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乙酉年事变多辛苦/金水日绝处险环生
在近二十年的时光里，大部分情况下苗烧水都是不受欢迎的。不受欢迎的原因很复杂也很简单，说复杂是因为一个人想让别人感到满意这是非常不容易做到的，说简单是因为他其实根本就无意于争取别人的欢迎。好吧！当时发生了一件事，一个女教师，看上去应该有四十岁左右。她手里拿着扇子，悠闲的走在街上。一名学生举着伞跟在身后，这名女教师的眼里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给她举伞的人。看到这样的画面，社会上议论纷纷，挞伐之声四起。在这个时候有消息说这位学生宣称给老师打伞出于自愿，别人都感到释然，既然人家出于自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这就好比一个女教师去卫生间拉屎，之后一名男生给她擦屁股，社会上当然会有所反应，这个事这名男生勇敢的出来承认这是他自愿干的，于是社会上的质疑声就平息了。
苗烧水的反应是这样的，这位男生为了谋取女教师过分的关注和特殊的照顾，依然做了这样有失体面的事情，当社会上出现了波动，他丝毫没有觉得惭愧，反而挺身而出就承认这是老子自愿干的，你们能把老子怎么样。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他可以永远这样做，知道女教师表示满意为止。为什么中国人总是奴性十足？就是因为当一个人不顾一切的讨好那些可能会左右他命运的时，他可以完全不顾社会观瞻，只有女教师一个人满意就可以了。苗烧水的这种说法立刻遭到社会上绝大多数人的反感，放眼宇内，谁不想得到权力人士的关注和照顾呢？苗烧水住在镇上的时候，他就亲眼目睹过为了得到这种关注和照顾的人的嘴脸。当时二叔在镇上的完全小学教书，说句实在话，没有人敢得罪教师，你家的孩子在他的手上，你要是敢轻举妄动，你要知道这会导致什么后果。如此看来教师与绑匪的区别似乎没有那么大，不同的是教师可以定期的从官府那里领到一份薪水。
苗烧水曾这样说过，有三种职业即便有很高的薪水也不应该嫉妒，教师、警察、医生。千万户人家的孩子的命运在教师的手上，如果从事这个职业的是些不负责任的家伙，那会怎么样呢？毁的是无数人的一生，无数个家庭的未来，实际上也将毁掉一个国家和民族。如果干警察这份差事的是个不负责任的人，那又将如何呢？社会治安会好到什么程度呢？如果白衣天使不再是天使，他们对别人的生死满不在乎，一块钱可以让他完全抛弃职业操守。这样病患在他的照顾之下，该是多么让人放心啊！世界上所有野蛮国家都是这样的，一个人有太多的时候需要花钱托关系才可以办成一件事。你去上学，你就得拼命地去讨好你的老师，就像那位给女教师打伞的男生一样。当你受到伤害，如果你没有给警察足够的好处，警察绝不会用心办案。如果你需要去医院看病，要是你在医院没有熟人，就是拿着钱找人行贿都是非常不容易做到的。
二叔经常能够收到学生送来的东西，端午节的粽子，中秋节的月饼，总之赶上传统节日便是收受礼品的好时机。有一次一个中年男人带着礼品来访，礼品是一条烟，他对二叔说了这样的话，他说：“我的孩子你可以放心的去打，打折一条胳膊腿不算什么。”当时在陕北，大部分家长在跟老师说话的时候都是这样表示的，不过打折一条胳膊腿不算什么，这还是让苗烧水一愣。无可否认，陕北是个野蛮的地方，在这个野蛮的地方生活着一群野蛮人。如果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读书很多的人，在处理问题的时候手段都会比较温和。
只有那些目不识丁的野蛮人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常常喜欢使用简单粗暴的手段来解决问题。动不动就拳脚相向，根本不知道尊重别人。一个女教师在在大庭广众之下，悠闲的摇着扇子，根本感觉不到学生给她打伞有什么不妥，这是一个多么没有教养的女人。这位男生为了讨好权贵，可以丝毫不顾及社会观瞻，这也是一个多么丧心病狂、寡廉鲜耻之人。好吧！因为这些忽明忽暗的缘故，苗烧水不要指望在社会上受欢迎，因为社会上的人绝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每到黑夜来临，苗烧水都会觉得特别有安全感，这样他就不用对人们形形色色的嘴脸，他可以从容的与黑夜交谈。想象力所能达到的地方，就是他可以到达的地方。
