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九元灵圣 > 《九元灵圣》第54章 巳申合水
    修罗灭天戟法第一式,罗影千重!

    长戟突刺而出,没有锁定任何一只朱雀,但却如同一张大网抛洒开来,全部将它们笼罩在内。

    唳!

    朱雀被重重戟影笼罩的瞬间,顿时发出凄厉的哀啼,欲要挣脱这巨大的束缚破空而去。然而,罗影千重乃是修罗灭天戟中的戟法,与之相辅相成。杨帆此时虽是初成,只能够刺出数十道戟影,但仅仅只是这数十道戟影,便已足够将它们全部抹杀。任凭朱雀如何奋力挣脱,却难以逃离半步。

    良机已至,杨帆断然出手,双眼闪过一道厉芒,长戟上金光浮现,威势骤然大增。数十道笼罩朱雀的戟影乍然间交织重叠在一起,杀机连绵不绝,锋芒如海潮一波接着一波。

    天空中,那交织在一起的戟影仿若丝线,竟一股脑地将四只朱雀死死捆缚在其中,不断地缩小、紧勒,那是要生生将其勒爆。朱雀的哀鸣声此起彼伏,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小。棍影越来越紧,朱雀巨大的身躯也在急速缩小。

    嘭!

    片刻之后,一声震耳欲聋之声响彻在火海之上,令人头皮发麻。朱雀爆裂开来,变成一团团火焰洒落。这一刻,火海之上好像下起了火雨,这绚丽的美,令人迷醉。

    以杨帆的不俗战力,原本要斩杀这些朱雀不难。可此后魔族全力操控阵法引动杀机,有了天地之力相助,威势骤然间暴涨了几倍。

    这样恐怖的力量之下,足以顷刻间扫灭那些在炼炉境后期成名已久的人物。若非领悟了罗影千重,杨帆有七宝琉璃塔护身,虽不会陨落,但势必要重伤。

    杨帆领悟这一式看似十分容易,实则却十分困难。他之所以能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将之领悟,要归功于公良仪影像的亲自传授,观摩公良仪的影像,他更容易感受到那种道韵与至理。他的境界虽然无法将那种境界捕捉回忆,但其中的戟法运行轨迹与变化,他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这却胜过他千百次的苦练,省去不少参悟的苦功。

    与此同时,四头朱雀突然发狂的生死压迫之下,迫使他将自身的潜力发挥到极限。杨帆本就悟性不俗,在这样的环境下更容易摒除杂念,做到毕其功于一役。

    斩杀了四头朱雀后,此时的杨帆没有任何杂念,急速飞向西南方向,寻找申位所在。已经见识过**绝杀阵生生不息的玄妙,他不敢多做逗留。

    阵外,伴随着四头朱雀同时陨落,结界上的光点也骤然间消失,数名操控阵法的魔族,手上动作同时一散,短暂地失去了对阵法的操控。

    “怎么可能?阵法里的那个小鬼竟然同时将四头由天地之力凝聚而成的朱雀给斩杀了。那可是堪比炼炉境后期的存在,这···”有魔族在惊呼,他无法相信,刚刚还被他们轻视与嘲笑的小鬼,竟忽然变得勇猛起来。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那四头朱雀虽不是**绝杀阵的极致,却也不凡。”

    “哼,慌什么。”一名肌肉虬髯的魔族大汉喝道:“**绝杀阵生生不息,死得越多,涅槃重生的也就越多。既然这小子迫不及待的找死,我们就助他一臂之力。”

    这一声冷喝,令不少魔族重新清醒过来,**绝杀阵不是儿戏,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随随便便破解得了的。而且,从未听闻有任何一种破解之法是通过斩杀火海朱雀的。

    有如此强大的底蕴,不少魔族悬着的心才再次放下,全力以赴地结印,严阵以待。

    然而,所有魔族之中,只有刚才冷喝的肌肉虬髯大汉面色古怪。此时,大汉的内心不平静。他清楚地知道,刚才的话不过是在安抚众人。**绝杀阵的确拥有生生不息,连绵不绝的神妙。但是那样的威势,不是他们的境界所能激发的。

    十几名炼炉境武者,所能衍生出炼炉境后期的朱雀数量,最多只有十八只。与四只相比看似很多,但他却并不放心。杨帆能够一举灭杀四只,那么谁又能保证他不能一举扫灭十八只呢?

