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吻杀摄政王 > 《吻杀摄政王》104 还不快勾住我的脖子!
    君念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甚至在风云瞬间变幻的盛京惊不起一点波澜,盛京百姓光忙着感叹最新的局势都要忙不过来了。

    君盛又恢复了上朝,据说状态好的不得了,举手投足之间竟像是成熟了十岁,隐约间已有一国之君的风范了。

    但你再有风范不也是太监的本质么?让一个太监做皇上,那这尧天的国威何在!

    君盛不上朝那会儿,早就有老臣说如果皇上不退位让贤,那么就再不上朝。那时候正常的君无安还在,不上朝是不是?那就永远别上朝来了。人家直接给换了一个上去。这么一折腾,自然没有官员敢拿自己的官位逼迫君盛退位让贤了。

    而从那以后君无安的奸臣之名更盛了,大家都传,看吧,他又不自己上位,又不让一个太监退位,他这是明摆着希望尧天灭国啊!如此险恶用心,他不是奸臣谁是!

    他们变成暗中集结商量,统一想到了硕王爷。正宗皇室血统,还曾是太子,如果君盛退位,那么硕王爷理应是最好的人选。

    他们悄悄向硕王传达了这样的意思,硕王爷当然满意,但他可不会毛躁的先表现出来。

    他现在不过空有其名,手下少,实权少,这样的皇上就算上了位,只怕下一刻也会像现在的君盛一样轻松地被一举推翻。

    他要先拿到部分实权。

    硕王爷高举着感谢圣恩让他回京的旗帜光明正大地上了殿。正想着怎么提醒君盛给他个一官半职先扎根在这里的时候,君盛居然主动提了让他为右丞相参政。

    他立刻红光满面地领旨谢恩,管君盛的动机是什么,他只要先有机会进驻到参政的大环境就好。

    他表示很满意,但曹锦程不乐意了,这尧天自建国以来就从来没有左右丞相之分,而且就算要设右丞相,至少也应该从当朝文武中选不是吗?为什么是一个十多年不参政的闲散王爷!这不明摆着拿国家大事当儿戏么?

    他使劲拿眼角斜自上朝后就挺尸状态的君无安,王爷,您可说话反驳呀?硕王爷可不能当上这个右丞相!

    君无安回以不耐的冷眼,看什么看!如果不是他的目光不至于像火影那天似的让人难以忍受,自己早就一个火球砸过去了!这都什么人啊,有什么话不能明着说,一个个的怎么非得喜欢用眼神说话呢?讨厌!再看爷拿火球砸人了啊!

    他Get不到曹锦程的眼神,但曹锦程领会他的精神绝对不亚于动物规避危险的本能。

    曹锦程一看君无安眼神不对立刻把自己的斜眼收回来了。虽然早就收到了赵叔传来的这位爷目前不太正常的消息,但真没想到不正常到这种地步。好家伙,那双红眼是想瞪死他么?那这后面的奏折还说不说?

    手里拿着的奏折就是关于弹劾兵部尚书周力坤侵吞军饷的内容,早就该奏,但君无安这几天没在,他也没敢,因为他不把握皇上能站到他的这一边;现在好不容易君无安回来了,谁知道却是这种情况,他就又犹豫了。

    他这一犹豫,硕王爷一翻袖子,拿出一本奏折上前了。

    “臣有本上奏。”

    “讲。”

    “兵部尚书周力坤侵吞运往边境的军饷,此事证据确凿,论罪当斩,请皇上下旨处决兵部尚书周力坤!”

    曹锦程一脸被雷劈的表情,呀喝,这是刚上任就从自己手里抢活计了?虽然他并不在乎谁办这件事,但这种当面撬墙角的行为实在难以令人愉快。

    君盛也吓了一跳。

    事实上从今天上朝起他就一直处于惊吓的状态。

    不是不知道君无安变得有些不正常了,但这么亲眼看到还是控制不住的心惊肉跳,那双火红的眼实在太像妖魔了。如果不是忌惮君无安没变的杀伤力,他早就以斩杀妖邪为由直接出兵了。

    君无安的震慑虽在,但君盛也注意到他的智商不对劲了,自上朝后就一直没说什么话。为了验证真假,他随口提了硕王当右丞相。结果还真给他试出来了,这位过去从不曾允许他随意变更人事的摄政王这次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正在想着要不要借机把君无安安排的人都更换一遍时,硕王居然提了这么一本奏折。兵部尚书周力坤?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他跟硕王的私交还不错吧?

