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经过碳化处理的木材，我叫它木炭。”
带着手套将一截木炭从盘子里取出，陈哲甚至为了这个燃烧试验准了水槽和燃烧台。
没错，就是经典的密闭燃烧试验。
木炭燃烧会消耗玻璃罐中的氧气，学过初中化学的人都知道大气中氧气的含量占总空气的21%，也就是大约五分之一的分量。当玻璃罐中的氧气被消耗殆尽之后，迫于外界的大气压强，玻璃罐内的水面会上升到五分之一处。
为了制造这个足够大而且有刻度的玻璃罐，陈哲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好在这个实验的精度要求并不高，只是大致达到那个比例即可。
见陈哲忙碌，方平老师好几次想说话都忍住了。一直看着他将实验准备完全。
陈哲点燃了木炭，满怀信心的将木炭扔进玻璃罐中的燃烧台上，一脸得意的说道：“很快水面就会上升到五分之一刻度，这就是能正面大气中支持燃烧的氧气占到大气比例的20%。”
然而，一直到木炭的燃烧熄灭，水面虽然上升了一些，但是远没有到达五分之一处。
看着傻眼的陈哲，方平老师有些无奈的告诉他：“这个试验很多魔法师都做过，我还能告诉你为何会失败。”
捻了捻盘子中的黑色木炭，方平导师确定这是大家常用的那种后，告诉陈哲。木炭燃烧也是会放出一种独特的大气，而且这种大气对人有害。据称是因为混入了土元素，如果人体吸入太多的这种气系与土系元素混合的大气，就有可能引起窒息。
“虽然对这个解释抱有一定的怀疑，但是目前还没有更好的理论。”
陈哲把脸颊一捂，这次丢人丢大了。穿越党的知识看来不够用啊。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二氧化碳也是气的的一种。木炭燃烧虽然消耗了氧气，但是又产生了二氧化碳去填补空缺，最终玻璃罐中的气体还是能保证大致的平衡。
水面会上升一点，是因为二氧化碳易溶于水。
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陈哲马上就有了改进方法。
也许我需要一些石灰水，用来中和二氧化碳。
当然，这个想法是好的，可是石灰又要去哪里找呢？
异界虽然可能有石灰这种物质，但是它也许并不叫这个名字。又是一个命名上的惨叫啊！
见陈哲催头丧气的，方平大师笑呵呵的反过来安慰道：“炼金试验少有一次性能成功的，你还需要积累一些炼金知识，再来寻找真理。”
暂时没有想到头绪，陈哲也只能放弃这个不靠谱的试验。
新一轮的探索又失败了。
——
就在这种不断失败的试验和笑料中，陈哲度过一段相对有限的学习生涯。直到一个噩耗传来。
是返回皇后港的叶家船队发来的联络信，信中通报了本次交易的情况，以及路上遭遇海盗的事情。
随船队一同出航的唐家货船，遭遇海盗，虽然有叶家船队救援，但仍然被掠走。目前生死不明。
收到消息后，唐泽当即离开学院，赶往皇后港了解事情的真相。
坐在光线暗淡的社长室，陈哲面色阴沉的坐在那张特质的沙发上，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在座的都是B计划的核心成员，就连一直关在试验室中的章程都出来了。面色沉痛的坐在那里。
叶子昊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一道出航，叶家没事，唐家的船却被掠走了。虽然有着叶家的船更加先进的原因，但是很难说叶家船队的指挥官就没有责任。虽然信中表示船队有进行救援，但是真相如何，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
小团体内部第一次商业合作，就去产生如此大的纰漏。
不得不说这次的事件，对今后计划的展开蒙上一次阴影。
“唐泽的父亲……”
陈哲本想说点什么，但是突然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唐泽领走前曾经说过，远洋贸易就是这么危险，怪不了谁。只能说命中该当如此。
“这件事，叶家船队负有一定的责任，这次的损失我会让家中做一定的补偿。”叶子昊面色也有些难看：“这也是惯例了，海上航行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总不能让唐家独自去承担这份损失。”
陈哲思考了很久，终于下了一个判断：“这不是普通的海难，海盗不是临时见财起意。”
一般的海盗，只会挑一些单独航行的货船动手，很少会针对船队。毕竟船队人手众多，也有一定的反击能力。海盗的实力再强也会有所损失。一般的海盗更情愿找软柿子捏。
这批海盗，能在船队中大量的船只中，恰好挑中落后一些的唐氏货船，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海上不比陆上，距离远了根本看不到，等到能看到的时候，双方就能互相发现。
远距离确定目标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一开始就得到情报，选定了目标。
“你的意思是说，这群海盗知道了我们船队的消息，特意在海上拦截？”
陈哲严肃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有人盯着我们的船队，利用更快的通讯方式通知了海盗，甚至他们分析了船队的构成，将目标定在最好得手的唐氏海船上，毕竟唐家的船来过学院，有详细资料不说，关键是暴露了这条船是为海河两用设计的，在海上的性能不佳。很难摆脱海盗的追击。”
叶家的船队指挥官发现了海盗，第一反应肯定是保全自己家的船只，像唐家的海船，只能算第二保存目标。如果对方直接将目标定着唐家的船身上，等到对方意图暴露，在想去援助就已经来不及了。
在海上，船只就算转个向都需要数分钟，等到指挥官下令的时候，对方都已经得手开始逃离了。
货船是不可能追上海盗快船的，指挥官也不可能下令去追海盗。
离开航道是非常危险的行为，没人敢拿整条船队去冒险。
画小薇最后总结道：“学院内部，有敌人盯着我们。”
这次虽然大河国的商会依据贸易许可接受了叶家船队的货物，但是很明显关键性的货物遗失让对方非常不满。如果在不能履行义务，贸易许可也就名存实亡了。说不准马上就会被取消。
“为了保住这份贸易许可，看来我们需要放弃一些前期利益了。”
陈哲手中紧紧的握着画笔，几乎要将它捏碎：“去联系李冬月，向李家租借飞空艇。今后的货物直接用飞空艇运输！”
此言一出，全场大哗。
就连画小薇都被陈哲吓住了：“你疯了吗！飞空艇那昂贵的价格，贸易利润够不够支付飞行费用都还不确定呢！”
“对啊，陈哲。我们可以在组织一个更大的船队，将货物分散到每一个船上，就算路上有所损失，到时候也能完成贸易许可的内容。在利润方面也能保持。”
如果不是为了超额的贸易利润，这种危险的远洋贸易怎么可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