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修真之魔修难为 > 《修真之魔修难为》73|9.16|
    晏修离去后,头被埋在尘土里的周珮娘,终于艰难地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股阴森恨意。

    她周珮娘何曾这么落魄过,从高高在上的仙子,到被人践踏在脚下——而那个人,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可恨,可恶!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无视她,哪怕你是杀神晏修,也要付出代价!

    她低下头,瞬间为自己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又整理了面容,才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因为泉星宗的长老马上就要到了,这还不止,因魔君现身,还会有大能前来查探,她断不能失去让自己露脸的机会!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迅速接近,落在周珮娘身前,皆是仙风道骨的青年修士模样,同为化神修士,其中那名青衣修士上前礼貌问道:“这位可是上善盟周道友?”

    “正是,盟中成员此番捉拿魔修失利,惊扰了泉星宗的道友,珮娘不胜惶恐。”周珮娘回道。

    泉星宗的两名长老对视一眼,这上善盟在泉星宗地界处做了这些举动,他们竟然不知,心中其实都已有了十分的忌惮。

    青衣修士道:“贵盟与我等皆为正道修士,缉拿魔修自是责无旁贷,只是不知这魔修来历如何,战况如何,又为何惊动了魔君?”

    在泉星宗附近开辟空间这种事,是绝对不能说的。

    那处被上善盟利用的山洞早已被她纳入禁狱之中毁去,里面昏迷的上善盟弟子也被她藏在了自己的芥子空间中。

    周珮娘其实体内也有不轻的伤,但她此时只能打起精神应付,正要开口,却听旁边有人道:“此事由晚辈回禀即可,说来这此事,乃是因晚辈而起。”

    那人正是唐峥。

    他目光从容,一身正气,已经完全不见刚才癫狂的模样。

    青衣修士点头道:“那便请小友说来。”

    周珮娘不知唐峥会如何说,但她却已经来不及干预唐峥,她面上不动声色,保持住了仪态万方的形象。

    现在的形式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只用了片刻,便有近百道神识逼近,都是前来查探的大能,她如何敢在这么多人面前造次。

    唐峥行礼道:“感谢诸位前辈听我一言。此番行动,乃是因为晚辈与诸道友无意间在佩星城外活捉了一名魔修,晚辈本想从他口中得到附近魔修巢**的消息,却不想那魔修将我等诓骗到此处,竟设下陷阱,招来了数名魔修,我等方知中计,欲向附近泉星宗道友求助,但那魔修中却有人设下大阵,蒙蔽神识……魔修残忍,将我等逼入绝路,若不是同行道友用特殊符箓向本盟前辈求助,恰逢周神君赶来相救,恐怕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周神君本已将魔修们制服,却不想其中一名魔修用秘法召唤了魔君前来,救走了全部魔修,而我上善盟道友,除晚辈之外,竟全军覆没!”

    这一番陈情合情合理,再加上唐峥目光含悲,情真意切,众人便暂且信了。

    而周珮娘则是心中大惊,唐峥这说法,分明是不想让他的那些同伴活命了,不知又是安的什么心!

    但她现在只能与唐峥一起做戏,颔首道:“如今魔君出手,我上善盟亦是忧心,若诸位无异议,我也要带这位幸存弟子回去向盟主复命。”

    青衣修士半信半疑,但魔修有这样的举动,他的巡查弟子却没有探明,他泉星宗也有责任,便拱手道:“周道友,请。”

    那些得到消息的神识也陆续退了回去,周珮娘又祭出一片荷叶,将唐峥一并拽上飞行法宝,优雅而去。

    可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才传音唐峥道:“你刚才为何那样说,若不能给本座一个满意的解释……本座的手段,你也该听说过!”

    唐峥立刻恭敬答道:“晚辈那般说,自是为了保住上善盟在泉星宗附近的举动不被发现,而且也确保一样消息不会走失。”

    “什么消息?”

    唐峥坚定地道:“晚辈要见到盟主大人才会说。”他吃准了自己刚才在众多大能面前露面,周珮娘不敢将他如何。

    周珮娘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恢复了慵懒的神情,手指轻轻在唐峥胸前一点,娇嗔道:“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在你那小情人面前何等情深款款,到人家身边便一本正经了,真是个小冤家!”

    唐峥但笑不语。

    可他心中却燃着一团火——柳昔卿,这可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

    周珮娘随便找了一处山头降下,随后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只有正常符箓一半大小的黑色玄符,用灵力启动后,便半跪在地上。

    唐峥不知何故,但见她这般辈分的人都下跪,自己自是不能站着,遂也跪下。

    只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便感觉一方领域铺天盖地地罩了下来,似乎有人缓缓自天空落下,声音和润低沉道:“珮娘,本座正等着你的回报。”

    唐峥不敢抬头,更不敢用神识,只听周珮娘道:“珮娘办事不利,请盟主责罚。至于这小辈,声称有消息告知盟主大人,珮娘才将他带了过来。”

    “你是新入盟的散修唐峥吧?不必如此拘束,你二人站起来回话吧。”

    唐峥这才敢站起身,抬头看那说话的修士。

    上善盟的盟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本就敬仰这位一手创立上善盟的大能,心中略有激动,可看到的却是一名脸上戴着木制面具的修士,那面具上的咒文不仅艰涩,且他一看,便有些出神,像是看到了这世间最精妙的刻画,教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周珮娘却不敢去看那面具,她吃过苦头,知道这面具乃是一件法宝,不仅仅用来掩饰相貌,还能阻挡神识窥探……上善盟的盟主,一身成谜,就连这温润的声音,谁知又是不是假的呢?