    新官上任先拿知己至交开刀,呵呵,有意思。

    看来他的随口一提也不是全错。

    准了。

    “即日起择左右丞相全权负责此事,兵部尚书及其府内男丁全部斩立决,女眷全部发配边境,抄家所得全部抵用军饷,并在最快的时间运往边境。”

    他随口提了硕王不假,但他又怎么会不提防硕王趁机笼络朝中势力。这曹锦程可是君无安提的,有曹锦程同行,硕王就是想翻花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

    夏雪竹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哑然而笑。

    “这个小皇上变聪明了,居然也学会用敌人来压制敌人了。”

    正在待命的关起急了,“如果有硕王同行的话,那么曹大人还能直接把我安插进兵部吗?边境的军饷可是不能再拖了。”

    他虽然被逐出了军营,但他军人的心不变。他虽然一心惦记着杀了侵吞军饷的人为兄弟们报仇,但夏雪竹说的对,人好杀,可事不好杀。

    周力坤敢吞,边境的将军不可能一点不知道,说得再白一点,必须两边同时有通气,这么大的事情边境的将军才会一次都不上报朝廷。

    你为你的兄弟们报了仇就算了?那兄弟们的家眷呢?那别人的兄弟呢?那些一同上过战场没有交情却曾生死与共的战友呢?

    这种事情要做就要连根拔起,才能杜绝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夏雪竹现代时也是军人,她忍受不了这种让军人卖命却连饭都不给吃的龌龊行为。原来留关起是想留他在府内为她出力,但她现在觉得,关起还是更适合回边境。她要给他机会翻身重来,干掉边境那个肯定也有问题的将军。

    关起被说动了,他这才为时已晚地想起将军当年是姓夏的时候,可是没有这些肮脏的事情的。夏雪竹的意思是让他重塑当年夏家军的风采了?他没有信心,但他想试试。

    按计划,这事儿应该是曹锦程提,曹锦程负责处理,然后他就可以直接把自己安插进兵部,抄了周力坤的家后再带兵把银子运回边境。可是现在硕王加入了,用意不能更明显,人家一是也惦记着那笔数目不少的钱,二是也想借机把自己的人安排进兵部。

    多了一个硕王,多出来的麻烦却不只是一个。

    夏雪竹当然也明白,她随身翻出一块布巾绑在了脸上,“也好,本来不想这么流氓的,但既然人家出新招了,我们也得出新招应对不是?走,我既然答应了把军饷让你带回,就一定会让你带回。”

    ……

    兵部尚书府。

    周力坤虽然眼睛瞎了,但脑袋可没废。他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但周家不能同他一样死绝了。

    他把最好的侍卫叫来,吩咐他易容带着大小儿子先出府逃命去。

    然而无论那些侍卫易容成什么样子,总是连大门都走不出就被逼退回来了。

    周家上下被愁云惨雾所笼罩,在有的奴仆想逃走都被看不见的人打回来之后,他们就已经绝望了。

    大老婆建议,“老爷,您自己上朝负荆请罪去吧!不都说坦白从宽么?咱至少要给周家留个后啊。”

    周力坤被说动了,“好,备马车,我进宫请罪去。”

    哪知他还没来得及上车,就听得前门后门同时呼啦啦闯进了无数的禁卫。

    “谁?是谁?是摄政王已经带兵闯进来了吗?”他看不见,急急问着旁边扶着他的大老婆。

    他大老婆正高兴着呢,“老爷,是王爷。王爷一定是来救我们的,这下我们不用死……”

    周力坤在听到他大老婆说出王爷二字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妙了,硕王爷怎么可能会救他!那位会巴不得他倒台之后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兵部!

    “你闭嘴,你带着孩子快逃,你……”

    他急急开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支利箭凌空而来,正射中了周力坤大老婆的左胸口。她脸上还带着误以为要死里逃生了的笑意就那么干脆地死了。

    “啊--死人了!老爷,姐姐她……”

    嗖嗖嗖,利箭射来的声音声声在耳,周力坤凭借本能躲到了马车后面,同时也提醒着大小老婆及孩子们躲避。然而有备而来的周力坤,又怎么会允许他们逃过。

    兵部尚书府的上空就像在下起了箭雨,箭箭落下必倒一人,地面上很快血流成河。

    关起跟着夏雪竹摸进来的时候一看这种情况就急了,他在兄弟们的坟前发过誓的,他要亲手杀了周力坤然后提着其人头祭奠他们。

    眼看一支利箭射向了周力坤,他就想纵身过去相救,周力坤要死也只能死在他的手里。

    夏雪竹眼急手快一把拉住他,“周力坤的人头,和边境的军饷,只能选一个,给你三个数的时间!”

