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九元灵圣 > 《九元灵圣》第49章 受辱、离去
    城主府中,下人早按照公冶萱灵的吩咐已准备好了酒菜。邀来杨帆和战无名之后,分宾主坐下。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公冶炎就抢先举杯向杨帆敬酒。随后,一番推辞客套后,诸人渐渐地开始大胆了起来。

    武者之中,多是你争我夺,尔虞我诈并不鲜见。但是在公冶无双一家身上,除了城主夫人王氏笑意盈盈地带着距离,杨帆鲜有地感觉到了真诚。这种感觉,是他在有血缘关系的杨府中感受不到的。

    这与他从恩师身上感觉到的不同,这种真诚是没有心机的接纳,没有虚与委蛇,不是朋友,却也亲切。

    公冶萱灵一家对他和战无名连番感谢,频频敬酒,各种感激之言不断,天南海北胡侃,相谈甚欢。酒席上,公冶萱灵一双美目更是片刻不离杨帆,夹菜倒酒十分殷勤,倒是令杨帆十分尴尬。

    王氏目光不经意见流转,将一切尽收眼底。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宾主尽欢。见天色已晚,公冶萱灵等人也就不再打扰,便起身离去了。

    月上中天,公冶无双今晚也喝了许多,但却睡意全无,便与王氏相拥凉亭之中饮茶赏月。

    “夫君,你觉得那位杨帆如何?”四下无人,王氏忽然开口问道。

    提及杨帆,公冶无双不禁赞道:“今晚相处之下,此子看似平平无奇。但不知何故,为夫总感觉他有些神秘。而且,杨帆···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王氏淡淡一笑,脸上浮现一抹成熟的别样风情,道:“夫君忘记了,那落凤城杨家,不是也有一个杨帆吗?”

    公冶无双眉头一簇,沉吟片刻,恍然道:“对了,就是那个天才少年。可是,又不可能啊,月前坊间传言,说那个天才少年贪慕美色,已经去了帝都。而且,两者的修为差距太大,不可能是同一人。兴许只是同名同姓吧。”

    王氏起身,继续道:“或许吧。夫君,你觉得此子将来成就如何?”

    公冶无双莫名,不知王氏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不解地说道:“夫人怎么关心起了这个?”

    抿嘴一笑,王氏玉指在公冶无双的额头轻轻一指,嗔道:“你呀,当真是个大老粗。一点不关心自家的女儿,难道你没看出来,灵儿喜欢上那个杨帆了吗?”

    这一次,公冶无双立刻瞪大了双眼,惊道:“不可能吧,那杨帆修为平平,不过才炼炉境初期,看他的年岁应该有十五左右了吧。灵儿一向自视甚高,岂会看上他?”

    无奈一叹,王氏缓缓道:“看不上?你回想一下酒宴上灵儿的言行举止。再说了,那杨帆修为是差,但在遇见战无名之前,能够单枪匹马地在魔族手中将你的女儿给救了,还大杀四方。救人逃命,可绝不仅仅只是运气问题。”

    “听夫人所言,倒也提醒了我,此子确是非凡,浑身透着一股看不明的感觉。”公冶无双沉思,刚入武者门槛就杀得魔族武者丢盔弃甲,还能从魔族执事手中逃命,实力和胆略皆不可或缺。

    “正因为是这个样子,所以我才担心呐。十五岁左右,却只是炼炉境初期的修为。这份天资终究是太差了些,他的实力如何暂且不论,只是日后的成就,怕也不会太高。灵儿花容月貌,未来的夫君即便不是什么天才俊杰,也该与她一般。不然又怎么能护她周全,真真叫人为难啊。唉···”王氏说出了心中的担忧,身为母亲,实在不愿自己的女儿以后跟随一个平庸之人受苦。

