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醋坛相爷,何弃疗 > 《醋坛相爷,何弃疗》第124章 玄清子
    将四周看了看,皇甫逸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正前方十二点的位置,有一身穿绛紫色衣裳的男子朝着这边走来,约莫三十出头,风度翩翩,美若谪仙。而且其衣服的材质、成色、绣工等皆是上品,低调中尽显奢华,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人来头不小。唯一显得不调协调的是,此人手里拿着花生米,而且是一大袋的。

    皇甫逸突然间安静下来,让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众人便发现了那绛紫色衣裳的男子。

    待看清来人的相貌之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皇甫逸趁着大家没有注意,悄悄地小挪一步,小挪一步,然后躲云然身后去,只留下一双小眼睛打量着一步步逼近的师傅,分分秒想要把自己变成小透明,让人无法察觉。背后说师傅坏话,如今被逮得正着,等等都不知道要怎么被修理。这个紧要关头,靠南宫瑾那个花痴是没有任何用的,说不定还会拿他去向师傅邀功呢。

    而正如皇甫逸所料的,南宫瑾一脸花痴的表情看着玄清。心里不由地感慨,无论何时何地,师傅出场都是帅帅的,简直美翻了鲎。

    瞧见南宫瑾双眼犯桃花,萧衡就一脸鄙视。看了看走过来的那个男子,虽然相貌不错,但是差不多已经三十岁了,明显就是大叔级别。真不知道南宫瑾那个笨蛋到底什么眼光,居然放着他这个长安第一公子不看,丢了芝麻捡了西瓜,眼睛肯定是瞎了。

    一想到这个,萧衡不禁冷哼了两声。

    至于楚沐城,看到那个名义上的师弟出现在此地,便猜到师傅就在附近,所以此刻见到玄清子走过来,楚沐城并未有太大的反应,淡淡地开口叫人,“师傅。”

    楚沐城的师傅不就是南宫瑾的师傅,也就是那个差不多有一百岁的玄清子。萧衡原本以为就算玄清子没有长须飘飘,但至少应该老得掉牙了。怎么会是这幅模样,看起来只有三十岁而已,跟想象中差别如此之大,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底下。

    一想到这些,萧衡惊得下巴差点就掉了下来,顿时有自戳双目的冲动。

    显然,萧衡受刺激的并不止这件事,因为玄清子的到来,萧衡的心情好像在坐山车,忽高忽低,时刻挑战着小心脏的承受能力。

    玄清子微微点头,算是回应楚沐城,并未进行任何寒暄,而是朝着皇甫逸的方向走去。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朝着云然走去。

    皇甫逸忐忑地揣测自家师傅心情如何,看看玄清子会用什么法子修理他,以便及时想出对策来。皇甫逸的小脑袋都快要想破了,哪里知道,自家师傅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十一年未见,玄清子的相貌没有太大的改变,所以云然一眼就认出来了,朝着玄清子微微点头,“大师,好久不见。”

    玄清子正是十一年前为云然卜卦的那名相师,预测她只有当上相爷夫人,御赐一品诰命,才能回到原本的轨道,亦或者活下来。

    云然本不信这些占卜之术,但是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却让她不得不信,这也是她一直坚持要嫁给楚沐城的缘由,只因为他有相爷之命。

    “是啊,十一年未见,一晃眼,你就长这么大了。”玄清子略有所思,面上的表情依旧,让人看不出是喜还是忧,“十二年一轮回,转眼就到了,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玄清子没有道清所指之事,但是云然却早已猜到。只见她扭头看了一眼离她几步之遥的楚沐城,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大师当年认为沐城是我的良缘,那么答案早就在十一年前注定了。”

    “那可不一定,我只说我那徒儿可以帮你达成心愿,可没有说只有他一人可以做到。况且,如今我那徒儿前面的路都被堵死了,但是别人的路这才刚刚要开始而已。”

    顺着玄清子的方向看过去,意识到他所指的内容,云然不由地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难看。

    那不一定要选楚沐城,我也有可能当相爷。

    虽然已经过去两三个月的时间,但是萧衡当时所说的话,此刻却一字不漏地在云然心头不断地回放。

    曾记得,云然将她非嫁楚沐城的缘由说给萧衡听,想要打消他的念头。哪里知道,萧衡真的有相爷之命。

    “多谢大师的好意,云然……心领了。”原以为自己是因为那卦象才坚持跟楚沐城在一起的,但似乎不仅仅是这个因素,在相处的这段话时间内,云然对楚沐城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了。

    有一秒的犹豫,但是当那些跟楚沐城有关的记忆,在她脑海里走马观灯地回放时,云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刚开始接近楚沐城,确实是因为玄清子所卜的卦,想要借助楚沐城关系,成为相爷夫人,感情还谈不上,拥有的只是利用和小小的愧疚感。但是真正跟楚沐城相处之后,云然便被楚沐城的温文尔雅、体贴入怀等方面吸引,云然时常感慨自己的运气好,能够遇见楚沐城,成为他的夫人。

    如今,玄清子的一番话,打碎了云然非楚沐城不

    可的坚持,让她的人生处在交叉入口。一条是死胡同,极有可能会撞得鼻青脸肿,甚至连小命都玩没了。还有一条是康庄大道,顺风顺水。两种天差地别的路,明眼人都可以选出来,但云然依旧不想改变初心,