    关起一怔,正要想,却不想夏雪竹又开口了,“三!”

    哎?关起五官走位,大姐,这种时候不是说冷笑话的时候吧?不是说三个数么?

    夏雪竹早就又继续向前了,“选军饷是不是?那还不快走!迟了可没准会麻烦!”

    关起欲哭无泪地跟上,不是让他选么?可他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啊。

    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怨念,夏雪竹扭头瞥他一眼,“怎么?要选人头?那你去吧,军饷归我!”

    呜,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关起蒙在脸上的布巾都挡不住他撅起的嘴了。

    很快来到了库房,全程没走任何冤枉路。

    关起小声问,“小姐,你已经提前踩过点儿了?”

    夏雪竹相当得意,“那当然!李三他们饭不吃觉不睡的为我守着这兵部尚书府,我如果还没把这里摸清楚可对不起李三他们的付出。”

    关起无语:可您摸清楚的偏偏是库房这里,这说明了什么?

    库房前有侍卫,见有人闯过来,立刻举刀来杀。

    夏雪竹打个手势,带头就冲,“右相硕王的人,你们也敢拦?”

    关起砍下的剑一歪,差点砍到自己,大姐,您这时候还不忘挖坑坑别人呢?

    不过,别说,加了这么一句,他们的流氓风还立马变得大气磅礴了不少。

    三下五除二干翻了侍卫,等进了库房,关起又愣了,里面明明已经在开始往外运了好吗?那他们为什么还要从正门前走那么一趟?

    李三抽空过来解释,“你们得走走过场,一是吸引外面的侍卫注意,让他们不会留意到我们已经打了洞进来;二是,虽然今天基本不会有活口留下,但万一有的话,你们得走个过场让人知道这事儿不是我们干的,是硕王右相。”

    夏雪竹已经过去指挥了,“先装黄金白银,装好了先起程;珠宝玉器也抬走,还有墙上的字画,供奉的金佛。带走都带走!落了一件小心我扣你们月钱!”

    张富贵贫嘴,“那小的们要都没落下呢?小姐给加赏么?”

    夏雪竹也痛快,“加!顿顿排骨串!”

    “好咧!兄弟们加把劲啊,以后顿顿排骨串啊。”

    大家动作很迅速,关起看着看着竟有一种职业土匪的感觉。

    不不不,一定是他眼花看错了。

    就像初识夏雪竹,以为她是夏家遗孤,必然尽传夏家风骨,英气正义。结果初见她就流氓范儿十足,为了君念雅出手就跟君氏兄妹干上了;这件事呢,看表象还是很流氓,毕竟是不跟朝廷打一声招呼就偷走了所有军饷,可她的目的却是为了边境将士。这该怎么综合评价?有正义的流氓?

    关起愣在那儿,突然觉得看不懂眼前的人了。

    那边的“扫荡”已经结束,夏雪竹瞪过来一眼,“不干活也就算了,这都干完了你还愣着做什么?拍照留个纪念么?”

    哎?拍照是什么?

    李三从他身边跑过,“收工,还不快走?”

    “啊?啊。”关起连忙跟上大部队向外走。

    走到地洞口时不知为什么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似乎穿透了墙壁看到了外面的周力坤。

    他历尽千辛万苦而来,原本的目标是周力坤,可是他现在眼睁睁看着周力坤从他眼前过去了,他却一点也不为没亲手杀了周力坤而遗憾。

    小姐说的对,杀人容易,杀事难。

    就算他现在亲手杀了周力坤又如何?还会有第二个周力坤站起来。

    他要做的应该是把边境的军权拿到手,他要从根源上阻止所有的周力坤!

    ……

    兵部尚书府的人在箭雨的袭击下很快就死了八成以上,剩下的不到两成也是各个身负重伤。

    曹锦程迟迟赶来,他已经加快时间处理手边的事情了,却不想还是晚了一会儿,而就这一会儿这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恨周力坤侵吞了边境将士的军饷不假,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说谁犯了罪就得私刑处死!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跟只凭心意杀人的君无安还有什么区别!