当然黑夜本身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黑夜就是抹掉一切。这样说吧！你的面见铺着一张白纸，你可以在这张纸上画出自己想象中得图形，当你决定放弃这张图的时候，也许你就会用笔把这幅画抹掉，这样白天就变成了黑夜。你什么都看不到了，这无疑不是最好的结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许多人都愿意去**旅游，那里受现代文明的影响较小，当你来到那儿的时候，你会看到许多大自然的奇观，你能够感受人的卑微，在自然的面前人的力量简直不值一提。没有了城市的喧嚣，并不意味着也没有了内心的挣扎。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气氛压抑。
假如有一天苗烧水在雪域高原漫步，他瘦弱的身体是不是可以承受高原反应的考验呢？你看过生活在雪域高原的人们的脸吗？往往是黑里透红，这告诉人们那里不是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命运是非常奇怪的存在，在你最无视它的时候，它会造成你人生的巨大震荡。在你最畏惧它的时候，它有隐遁于无形。苗烧水这个人喜欢高谈阔论，他很喜欢跟谈论教育子女的问题，如果真的像别人所期盼的那样，实际上他终其一生都没有剩下一儿半女，这难道不是巨大的讽刺吗？幻想给了不人爱情，奋斗才可以给人爱情。如果你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一个人，在请问你一个问题，你配得上她吗？
年初的时候，二哥举行婚礼，苗烧水没有出席。为了自己的利益，苗烧水放弃了二哥的利益。苗烧水与二哥的关系一直是非常糟糕的，哥哥是这样一个人，他非常的聪明，往往别人被他摆弄于鼓掌之中而不自知，二哥没有这样的聪明，自然就不会有和哥哥一样的人气。有一次，二哥偷偷和苗烧水把一只被毒死的鸡吃掉了，吃完之后他就宣布自己已经死了，他说自己是鬼，把苗烧水吓个半死。前文书或许已经说过了，有一次大人不在家，哥哥原打算做疙瘩汤给大家吃，没成想疙瘩太大，它就给这东西另外起了一个名字，于是大家兴高采烈的把这东西吃光了。还有一次哥哥受命去把土豆牙，他学来的手影技法加以发挥，吸引了苗烧水等人一起帮把干活。第二天二哥受到同样的命令，却不能如法炮制，获得成功。
在苗烧水的记忆中多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哥哥外出，二哥跟着去，哥哥当然不同意，于是冲突由此发生。苗烧水性格内向，他更愿意一个人呆着，对于他们在外面从事何种活动，他显然没有兴趣知道。虽然二哥较为年长，不过苗烧水从未打心里尊敬过二哥。他受哥哥影响较多，但也曾用非常露骨的方式表示了自己对哥哥的轻视。有道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苗烧水也曾遭到苗梅梅的轻视，这位女士曾直接了当的说：“以前我还觉得你是块料，没想到你屁都不顶。”这话让他很少受伤，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苗烧水终于知道一个道理。一个人最好不试图在人前树立一个特别积极的形象，因为这样非但不能让自己得到好处，反而会让自己收获更多的嫉妒。
人应该与周围的人保持距离，只有留足个人空间。才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活的不那么艰难，不要再和别人的比较中生活，你只要问心无愧的生活就再好不过了。高考在一步步靠近，教室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在外地人们总能看到这样的情形，有人参加高考，那一天父母会在门口等着。这样的情形不会再苗烧水的身上发生，不过这也不意味苗烧水非常的自立，他永远不会忘记，父亲曾把形容为废物。那个时候苗烧水是那样没用，别人骂他一句废物他除了难过的哭，再没有任何主意。在高一的后半年，苗烧水与小说《穆斯林的葬礼》擦肩而过，这不奇怪。他的确看了不少书，但具体与哪一本书结缘这是不好说的。其实他与这本书的主人公可谓是同病相来，当然无论如何他也不敢与冰雪聪明、如花似玉的韩新月相提并论，韩新月像是天上的明月，苗烧水不过是粪坑里的石头罢了。不过他们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渴望有属于自己的天空，都想摆脱自己的家庭。