    并不是说萧衡不好,云然因为这个才没有选择他的。从认识萧衡到现在,萧衡带给她的快乐很多很多,对她也十分好。这些云然都看在眼里,对于萧衡的付出也很感动。但是楚沐城已经先入为主,住在云然的心里,如今跟她的血肉融为一体,根本就无法将楚沐城从她心里移开。

    云然的心很小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所以对于萧衡的心意,自然无法接受,也承受不起。

    不过,云然还是很高兴玄清子能告诉她这些事情。虽然玄清子否定了楚沐城是唯一的理念,但是却让云然有一丝豁然开朗的感觉。没有了那一层命中注定的关系,云然跟楚沐城之间的感情就简单许多,如今平等了。

    既然云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玄清子也不再多费口舌,花费精力在无用功的事情上。

    云然跟楚沐城打的哑谜,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听得一头雾水,猜不透他们所指何事。唯有南宫瑾紧抿着嘴,心里早就乱得跟浆糊一样。

    对于云然千里迢迢来长安,非要嫁给沐城师兄的目的,南宫瑾早就知道了,但是一直都没有说。所以当楚沐城被贬职的时候,南宫瑾为云然捏了一把冷汗,担忧她撑不过最后一年。

    只是没想到,萧衡居然也有相爷之命,也可以改变云然的命运。

    南宫瑾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但很快又恢复原样。因众人都将心思放在云然跟玄清子的身上,所以没人发现她的异样。

    不过,此刻楚沐城跟萧衡已经将主意打到了南宫瑾身上。因为方才云然脸色一变,楚沐城跟萧衡都有注意到。如果问云然,那么就有可能问不出任何结果,那么这里最大可能会知道原因的人就是南宫瑾了。就算南宫瑾不知道云然到底遇到什么难题了,那么到时候卜一卦,所有的问题几乎都会浮出水面的。

    根本就不知道师傅跟漂亮姐姐在说什么,但是这也不关他的事情,皇甫逸嘴里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然后继续挪走,想要赶紧消失在玄清子面前。

    还没有走出两步,皇甫逸就被提了起来,只见他小脚不停地向前动,结果还在原地打转,看来还是没有逃出魔爪。

    对上师傅的俊脸,皇甫逸赶紧露出自己的招牌笑脸,马不停蹄地讨好自家师傅,“师傅,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刚刚不在的那一会会儿,我就相当于想你好几天了。不不不,应该是想你好几个月的,差不多快要一年了。”

    “嗯哼,真的?”面对皇甫逸的瞎话满篇,玄清子并没有直接揭穿,“那么我刚刚怎么有听到,有人在说被坏人抓了,差点连小命都不保。难道,我这张脸长得像坏人?”

    听到玄清子跟皇甫逸的对话,南宫瑾都想要替皇甫逸那家伙点头了。师傅啊,你那张脸不像坏人,但是别人一看到你那张脸,都想要便坏人。从小到大,师傅的样子都没有变过,就算已经看了上百遍了,南宫瑾还是觉得看不腻,实在是太好看了。

    对于南宫瑾的花痴表示接受无能,皇甫逸小眼睛不停地打转,盘算着如何将圆的说成方的。例如把所有的事情全都退给南宫瑾,貌似这个主意也不错,“有吗?有吗?那一定是小……”

    “瑾”字还没从嘴里冒出来,皇甫逸又被南宫瑾给揍了一顿,“你自己说过的话,休想推到我头上来。师傅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信你胡扯。”

    “师傅,小瑾打我。”皇甫逸的绝对是演技派,表情技巧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了。在种种劣势的情况下,皇甫逸决定使用感情牌,分分秒挤出两颗豆大的眼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玄清子吃过的盐都比皇甫逸吃过的饭多,怎么可能会受皇甫逸的装可怜给蒙蔽呢。只见玄清子直接忽略皇甫逸的可怜样,淡淡地问道,“小黄豆,你老实说,师傅我哪里亏待你了,什么时候不让你吃,什么时候不让你喝了。”

    “师傅,我都跟你说了八百遍了。我不叫小黄豆,我不叫小黄豆,我不叫小黄豆。我娘亲给我取的名字多么帅气,皇甫逸念起来就显得高大上,我不要跟这个满大街的名字扯上关系。”皇甫逸嘟着嘴,哀嚎个不停。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情,才会哭得如此伤心。

    不过,对于皇甫逸来说,名字确实比什么重要。人家都说名字相当于另外一张脸,更何况他娘亲还帮他取了这么一个高大上的名字,念着就十分拉风。

    哪里知道,上了溪南山之后,高大上的名字就一去不过。有这么一个坑爹的师姐在侧,皇甫逸各种五花八门的外号就接踵而来。

    先是小黄,这明显就是叫狗的名字,哪里跟他般配了。

    紧接着就是小黄鸭、小黄鱼、小黄豆等,最后连小黄牙都有了。

    每次一听到带

    这些名字,皇甫逸都总觉得是在叫自己,都差点得小黄综合征了。

    后来在各种讨价还价之后,南宫瑾终于松口,叫回他高大上的名字。

    但是,最让皇甫逸崩溃的是,师姐的坏习惯终于改了,却换成自家师傅信手拈来各种小黄名字。根本改都改不了,时不时就冒出各种奇葩的名字来。

    在自家师傅的注视下,皇甫逸泪流满面,但是还是挤出满脸的笑容,老实回答师傅的问题,“就是你吃花生米的时候,连一粒都不给我。酒也不让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