    啊呸呸呸,还是不能拿他们跟君无安比的。毕竟君无安还真没有做过祸国殃民的事情。

    在丞相的位子上做得越久,跟君无安的接触无可避免地越来越多,他虽然依然看不上君无安嗜杀的性子,但不得不承认这位爷处理事情绝对让人心服口服。

    偶尔被刺激大发了他还会想,一个嗜杀的君上,与一个擅长反杀的女君上,哪个对于尧天来说更合适?

    好吧,其实他弱弱的选择了性别为男的。

    然后他就会自动在自家祠堂里跪上半宿,他不能对尧天皇室从一而终,他有罪啊。

    可他宁可死后被人追罪戳脊梁骨,也无法做到活着看到尧天一天一天走上毁灭的道路。

    曹锦程双臂大张,急急护在了周力坤的面前,“硕王爷手下留人!皇上有旨,男丁斩立决,女眷全部发配,王爷却直接在兵部尚书府大开杀戒,你这是违抗圣旨!”

    硕王爷看曹锦程先看曹锦程的身后,在确定他身后并没有跟着君无安的时候,他不怕了,“曹丞相可是对本王突然被提了右丞相不满,才如此事事找茬儿?是,皇上是有旨,男丁当斩立决,女眷则全部发配。但曹丞相别忘了,那是针对认真服法的。本王带兵进来后,罪臣周力坤分明正准备乘车逃跑。本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罪臣逃跑吧?况且律法有云,对于拒捕且有逃跑倾向的犯罪者,缉拿者有权当场斩杀!来人啊,杀!”

    “本相在此,我看谁敢动!”曹锦程很不想这样直接跟硕王爷对上,但事情走到这一步了,他就不能不这样做。

    他是左丞相,硕王爷是今天才被提上来的右丞相,他们又被君盛同时任命了负责处理周力坤的事情,那么如果这第一次出任务他就被硕王爷压一头的话,只怕会助长硕王爷的气焰。

    他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个能把女儿教导成不顾**侍候小堂叔这种龌龊行事作风的人,能有多次的人品可见一斑!这样的人,说实话,还不如一个太监做皇上呢。

    曹锦程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人一字排开护住了周力坤。

    硕王爷眼珠一转,话来得也快,“曹锦程,你居然要护下侵吞军饷的罪人!依本王看,你就是跟他一伙的!你是不是怕他把你也招供出来?”

    “硕王爷,说话要有证据!”见硕王爷一个屎盆子扣过来,曹锦程倒也不生气,这样的事情他见多了,如果这点都承受不住的话,他也不会稳做丞相的位置了。“来人啊,把罪臣周力坤押下带往刑场。”

    硕王爷这次亲自下马挡住了去路,“押下带往刑场?如果这路上有人劫人呢?如果你半途换人呢?曹锦程,做人要懂得变通。皇上旨意的意思既然是处死这个罪臣,那么地点在哪里有区别吗?本王偏要在这里杀了他!你若再拦就说明你就是跟他是一伙的,那么本王一样有权利当场斩杀!”

    硕王爷杀气外放,那分明就是有着就等着曹锦程拦然后他借机下手斩杀的意思。

    当年他在盛京的交好中是没有曹锦程的,那时候的曹锦程还是一个小县令,自然也不会被硕王纳入交好的范围中。

    谁知这一回来丞相却变成了曹锦程,这个位置可是很重要的。他非常有意拉拢,然而曹锦程却连一次他的请贴都没有回。

    拉拢不到的当然要毁掉!

    硕王爷说完径直向前闯,手中的宝剑就横在胸前,一看就是谁拦砍谁的架势。

    曹锦程的心腹一看这就想冲到前面保护主子,但却被曹锦程一伸手拦住了,现在分明是谁上前谁死,他的心腹他自然也舍不得让死。

    曹锦程上前一步,亲自挡在了硕王的剑前,“硕王也是好口才,这是准备只凭这一个动作就要给本相定罪了?那么本相就算怕死也得为皇上试上一试了,看看他才提了一天的右相是如何领他的旨办他的事的!”