韩新月自己考上了北京大学，完全可以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但是非常遗憾，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在继母的热情帮助下，她过早的离世了。褚雁潮该是多么难过啊！来不及送韩新月最后一程，没有办法与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只能在她的墓前拉着她生前听过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如果世上真的有爱情，那也是属于韩新月这样美好的人。苗烧水这样的人本不配拥有爱情，不是作者吝惜不愿意把爱情给他，即便是看官诸君也不乐意苗烧水在书中花好月圆。那些美好的时候各自都有归属，苗烧水本来像尘土一样，他也将归为尘土。天哪！有什么比这刚让人感到悲伤难过呢？岁月就像沙漏一样，从一开始一切就已经无可挽回，只能一直向前，到最后结束。看官中有不少人应该经历过高三，那个时候你总能遇到一些来自民办高校的招生人员，这其中有不少人是该校的学生，当然也有老师。别的学校如何来宣传这里不多赘述，只说有一家高校派来宣传的人员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按照招生简章上说的，这座学校实行军事化管理。而前来招生的老师打扮的跟农民工没有区别，这些人出来行骗都不多下一点功夫。当年参加高考的学生都只是非常认真的复习，只有苗烧水这样的人才想着自己应该选择什么样的专业。长期以来他一直对历史有着浓厚的兴趣，不过他非常不看好历史这个专业，学历史的人给人的印象总是非常的守旧，而长期以来他一直是倾向于维新与变革的。回首已经过去的甲申年，苗烧水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这一年给他的改变是非常巨大的。甲申年的夏天，湖南卫视超级女声红的不行，不过是他是在年底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寒假的时候回到家里，二哥如此这般告诉了他在这一年夏天发生的事情。为了不显得落伍，苗烧水非常认真的观看重播的超级女声比赛。
每一次他都非常认真地想把参赛人员的名字记下来，第七名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她的名字叫叶一茜。第六名长相就略逊一筹，她的名字叫黄雅莉。第五名虽然也是一位女士，但她体内有着强大的雄性荷尔蒙，她的名字叫纪敏佳。第四名非常可爱，她是一位彝族姑娘，名字叫何洁，这当然是她的汉名，彝族名字叫什么就只有鬼知道了。第三名叫张靓颖，她的长的不好看，按说她唱的还可以，可她老是唱英文歌，分明是欺负老子英语学得不好，她受到黑楠的力捧。第二名叫周笔畅，她是一位短头发的女生，苗烧水对她的印象不错，这也许就是爱屋及乌的效果，当年令他痴迷的加凤就是一位短头发女生。第一名是一个貌似男人的女生，她的名字叫李宇春。在这一年里还有一部电视剧也是在湖南卫视热播，这部电视剧的名字叫《大长今》，里面的女主角叫李英爱，她是个圆脸女人。这部电视剧让她在整个亚洲名声大噪，她也成了韩国的一张名片。
甲申年的夏天，苗烧水并不知道湖南卫视播放过什么样的电视节目，甚至在此之前他都不怎么看湖南卫视。年底的时候才知道湖南卫视有许多好看的电视节目比如《超级歌会》《越策越开心》《快乐大本营》什么的，在他读初四的时候，他就听一位叫党小妮的老师说过，李湘在湖南卫视主持一档节目，貌似很不错。不过那个时候苗烧水完全没有兴趣去看，其实他更喜欢看一些历史类的节目。他不会选择历史作为自己的专业，但他的人生注定不能从历史这个领域移开，因为那是他的天地，在别的地方无法安放他的灵魂。
癸未年的前半年，谁要是能在和别人谈话的时候说起孙燕姿三个字，就会显得非常新潮，因为苗烧水完全不知道孙燕姿是谁。有一天晚上，马梅来到甘泉哥哥的住处，看了一部电影叫《杀破狼》，她看的兴奋的不行，苗烧水对此却没有任何兴趣。理由很简单，这是一部充斥着暴力元素的恐怖电影，看完这部电影苗烧水在回宿舍的时候总有的有人背后要杀他。可能也是在那一段时期，张娜拉刚刚走红，街上都在贩卖她的粘贴画，谁要是在自己的桌子上贴上张娜拉的几张粘贴画就显得很能跟上时代，在人前就会显得很有面子。甲申年的夏天，苗烧水经常在宿舍听到安又琪的一首歌，叫《哈喽！周杰伦》。当初在九班的时候，一位姓白的女生跟苗烧水坐同桌，她对周杰伦崇拜的不行，以至于在跟别人聊天的时候毫不吝啬各种肉麻的词汇。