    别苑里的杨帆,并不知道这一幕。而战无名,似乎除了杨帆与公冶萱灵之外,对他人一点也不关心,并没有去窃听公冶无双夫妇的谈话。

    第二天一大早,城主府中就是一片急急忙忙的样子。杨帆走出别苑打算问个究竟,耳边接着就传来了战无名的懒懒的声音道:“城主听闻柳子矜即将赶到,在清扫客房准备迎接呢。”

    杨帆失笑,还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战无名的耳朵。公冶无双如此阵势,足见国子监和柳子矜如今的地位之尊崇。一个是帝国根基,不可或缺。一个是帝国老祖看重钦点之人,无人敢得罪。

    城主府的每一间房,每一天都有下人打扫一遍,可以说比客栈还要干净万分。但这位柳子矜一来,为了讨好这位女将军,城主府上上下下愣是全部重新打扫一遍。

    思虑间,昨日的那个小厮赵宽再次出现在两人跟前。小跑到杨帆身前恭敬道:“杨公子,夫人有请,还请您随我移步一二。”

    杨帆木然,不明白王氏为何突然要见他。心虽不解,但是也不好不见,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当即点头答应,跟随赵宽离开了别苑。

    后花园中,王氏早已等候多时。杨帆见后,持晚辈礼道:“见过夫人。”

    见杨帆知礼,王氏展颜一笑,屏退了左右,和煦道:“杨公子见外了,请坐。”

    又亲手为杨帆倒了一杯茶,王氏才再次开口道:“不知杨公子多大了?可有婚配?”

    杨帆神情一滞,随即微微一笑,道:“已经十五了,不曾婚配。”

    “可有意中人?”

    “不曾有过。”

    “哦?我观杨公子仪表不凡,器宇轩昂。应该是大家族子弟,怎么至今仍然孑然一身呢?”

    “夫人过奖了,我只是一介白身。又一心追寻武道,不愿为他事分心,所以从未想过婚娶。”

    听到此处,王氏暗中长呼了一口气,露出舒心的笑容,赞赏道:“一心求武,好志向。不知杨公子怎样看待小女?”

    杨帆越听越奇怪,暗想:王氏东一句西一句,问他婚嫁又问他公冶萱灵,难道是看上自己了,想招他为女婿?

    一念及此,不禁有些尴尬,但长者问却不好不答,只得硬着头皮,婉言道:“萱灵性格天真纯粹,坦率,是个难得的好女子。虽然相识不过几天,但我却将她当做亲妹妹看待。”

    王氏闻言,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不错,她今天邀约杨帆前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杨帆对待公冶萱灵的态度。

    如果杨帆的态度与公冶萱灵一样,双方互相倾慕。为了女儿的未来,她愿意做这个恶人,不惜得罪杨帆与他直言,哪怕双方为此撕破脸皮,哪怕被传出去忘恩负义。

    这也是她一个人在此的缘故,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即便消息传了出去。外面的人也只会骂她,不会戳公冶家的脊梁骨。

    所幸,事情并没有与她想的一样。当即,王氏也就没有了什么顾忌,直言道:“杨公子既然将灵儿当作妹妹看待。小妇人这里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公子答应。”

    “夫人请说,杨帆做得到的,一定不会推辞。”杨帆诚恳道。

    得到了允诺,王氏斟酌了一番言辞,便将公冶萱灵暗中爱慕他的事告知,也将今日邀约的目的相告,最后坦言道:“还请杨公子今后不要再出现在灵儿的身前。灵儿是我的女儿,你救了她我十分感激,虽然现在只是她一厢情愿,但世事无常。所以,请公子就此离去,也好绝了她的念头。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适合。小小心愿,还请公子成全。公子的恩情,小妇人必有厚报。”

    说完,王氏便将一枚储物戒指放在了石桌上。意思十分明确,只要离开城主府,离开公冶萱灵,石桌上的储物戒就可以拿走。

    此情此景,王氏赶人的意思已经十分清晰,杨帆的内心尽是失落,也满是屈辱,没想到来到城主府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对于王氏之言,他很意外。而他本就无心男女之事,他愿意帮王氏这个忙,并无伤大雅。但最后的言辞与举动,则是将他的救人之举和承诺贴上了利益的标签。他尚未表态之前,王氏就打算以财物堵住他的嘴,这未免有些侮辱人了。