    打官腔,曹锦程是不输任何人的,不然没有任何背景的他不会单凭一己之力就坐到了盛京府尹的位置。

    这话明摆着是说,如果你真敢砍了,那么君盛万一对你有杀意,单今天这一条就足以也治你的罪。

    硕王,你敢试吗?

    硕王爷犹豫一下,突然举剑前刺,他当然敢!他就赌君盛现在还需要他牵制君无安而不敢对他怎么样!

    曹锦程瞬间闭眼,坏了,赌输了。

    但他没有武功,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大人--”侍卫们惊叫一声莫不前扑欲救,可谁都知道,那样近的距离,就算扑到了救回的恐怕也只是尸体一具了。

    胆小的已经闭眼。

    所以他们没看见一道火红的影子是以着如何诡异的速度从曹锦程和硕王爷的剑下一穿而过,又停在三步之遥的位置。

    回头,君无安傻笑,“嘿嘿,飞过劲儿了。”

    他抬腿回走,对于硕王爷一身抖如筛糠的颤抖视而不见,“嗨,曹老头儿,赵叔说请你晚上撸串,你记得来啊。我走了。”

    嗖,他又以诡异的速度飞没影了。

    咣,硕王爷的剑脱手落地。君无安那话一出,他哪还敢对曹锦程下手,否则君无安晚上等不到人还不杀到他府里去。

    曹锦程抹着脑门上的汗对着半空中只看得到红色的影子行注目礼,爷,您来得可太是时候了,稍后晚上下官一定鼓气勇气敬您一串排骨串。

    “来人,押人到刑场。”

    这次再没有人敢拦。

    硕王红着眼睛看着曹锦程带人走了,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是带人走了,可是钱还没有啊。

    那批军饷一定就在府内。

    “来人啊,给本王搜。”

    搜的结果自然是库房空空如也了。

    硕王这次不仅眼睛红了,心都红了,恨的。

    反正不是君无安就是夏雪竹,还有曹锦程,他们竟然给他来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可恶!他早晚有一天要把今天所受的耻辱加倍返还回去。

    ……

    入秋的夜晚已经有了微微的凉意了,但依然适合撸大串。

    这俨然已经成了摄政王府的固定晚宴。

    参与人员也从先前的只有主子们而变成了现在的人狼平分,主仆同坐。

    夏雪竹把一大捧的排骨串亲手交到了小玉的手中,“去,告诉关起,说今晚他要赶夜路,就不拿酒为他送行了。这是按他口味做的八十串排骨串,让他留在路上慢慢吃。”

    小玉捧着排骨串,转身,递给就在另一桌落坐关起,“给,这是小姐给的。说今晚你要赶夜路,就不拿酒为你送行了。这是按你……”

    “停,我已经听到了。”她就坐在他旁边那桌好么?君无安无法忍受夏雪竹跟别的男人说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正过来啊?这样真的很蠢好吗?但眼角瞄一眼那个正跟大白一起蹲在竹林前啃排骨串的君无安,他还是不敢挑战火球的威力,“请帮我转告小姐,关起定不辱命。饷在人在,饷丢人亡!”

    “是。”小玉应一声又转身,面无表情地看向夏雪竹,“小姐,关起说了,他定不辱命。饷在人……”

    “停!我已经听到了。小玉,我就那么一说,你一定要重复么?这么近的距离大家都听到了就得了呗。”

    小玉皮笑肉不笑,“小姐,你当我愿意呢?我这一天给您传话嘴都要不是我的了好么?王爷什么时候能撤了这一条禁忌啊!”

    她很想死好么?本来摄政王府的人就是男人居多,结果君无安还受不了夏雪竹跟不是他的其他男人说话。君无安不在眼前时还好说,大家说也就说了;可问题是君无安几乎一整天缠着夏雪竹啊,结果有点啥事就得找她传话,有点事就找她传话,她觉得她都要把这一辈子的话说完了。

    别人撸大串子撸的起劲,她可没心情撸,她要借着他们都堵住嘴的时候她好好歇歇嘴,从来不知道帮人传话这么累啊!

    小玉坐在桌子旁一脸的生无可恋。

    君念雅被逗笑了,“行了,趁我在这里你先歇歇嘴吧。剩下的还有什么想传话的喊我啊,今晚我值班。”

    众人哄堂大笑,从来不知道自己家的嗜杀主子醋劲这么大,在经历了最一开始的无语后,现在基本都能当成笑话来看了。

    见大家笑,君无安也跟着傻笑。本就吃得一脸酱汁,这一笑更显得他呆傻了少许。

    众人却艰涩地咽咽口水,不敢继续笑了。

    赵叔说过了,主子现在这种状态有可能忘了以前的事情,但如果以后恢复了,也没准不会忘记现在的事情。

    如果到时他记得现在嘲笑他的人的脸呢?