    “不知这位小友有什么消息想告知本座?”这声音似从远方来,穿过他的神识,直接探入他的识海。

    唐峥便不由自主地道:“我要告诉盟主一个秘密……”

    “嗯,秘密……那一定是你内心最深处,最不愿告知他人的秘密,你藏得很辛苦,如今终于可以倾诉,这便是你的福缘。”

    “对,我藏得很辛苦……因为我答应了师妹,绝对不告诉别人……她身上,有一朵黑色的桃花印记,我只见到一次,便再也不忘……我忘不掉师妹……”

    “不过印记也有很多种类,那么你师妹身上的这一枚,又有何不同呢?”

    “那桃花印记像是有魔力一般,会勾人的心神,我看到它在师妹身上缓缓开放……师妹便比别的女人妩媚,让人情难自禁……后来师妹筑基,师父便再也不让师妹出门了,我也很少见到师妹,这次再见到她,她居然杀了师父,而且还入了魔!”

    “那么,你从前的宗门为何,你的师父又是何人?”

    “腾序阁,灵空七子之一,任宵。”

    “真是有趣,唐峥,你的表现不错,你在泉星宗的表现也很令本座满意,今后,你便跟着本座,一起匡扶正道,将这人间带往大善大同吧。”

    唐峥方如梦初醒,他心头一动,立刻道:“唐峥愿追随盟主大人,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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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凉州地势极富特色,漫漫戈壁,莽莽草原,在湛蓝的天空下,自成风情。这里的汉子是出名的骠勇,女子也是出名的烈性,他们大多脾气耿直,豪爽好客,与东胜州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文化。

    翁城是一座拥有三万年历史的老城,处于西凉州腹地,背靠一片大型绿洲,是不少来西凉州寻机缘修士的中转站。翁城城门终日开放,且川流不息,迎纳八方来客。

    柳昔卿披着藏形斗篷,与身边同样披着斗篷的晏修一同进了翁城,悄声与他传音道:“翁城附近真的有夜帝王的秘藏?这里修士如此多,若是有,早就被人发现了吧?”

    晏修此时已将修为控制在元婴中期,他亦是传音回道:“庚金极是难寻,与其漫无目的寻找,不如去寻找更可靠的夜帝王秘藏,起码有迹可循。相传他便是金灵根,全身庚金塑体,他的秘藏里,必定有与庚金相关的信息。”

    夜帝王秘藏的位置,其实是晏修从齐烨处得来的珍贵消息,齐烨曾来翁城寻过三次,皆无成果,刚好将消息告之晏修。

    “没想到这位大能如此厉害,却不知为何要这样称呼他?”柳昔卿也是第一次从晏修口中听到“夜帝王”这样古怪的道号。

    修真界的道号通常为师父所赐,以示看重。但因为赐道号便要举行大典,昭告天下,所以绝大多数修士都没有道号,比如她身边这位大乘修士就没有道号,到有个“杀神”的别称。

    至于他们魔修,便更不讲究道号了,所以听到“夜帝王”的名号,才会心中惊讶。

    “夜帝王的本名已不可考,甚至连他到底是什么人,都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上古大能,有人说是已渡劫飞升的金仙,也有人说夜帝王根本就是古神坎维的另一个化名……夜帝王名字的由来,则是因为这名大能的喜好与大部分人截然不同,好‘日落而作,日出而息’,因此怪癖得名,‘夜帝王’是其他修士对他的尊称。”

    “那么这位夜帝王的修为,一定很高了?”

    “夜帝王是修炼到大乘后期,才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兴许是飞升了,兴许是陨落了,他的朋友不多,也没人关心——但他的一身传承却是后世修士最想得到的,传说夜帝王得了月光星辰之力,可以撼动天上星宿,直通上界。”

    柳昔卿以手掩口惊呼:“这样的传承,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因为这位大能,是一个聪明人,”晏修微微笑道,“他并未将传承都放在一处,而是四处存放,听说仅是行宫便有一十三处,秘藏足有上百之多,他的传承,可不是一个人受得完的。”

    “竟是这样一个人物。”这已经不是财大气粗级别,根本是富可敌国啊!

    “修士的机缘,会向有缘人开放,能不能得到这份秘藏,便看我们是否与夜帝王有缘分了。”

    “魔君大人不要担心,若是找不到,我便闭死关,定要晋阶元婴。”柳昔卿安慰晏修道。

    晏修一听,便咳了一声,好似被吓到了。

    闭死关,好像比废胳膊更可怕吧……

    俩人虽说是坚定了目标,但其实对于究竟能不能找到夜帝王的秘藏,而这秘藏里的庚金能有几分几两,便没那么有信心了。

    柳昔卿叹道:“早知道就不用四师兄给我的那块庚金铸凝晖弓了,说不定现在还用得上。”

    她自向左臂看去,现在的柳昔卿已经开不得弓,她软软垂下的左臂,已什么都做不了。

    晏修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你与夜帝王的缘分,便是应在了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