    将储物戒推了回去,杨帆尚未开口,王氏就眉头一皱,以为杨帆嫌少,道:“杨公子这是何意?你尚未看过里面的东西,莫不是嫌少了?你一介白身,只身在外漂泊,修为不足,要赚取修炼所需十分不易。我一番好意,还请不要推辞。若嫌不够,我可以再斟酌。”

    闻言,杨帆心中的屈辱又加深了一分,王氏当真是软刀子杀人,丝毫不见血腥,却又刀刀致命。她温声细语,言辞却句句犹如刀锋,无不是在讽刺杨帆身份低微配不上公冶萱灵。

    他不是傻子,杨府之时便已见识过勾心斗角间的言语艺术,如何不知王氏打的是什么算盘。深吸了一口气,强忍心中的怒意,尽可能给王氏留着面子,说:“夫人,我敬你是萱灵的母亲,所以称你一声夫人。杨帆虽然是一介白身,却知道自食其力。夫人好意,杨帆心领了。礼太重了,怕受不起。”

    言毕,杨帆便要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沉声道:“夫人放心,杨帆不会在此久留,收拾过后就会离开。萱灵那里,我会留下玉印,不会露出马脚。”

    脸色冰冷地回到别苑,杨帆心中怒气难平。他看上去很随和,但内心的自尊却十分要强,凭白遭此羞辱,他也无脸再待下去。匆匆写了玉印后,招手叫过一旁的婢女,叮嘱了一番后就一个人悄然离开了城主府。

    时值正午,仓阳城外,柳子矜一行人已经骑着踏云驹赶来,踏云驹不愧是日行千里的战马,短短时间,便从黎镇赶到了这里。

    战马与杨帆错身而过,而柳子矜也再次发现了他,满脸疑惑地多看了两眼。但与上次一般,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举动。

    很快,一行人就消失在眼帘里。看着柳子矜消失的方向,杨帆不明白她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别看了,都不见了。”身后,战无名懒散的声音再次响起。

    杨帆微讶,他不告而别离开了仓阳城,战无名这只猴子怎么会突然出现了?而且,看样子还跟了他一路。

    出了仓阳城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依旧在为王氏的言行耿耿于怀,又遇见神出鬼没的战无名,杨帆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在那里呆着无聊就来了呗。你居无定所,我漫无目的,所以暂时打算跟着你了。哎、下一站去哪里啊?”战无名漫不经心地说道。

    “荒海!”杨帆无语,甩出两个字就自顾自的朝前走去。战无名见状,也跟了上去。

    仓阳城,城主府中。公冶萱灵脸上梨花带雨,双目红肿,看着手中的玉印,不复往日的温柔,带着些许委屈和心焦低吼道:“杨大哥是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姐,婢子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杨公子离开的时候面色不善,似是受了什么委屈。他匆匆将玉印交给我,并一再叮嘱要一个时辰后才能交给你,所以、所以···”婢女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她很害怕也没想到,一向温婉的四小姐怎么突然会生这么大的气。

    “面色不善?一定是你们怠慢了他,杨大哥的脾气我很清楚,除非是触犯了他的底线,否则他绝不可能不告而别。我们还约好了一起游玩仓阳城的,他不可能失约。”公冶萱灵怒了,近乎咆哮的声音,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对下人发怒,也是她第一次生气。

    婢女战战兢兢地不敢再言语,身为下人,她们很清楚,从来不生气的人一旦生起气来,比任何人都可怕。

    “杨大哥,我们不是说好的一起游玩,一起嬉戏的吗?你怎么能骗我···”紧握手中的玉印,公冶萱灵的眼中,一行行清泪不禁簌簌而下。她想去追,却不知道从何处去寻找。见识过杨帆的阴阳雷翅之后,她很清楚,杨帆若想避开她,她根本就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