    阵内,杨帆正全力飞行。朱雀消亡后,几息之间就会再次成倍出现。他必须赶在朱雀涅槃重生之前,将坎水引出。

    呼啸的风声自耳边经过,其中,还夹杂着另外一种杨帆不愿听到的啼鸣。又来了,这一次,八只朱雀从火海中冲出,每一只都有十几丈大小,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几乎在同一时间,杨帆也找到了申位所在。身形猛然一滞,纯粹的元气悉数灌注在修罗灭天戟之中。发出不甘的呐喊,长戟重重朝虚空中插了下去。

    砰!

    下落的戟身受到了阻碍,发出惊响。戟尖之处,一道道水波般的流光在**,以长戟为中心向四方扩散开来。

    这一刻,杨帆欣喜。他不通阵法之道,仅仅凭借一个五行变化找到了出路。

    惊喜之余,他发现这道道水纹正与此前他注入元气的巳位遥相呼应,一道道水波自两个方向架起了一座透明晶莹的桥梁,水桥凝若实质,在火海之上沟通连接了起来。

    巳申合为水,**之中,坎水在北,而这两个方位却在东南与西南。杨帆不去理会那许多缘由,这一刻,只要破阵,便已足够。事实上,杨帆只晓阴阳五行之变,不明其间玄奥。坎水在北,而并非所有的水都是坎水。

    巳申合水,并非是生成北方玄武掌控之水,而是合为壬水。这是有克之合,阳金与阴火所生,是暗藏之水。

    晶莹是水桥成形的瞬间,八只追击而来的朱雀却被阻拦在水桥之外,再也无法寸进分毫。壬水虽不比坎水汹涌,却能克阴火,能泄阳金。看似绵柔,实则暗藏杀机。

    唳!

    悲鸣之声再次震响火海,朱雀不甘地拍击着双翅,上下俯冲盘旋,尖喙之中一道又一道的火球流焰发出,撞击在水桥之上。

    阵外,操控阵法的魔族感知到了阵内的变化,这次他们再难保持沉稳,齐齐失去了分寸。**绝杀阵之中难得的一丝生机,竟然被杨帆找到并成功激发。这是他们掌控此阵以来第一次遇见。

    “啊!”有魔族在不甘地呐喊起来:“原本以为这小子不同五行变化玄妙,可以任由我等玩弄于股掌之间。没想到啊,他竟然是个阵道师,连**绝杀阵这样的大阵也能寻到一丝生机。”

    “诸位,强行召唤出所有朱雀,誓要将此獠灭杀。”虬髯大汉阴沉着脸道。

    “动手。”

    “动手吧···”

    一道道狰狞之声回荡,魔族向来目空一切,他们如何甘心十几个嫡系联手之下,竟然还会输给一个人族小鬼。

    魔族在愤怒,杨帆心里也不平静。他计划中的水火不容的情况非但没有如期而至,双方竟然还相敬如宾。颇有一股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趋势。火海上方的透明水桥的确令朱雀奈何不得,但它也不会去主动还击朱雀,只是静静地屹立在那里。

    郁闷之中,下方的火海突然变得咆哮与不安起来,沉凝中的杨帆被惊醒,不明所以。

    咚!咚!咚!