    呃,还是低头吃排骨串安全。

    众人的情绪一升一降的倒也迅速又直接。

    关起站起身,“大家都吃着,我就先上路了。日后如果有机会大家到边境来,关某一定做东请大家吃野猪的排骨串!”

    李三等人也不挽留,毕竟军饷的事情严肃又重要,实在是不敢轻怠。“关兄弟路上一定小心,安全到达边境后请一定传个信儿回来。”

    “是。”关起抱拳外走,走几步又停下,扭头看一眼夏雪竹,其实他想说,夏家军虽然早就解散了,但夏家之魂却一直在边境将士的心中。如果夏雪竹还是那个传说中的废物,那么他也就死心了。可是现在这个夏雪竹明明有着可带队作战的大将之风,她真的不考虑在边境重树夏家军的旗帜么?

    夏雪竹看得懂关起目光中的希望,当她知道边境的将军也涉嫌侵吞军饷的事情时,她的确有心到边境一整军营。

    但现在还不行。

    京里的局势这么紧张,正常的君无安就想着灭国呢,不正常的君无安她又担心被别人欺负了。至少要等到京里的局势稳定了,她才可能抽出空子去边境。

    夏雪竹举酒齐眉,凌空一敬,既是道别也是拒绝。

    现在不行。

    关起失望地扭回了头,没了夏家军的边境,是尧天的损失啊。

    关起走了,带了夏雪竹为他准备的一支心腹小队,还有一大队曹锦程安排的官兵。

    关起走时的官职是兵部侍郎。原来的兵部侍郎是周力坤的弟弟,但周力坤的弟弟被斩了,于是曹锦程抬手就把代表兵部侍郎的令佩给了关起。

    当然了也不只这个,在硕王忙着在兵部尚书府大开杀戒的时候,他却是忙着把与兵部尚书府内的男丁都有关系的官职腾了出来,大笔连挥就把手续都办全了,新上任的自然不是君无安的人就是夏雪竹的人。

    原来他是非常反感这种把自己人安排上位的做法的,但现在他的想法改变了,与其给了敌人,为什么不给自己人!

    当他心中已经另有主子的时候,为主子积蓄势力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老赵,我送关起一程。”

    曹锦程也跟着起身走了。

    君念雅拿胳膊肘儿撞撞夏雪竹小声道,“什么时候曹丞相也是你们的人了?难道你家那位爷真想着篡位当皇上呢?”

    “他要是想就好了,我们把他推上去,至少这动荡的局势也算稳定了,看天下谁还敢对你我放肆。到时我们就能天天撸大串子喝啤酒了,生活多美好。”夏雪竹说着说着就郁闷的一叹,“可惜人家并不想当,人家想的就是尧天灭了的好。”

    君念雅震惊的都忘了问夏雪竹“啤酒”是什么了。

    “你说什么?他就想着尧天灭了?”

    “啊,最好灭得一干二净。”

    “呵呵,他还真是附和他奸臣的名义。”

    “谁说不是呢。”

    “那你没想过问他为什么吗?”

    “何止想问他这个了,想问他的多了去了,但你看现在这个情况,你说我能问出什么来!”

    “那倒是。”

    君念雅同情地拍拍夏雪竹的肩,“行了,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了。”

    “行,那我派李三他们送你。”

    “不用。我是什么人,还用送?”君念雅边说边挥手,等说完了,人也没影儿了。

    夏雪竹不放心,“李三,你一个人跟上去暗中送她回硕王府,不然我不放心。”

    李三领令而去,可不过程一眨眼的功夫他又回来了。

    夏雪竹问,“怎么回事?总不能这么一下就到了吧?”

    李三笑得很下流,“我远远地看到季星跟在她后面了,于是便回来了。今晚不会有什么事的。”

    “谁说的!就因为有季星才会有事的!”夏雪竹也一挑眉坏坏的笑了,“可是我怎么就这么期待有点什么事呢?”

