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楚云涧 > 《楚云涧》第十五章 樱桃忆旧景
    凌天扬看懂了云宣眼中的戒备,心中不忍:“你别怕,我不是追杀你的人。我与你父亲本是旧识,当日你家门遭变,我不巧正出游海外,没能及时伸出援手,如今,老天终了我心愿,让我沧海寻孤,找到你们母女的下落,也不枉我与你父亲相交一场。”

    “什么?凌先生,您认识我爹?”云宣惊异的抬起头来,迫切的追问道。

    “是的,我与你父亲本是知己之交,因此你尽可把我当成你的父亲也无大碍。”

    “刚才你中了我梦莲幽境的花毒,本应好好休息,莫再激动烦忧。来,先把这驱梦汤喝掉,也好叫我放心。”

    凌先生亲自将整碗碧绿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喂给云宣,云宣别无他法只得乖乖的全部喝完。

    一整碗药汤喂完,凌天扬还不放心,又帮云宣细细把了脉:“真是奇怪了,脉象怎会如此平稳,毫无异像。丫头,你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头晕不晕?胸闷不闷?”

    云宣看着凌天扬焦急疑惑的神情,自己都觉得好笑起来,这个外表风神俊朗,看着不可一视的人物,怎么婆妈起来像个女人似的。

    这心里的想法,云宣当然不敢说出口,只得乖乖的摇头道:“凌先生,我哪里都没有感觉不舒服,刚才睡了一觉,现在精神的很。”

    “奇怪了……中了我梦莲之毒的人,一般都会昏睡三天左右,并且噩梦不断,无法自行逃离。就算清醒以后,也会感觉头晕心悸,四肢乏力,最起码在床上修养一周,症状才会缓解。就算你刚才服了我独门的驱梦汤,也不会在短短两个时辰就醒转来,而且醒后居然毫无症状,还精神奕奕。”

    凌天扬一连串的话语,把心中的疑惑都悉数向云宣解释了清楚。

    “那凌先生,我,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常?”云宣被他这么一说,倒是紧张起来。别人都会有的症状,怎么在她身上却独独没有。除了她自己不正常,那还能做什么解释?

    凌天扬被她这么一问,倒是大笑了起来:“哈哈,傻丫头,你没有不舒服,不是最好的事情吗?要那么正常干什么?平常人想有这不正常的本事,还想不来呢。哈哈哈哈……”

    云宣被他这么一安慰倒是放下了担心,跟着一起傻笑。

    “来来来,起来出去走走,闷在屋里也无趣的很。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要好茶好果子的招待招待你这珍贵的小客人啊。”凌天扬拉着云宣就出了卧房。

    云宣穿堂过室,分花扶柳,绕过九转琉璃桥,踏过芙蓉绿玉池,直到了小岛的后岸。这后岸的景色又与前岸的疏朗开阔不同,多了几分江南水乡的旖旎风光。

    沿岸一排弱风拂柳,枝枝柳条弯腰临水,汉白玉雕砌的栏杆上,一盆盆纤质兰花垂挂其上,一道青石铺成的码头直通湖中,湖心停着一艘白玉石舫,石舫上雕梁画栋,银纱轻垂,圆桌锦靠,鲜果碧茗。

    上的石舫,安然落座,云宣喝着杯中的香茗,吃着桌上的甜点,好不惬意悠闲。

    折腾了一下午,她早已肚中空空,不知不觉将精致的点心,一扫而空。

    凌天扬看着云宣那么好的胃口,开心的微笑起来,竟比吃进自己的肚子里还高兴。

    “慢点吃,别噎着,待会儿还有好东西给你吃呢。”说着转身而去,不一会端来一个水晶果盘,只见鲜红欲滴的新鲜樱桃盛在碧绿的果叶上,颗颗饱满玲珑,甚是诱人。

    “这是你最爱吃的樱桃,想你离开江南数载,肯定没有再吃过吧。给,这一盆都是你的,尽情享用吧。”凌天扬把水晶果盘推到了云宣的面前。

    云宣看着眼前鲜红的水晶樱桃,泪水止不住溢满眼眶。这珍贵的江南鲜果,已有多久没有尝到了。

    儿时,父亲每到樱桃上市时,无论价钱贵的多么离谱,总是第一个买回家给她尝鲜,忆起全家人坐在院中石桌旁,对着一盆樱桃,你一颗我一颗,聊着闲话,尝着鲜果,这快活的日子如前尘旧梦般遥远无踪了。

    凌天扬看出了云宣眼中的伤感,赶紧转换话题道:“云宣,你母亲如今可安好?”

    云宣拭去眼角的泪痕,回答道:“阿妈很好,只是有时气候变化时,会犯咳嗽毛病。吃几贴药也就好了。”

    “哦,那可能是旧疾难愈。我这里有专门配制的药丸,你待会走时带点给你母亲试试,应该会有效果。”凌天扬关切地说。

    云宣感激地点头称好,突然想到什么,看着凌天扬说:“凌先生,您是怎么知道我就是您要找的人呢?第一次相见,您并没有说起啊。”

    凌天扬暗自好笑,这丫头脑筋转得还真快,只得如实回答道:“是的。我第一次见你,只是觉得好生面熟,猜度你年龄又和我要找的女孩差不多,因此就特意派人留心去打听。没想到真是我要找的人。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凌天扬打着哈哈说道。

    其实他是不好意思把实际情况告诉云宣。

    刚才云宣中了梦莲之毒,深入梦境时,凌天扬是用了入梦之术,偷窥了云宣的梦境,发现了梦里的云深就是云宣的父亲,这才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云宣就是云深之后。

    第一次见面,他也只是觉得云宣很是面善,但毕竟在草原上生活了十多年,肤色气质已经完全近似一个异域女孩,并没有让凌天扬联想到云深的女儿。

    当然这些实情,凌天扬是不能告诉云宣的,毕竟偷入别人梦境怎么也算是件卑鄙的小人行径。虽然凌天扬从不屑做个君子,但在晚辈面前,还是要保留点长辈的尊严为好。

    听了凌天扬的解释,云宣也并未深想,接着问道:“凌先生,您那时是怎么认识我爹的呢?我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家会被仇人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