    火海之上,巨物冲出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道接着一道。紧接着,他看见了十几只朱雀接连从四面八方冲出火海,掀起滔天火浪。

    杨帆瞪大了双眼,无言到了极点,愤怒地粗口骂道:“这···王八蛋,老子还没动手呢,怎么又冲出了这许多。”

    一边不停地破口大骂,杨帆一边躲避着落下的火浪,振翅向晶莹的水桥上飞去。在见识过了水桥对朱雀的牵制作用,他知道,眼下只有这道水桥才能救他。

    水桥之上,杨帆试着落到其上,脚尖触碰之下,发现这座水桥看似脆弱,实则坚如磐石。落到水桥之上,杨帆翻手取出几粒恢复气血的丹药服下,而后长呼了一口气坐了下去。

    现在他已经确认破不了阵了,眼下只有老老实实地呆在里面,期望战无名那只猴子能救他一救。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杨帆盘坐之际,火海上盘旋的十九只朱雀突然冲上穹天,而后一齐俯冲而下,急速划落的过程中,十九只朱雀宛如一个个巨大的火球,拖着长长的尾巴,似传说中被射落的九天太阳陨落。

    杨帆坐不住了,他面色铁青,看着那浑身浴火俯冲而下的朱雀,那分明就是冲着自己而来。右手一翻将修罗灭天戟收起,将十几枚丹药一股脑地吞下,阴阳雷翅再次浮现而出。随后,巨大的淡蓝色翅膀将他层层包裹,严丝合缝,密不透风。他豁出了必死的决心,打算硬抗朱雀的冲击。水桥神异,但他不敢将希望完全放在上面。

    罗影千重他也只是初得其形,并没有真正的悟得精髓。灭杀四只朱雀虽然绰绰有余,但面对十九只朱雀,他没有一点把握。现在唯一能够依仗的,就只有丹田之中的七宝琉璃塔了。

    轰隆隆!十九只朱雀不顾一切地撞击在水桥之上,使得它不停地震颤起来,摇摇欲坠。相撞的一瞬间,水与火迸射飘洒,升起一缕缕青烟。无数绚丽的花火在空中爆炸开来,宛如烟火。繁华过后,则又尽数落到火海之中。

    这样的盛景足足持续了数息,巨力之下,水桥开始出现了一道道裂纹在从桥中央往四周蔓延,它在慢慢破损,碎裂。良久,十九只朱雀,仅仅剩下了三只。其余的十六只,全都化作了烟火尽数消散,再也没有涅槃重生。

    桥的中央,蚕茧一般的杨帆也被余波激荡,口中鲜血直流。怀里的孩子似有感应,小手不禁微颤。因为杨帆拼死相护的缘故,孩子没有受伤。尽管紧闭双眼,但他却能听见耳边传来的巨响。眼珠在眼皮底下转动,终究选择听从杨帆的话没有睁眼。杨帆不忍这孩子再为他担忧不安,伸出右手食指,在孩子的脖子上轻轻一点,孩子便沉沉睡去。

    咔嚓!咔嚓!

    宛如玻璃碎裂的声音,水桥已经到了极限,在承受了十六只朱雀奋不顾身的猛烈撞击之后,它终于炸碎了开来。

    碎裂的同时,杨帆也展开了紧紧包裹的阴阳雷翅,骤然间振翅冲出,悬在断裂的水桥之上。如今他已经受伤,脏腑受到重创,此时不过是在苦苦支撑。在他的体内,之前吞下的丹药正化作数十道温热的气流,在抚平创伤。

    十六只朱雀几乎同时陨落,**绝杀阵上闪烁的光点也仅剩下了三个。阵外的魔族已经失去了分寸,心乱如麻,但依旧没有时间去深究。他们无法得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唯有将阵内之人彻底抹杀,才是最好的交代。

    咻!

    阵内,三只朱雀再次长啸不止,原地盘旋了几圈之后,再度朝杨帆袭杀而去,锋利的尖爪欲将他擒拿。

    轰隆隆!迫在眉睫之时,杨帆忽然听见左右传来声声巨浪的澎湃,似在咆哮与不甘。循声望去,是巳位和申位的****在奔腾,不复之前那般细细流淌。

    水桥被强行冲碎,这一次,它们怒号而来,似乎,已经被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