    李三意会后,笑得更下流了。

    突然半空一个火球向他射来,李三顿时脸色大变,一时倒忘了让小玉传话了。爷,您不是跟您的大狗狗啃排骨串啃得好好的么?这么远的距离也听到他和夏雪竹不过一句对话的情况了?

    “小姐救我。”李三一边向旁边扑,一边向夏雪竹求救。

    夏雪竹嘴里的排骨串都来不及放下,她一拍桌子纵身而起,一脚踢开火球的同时,她也飞扑向了君无安。

    “小君君,今天救了曹丞相有功,亲亲。”

    那边终于亲上了,他这边的危机才算是解除了。

    李三抹一把汗,爷,您快恢复吧,不然死不在你的火球下也要死在你的威吓中了。

    ……

    隔了一堵墙的君念雅,出门就察觉出了有人在跟着她。

    她装作不知道,正常前行,在到了一个拐角之后,她转过拐角却没有继续前走,反而是一转身紧贴到了墙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待到那个人影一转出拐角,君念雅出手如电,快准狠地一把抓住了来人的脖子。

    “说,谁派……”

    不用说了,月光之下,这张脸分明是季星。

    君念雅很惊讶,他跟踪她做什么?

    季星比她更惊讶,这才几天不见,她已经听不出他的脚步声,已经辨别不出他的气息了么?

    明明几岁的时候玩迷藏他就没有赢过的,因为她说,她只要那么一闻,顺着他的气味就能找到他了。

    可是那个声称顺着他的味就能找到他的人的人现在却是出手之后都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这是她的悲哀?还是他的悲哀?

    君念雅松了手,“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赌气的话就那么脱口而出,任性无礼的让他说出了口后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瞅瞅这话里的怨念,他到底是多想她。

    可惜君念雅眨眨眼后,却拒绝深究他话里的含义。

    她转身继续向前,但步子终究是慢了下来。

    他居然腿好了不少呢,虽然还是瘸一些。但就这康复的程度,至少在她离开他身边时他就已经能下地行走了吧?

    可是他从没提过,他是不是想着等好了就走她想拦都不知道从哪里拦?

    心情也随着步子慢了下来。

    季星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她长长的影子就在他的脚前,他每向前一步都准确地踩在了她影子的心口位置。

    疼不疼?疼不疼?疼不疼?

    君念雅前方有一个坑,她停下了,下意识地想转身提醒他,却又很快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能走了都没跟她说,她凭什么还要自作多情担心他会不会瘸进坑里。

    不提醒了。

    君念雅脚尖一旋,她绕过了这个坑。

    她向前的方向就这么突然改变了,身后的影子自然也改变了。可是季星还在惯性地追着她影子的胸口位置踩,她影子一斜,他也无意识的一斜。结果这一斜好巧不巧地就踩在了坑边上,没有武功的他愣愣就往坑里栽。

    心里还在想:啊,怪不得她会突然改变方向,原来是因为这里有坑啊。

    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这么一个坑,其实倒不大,但正常人摔进去的话总是有崴脚的可能的。更何况是他这么一个半瘸的。

    君念雅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回身去拉季星,但季星的重心已经偏离的太厉害了,她非但没有拉回他反而被稍带着一起摔倒了进去。

    他的腿才刚好,如果再摔断的话是不是就再也好不起来了?

    君念雅现在脑子里都是这个担心,于是改拉变抱,腰身用力,她愣是在半空抱着季星的腰与他对调了个位置。

    她长呼一口气,他安全了。然后,砰,她在下他在上的姿势摔进了坑里。

    然后咔,她果然有先见之明的崴了脚。

    季星脸色大变,“念雅!”

    君念雅被喊愣了,他喊她什么?

    季星倒没注意这些,他正急忙爬起来去看她的脚,“是不是伤到骨头了?你个笨蛋!你是女人啊,就不能有危险的时候先想自己么?你刚才吃的排骨串是不是吃的是骨头吐出来的是肉?”

    君念雅被骂得更愣了,他连她吃啥都知道了?

    疑惑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定神,她竟是被季星横抱了起来。

    一个在她假扮男人的岁月里,腿伤的他**都要靠她来抱的男人,现在突然抱起了她,可想而知君念雅的震惊。

    “愣什么愣?还不快勾住我的脖子!不知道我腿脚不好么?再摔倒了把我伤到,看你拿什么赔我!”

    “哦?哦。”愣愣地照做,依然找不回自己的意识,可内心还是没出息地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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