当时的苗烧水还是非常落伍的，对于崇拜娱乐明星这一套不能说嗤之以鼻，但也是很瞧不起。再说周杰伦长得一点都不好看，实在不知道这丫头吃错什么药，居然觉得那厮长得好看。甲申年的冬天还发生一件事，一位叫连琨的老师，她的女友是王惠。前文书说到她曾经给苗烧水带过四天课。她曾经让苗烧水感到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把英语学好，以至于没办法跟这么一位漂亮的女老师愉快的交流。好吧！何至于此，苗烧水简直让她觉得很反感。因为当时的苗烧水已经表现的非常失态了，王惠出去读研究生了，然后她选择留在当地与一位教授结婚。
故事的结局竟是这样，一个有几个臭钱的小痞子爱上一个大美人儿，然后他们在一起了，可他们终究还是分道扬镳。此后又有这样的传闻，说连琨和韩丽如何如何，苗烧水私下里觉得这种东西不是很可靠，当然相对于那些不靠谱的事情，苗烧水的分析似乎更不靠谱儿。还有张韶涵的一首歌苗烧水能经常听到，年底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是她根据《大长今》的主题曲改编来的，其实当时还有一首歌很是流行，就是《神话》，这是一部电影的主题曲。原本电影的主题曲是由韩红和孙楠唱的，后来成龙和金喜善唱了一版，苗烧水更喜欢成龙和金喜善唱的那一版。喜欢金喜善，苗烧水在读初四的时候就开始了，当时他捡到一张金喜善的海报，他非常小心的把它收藏起来，他还把金喜善的海报藏在洋芋窖里，供为神灵加以跪拜。
后来一个叫魏娜的女生说他变态，多多少少应该有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苗烧水染上了这些毛病，不过应该是很早就有了。记得当初他被老师欺负，他当然奈何不了老师，就堆起一个坟包，在坟前用纸做一通碑放在前面，上面写着某某老师之灵位，或者某某老师之墓，然后再撒上一泡尿。苗烧水曾经多次在祖母家的碾盘上撒尿，三妈夫妇以及二叔合谋造谣说在碾盘上撒尿会染上重病，要苗烧水对着碾盘磕头赔罪。到了镇上之后，苗烧水也曾在一户人家的碳上撒尿。是啊！苗烧水就是这样一个作恶多端的人，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已经属于万幸，万一日后真的终身未娶，死后无人继承香火，也是最该如此，不应有所怨恨。乙酉年初，苗烧水过的十分平静，邱云也好，贺珍也罢！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细想起来，终身未娶，死后无人继承香火，这倒无所谓。只怕是始终活不踏实，给人家在火上烤，油锅里炸，唉！谁让自己当初做了那么多的快事。如果上天慈悲，报应来的时候让他死个痛快，那样就是极好的得了，就怕到时候活也不成，死也死不得。其实求生永远是困难的，求死永远是容易的，只不过人的本性总是贪生怕死。苗烧水向来优柔寡断，真要说他能自行消灭，大概无人会相信。不过此时的苗烧水似乎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忧虑，他知道自己只能考上大专，也能够考上大专。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去更好的学校，哪里会有更多漂亮的女生，可命中注定的事情又能如何呢？
高考还是如期而至，在那个火热的六月。苗烧水始终把持着清醒的头脑，细想起来苗烧水到底算是差生，还是好一点的学生呢？他当然不是优等生，因此在韩丽和他他话之后，背后一个叫韩娟的女生嘴里又多了许多零碎。不过一想到她是一个长相丑陋的女人就释然了，一个容貌丑陋的女人怎么可能说出好话呢？有一个叫贾东东的那男生，辛巳年八月苗烧水参加入学前的军训就曾经遭遇过这厮。
记得他曾指责苗烧水眼睛是斜的，意思是看东西看不直，好在东西学习成绩烂的一塌糊涂，这对苗烧水来说多少是个安慰。记得高考的时间是阳历六月的七日和八日。七日上午考英语，下午考语文，八日上午考数学，下午考文综。也许作者记得不是很准确，鬼才愿意记住它。八日考完之后哥哥说还有一个人在参加高考，对此苗烧水反应冷淡，凭他谁在参加高考，跟老子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忘记是在几天后，估分之后大失所望，填报完志愿就回家了，那个时候还算是个家，从那以后苗烧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