声吩咐，戚薇急忙点头应承了下来。
……
内宅六爷接待了林家古董级的人物，一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头子。
按理说他在这人面前也是一个晚辈，只是父辈的人中，活着的几位是不会理世俗之事，而且老二的脾气古怪，一向对林家的人有些偏见，于是这差事落在自己的身上。
宁静的院子里，六爷摆上差距，一个小桌子两个蒲团，用晚辈的身份与之交谈。
“子孙之间的摩擦向来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会插手，林前辈，你也应该放放手了。”
这位林家祖宗叫林辰，虽然到了这个年纪已然是垂垂老矣，可精神像是个青年，对于六爷的话皱了皱眉，道：
“老六，话虽如此，可我林家不似你岳家那般家大业大，这一代勉为其难的出现几个说得过去的子弟，却被岳明生这般折辱，让我林家损失严重，如今你这般说，岂不是说让我林家难做？”
“怎么会难做呢？”六爷脸色如常，道：“此次围猎大比的一些事情我知道，明生那孩子在家族内被人打压想必林老也知道，可这也是他和楚家的一些摩擦，想来也和你们林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前辈你应该告诉我，为什么？”
语气不卑不亢，此事原本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一个林家古董级的人出来兴师问罪，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哼，这和此事没关系。”
“前辈此言诧异。”六爷微笑道：“若明生无故动手，那么便是我岳家不对，林老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如今理不在林家，你一旦对明生小子出手，岂不是要落个以大欺小？”
“老六，这是你的态度，还是说岳家的说辞？”
“是我的，也是岳家的。”六爷微微笑道：“岳家既然是历城四大家族之一，对于门下子弟有约束管教的责任，但同样也有庇护的职责，我也不希望岳家出现的人才被人随意欺负。”
“哈哈……刘哥果然霸气。”清空中骤然响起一个声音，一道身影飘然而来，道：“说的好，一个家族的出现，不仅仅比的是底蕴，更要说人情，明生那小娃子不错，霸气凌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诛之。”
“哼，难道你张家也要和林家撕破脸皮吗？”
来人落在地上，也是一位老者，对林辰见礼，道：“晚辈不敢，只是我很好奇，林家一直和我张家一般，做些小生意，积攒点财富，难不成也想进驻京城？”
“这是我林家之事，难不成还要向你汇报？”
“老前辈数十年不见，可没想到脾气丝毫不减当年啊。”张家老者呵呵一笑道：“只是如今我们的时代已过，该是腾出位置让年轻人尽情挥舞的时候了，躲在雄鹰翅膀下的雏鹰，永远难以搏击长空。”
林辰眼神之中有些凛冽，固然没有刻意的放气势出来，可能看得出他的心情并不好，良久之后拂袖而去。
“张三，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六爷示意让丫鬟换上一个茶杯，亲手为他倒上，道：“我想你不可能为了一个小辈来专程道谢。”
关于这些日子的事情六爷自然有所耳闻，围猎大比之中出现的意外其实六爷倒是有些意见，只是岳明生没有吃亏，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那倒不是，只是今天我家祖宗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说是在这一片区域，恐怕往后这并州将不会再安静了。”
“恩？你家那位妖孽还活着？”这个消息倒是让六爷着实吃惊了一番，道：“你们张家可真是低调啊。”
“算了，不说这些。”张二老脸有些紫红，道：“张家这些年和楚家一样，人才凋零，但小娃娃能让出一个名额给我们，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还不领情，那就说不过去了。”
说话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交给了六爷，道：“将此物交给明生那孩子，算是对他的感谢。”
六爷没有问这是什么，可是张家的人竟然这般上心此事，看来此次的名额倒是帮了他们一把。
这也不难猜测，张家这些年来低调是低调，可在人才一方面显得更加的不堪了些，数年以来围猎大比中胜出的人没有一个，今年有了一个，那肯定是一件好事，倘若在城主府里谋取点官职，别说进入军方，那日子也会好过点。
活在当世，就必须遵守王权，当年的草原狼进驻这里建立帝国，也有着最为深厚的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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