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解密一九四二 > 《解密一九四二》第5章
    李磊偷偷溜进一家房屋,从炕洞里取出电台发报,电波在空中传递:八路军总部在郭家峪,黄桥是军工部所在地。

    辽县,日军大本营,仪我诚也收到译好的电文大喜:“给我接海龟纯夫大佐!”

    2100高地,电台报务员把话筒递向海龟纯夫。

    仪我诚也通过电台告诉海龟,八路军总部在郭家峪,黄桥是八路军军工及弹药仓库。

    海龟在地图上查到郭家峪,离他所在地不到二十里,他立即命令一支别动队前往我军工及弹药仓库所在地黄桥,自己亲率另一支别动队前往郭家峪。

    萧寒带领警卫连火速赶到村外的高坡,日军已经离开了。

    警卫连赵连长:“那些龟儿子跑哪去了?”

    萧寒察看着周围留下的脚迹:“赵连长,你要是他们,你会上哪儿?”

    赵连长打量着四周:“我又不是他们,不好说!”

    萧寒根据地上留下的脚迹,判断这支不明身份的部队去向是郭家峪:“赵连长,命令部队,目标郭家峪,火速前进!”

    郭家峪正面的开阔地,八路军总部数以千计的总部人员分成几路,迅速向山里转移。

    海龟纯夫抢占了制高点,用重机枪与迫击炮向我军开火。

    萧寒听到远方传来激烈地枪炮声,登上附近的高坡察看周围的地形,枪炮声从郭家峪方向传来,果然日军的目标是总部!他迅速地测算出郭家峪离这儿的直线距离不到十里路,立即高声向战士们喊话:“同志们,总部有危险,我们警卫战士的职责就是保卫首长的安全!我命令:除了武器弹药,丢弃身上所有的东西!”

    警卫连战士除掉身上多余的东西,在萧寒的率领下一路逢沟越沟,遇壑跳壑,像一支利箭直插郭家峪。

    日军铺天盖地的炮火将虎头山一线轰得地动山摇,海龟纯夫用望远镜观察着突围的八路军队伍,他从众多是文职人员的情况分析他面对的正是八路军的总部。他用电台呼叫松本师团:“我是海龟纯夫,请师团步兵向郭家峪方向收缩靠拢!”

    面对突然出现的日军和猛烈的炮火,八路军参谋长左权当机立断,决定分兵突围:他率司令部和北方局机关人员为1纵队,沿清漳河以东由南向北突围;罗瑞卿率野战政治部直属队和党校、新华日报社为2纵队向东面突围;后勤部门为第3纵队,由杨立三率领向东北角冲出重围。

    海龟纯夫发觉八路军分路突围的意图,呼叫雪兵团迅速收缩合围圈,并指挥炮兵将密集的炮弹打向突围的人群。

    左权率领的一纵队,冲到最后一道日军封锁线,在麻田遇到武器装备精良的海龟纯夫率领的别动队……

    萧寒带领一百多人的警卫连赶到麻田,这儿已经是一片火海,他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势,麻田三面是山,上千名总部人员拥挤在狭长的山道里,化装成八路军的日军用猛烈的火力封锁着唯一的出口,总部处于极为不利的局面。他用望远镜观察到总部撤退的人员,大多都是没有武器,也不具备作战能力的文职人员,由于主力部队已经转移到外围作战,掩护整个总部突围的部队只有不到一个营的兵力。他急了,大声地吼叫着:“迅速占领日军身后的高地虎头山,同志们,我们早到一分钟,总部冲出包围圈就多一个机会!”

    警卫连一百多人在萧寒的率领下,一阵风似的奔向虎头山。

    虎头山上只有悬崖边有棵大树,周围光秃秃的,尽是坚硬的岩石,别说挖战壕,就连藏身的地方也没有,萧寒令战士们架好机枪,伏在地上。他隐身在树后,用望远镜观察着日军,看到了在指挥作战的海龟纯夫。他对紧跟在身边的警卫连长赵凯说:“你看那个日本人就是指挥官,赵连长,给我支步枪……”

    赵连长从战士手里拿过一支步枪,把子弹推上镗交给萧寒。

    萧寒用枪瞄准海龟纯夫,开枪了。

    这一枪,将海龟纯夫的军帽打掉,他赶紧躲在壕沟里。

    萧寒恨恨地看着海龟纯夫消**影的地方,遗憾地对赵凯说:“打高了一点儿,狙击手陈志在就好了,一枪就崩了他!!”他察看着日军的阵地,士兵们都隐藏在新挖的战壕里,小分队虽然居高临下,但不易有效地歼灭敌人,只有用猛烈的火力压住他们,让总部快速通过:“赵凯,用机枪压住敌人,把他们的火力吸引过来!”

    赵凯将十挺机枪一字排开,萧寒指着日军的迫击炮与重机枪阵地:“打,狠狠地打!”

    山坳里,海龟纯夫用电台向仪我诚也报告:“将军,八路军的总部已经在我的火力网内,歼灭他们只是时间问题……”猛然,在他身后响起激烈地枪声,他回头一看,虎头山上出现许多八路军。他气极败坏的命令日军:“掉转枪口还击!”

    萧寒及时出现,迅速扭转了总部处于危险的局面,大队人马冒着炮火冲向日军的封锁线。

    萧寒看到日军的火力被吸引过来,对机枪班长赵凯吼着:“压住敌人的火力,不要给他们还击的机会,狠狠地打,死死地拖住他们!”

    赵凯将分散的十挺机枪集中到一起,向日军猛烈开火。

    日军的火力被压住了,萧寒看到总部的人如潮水般冲过日军的封锁线,命令战士们继续压住日军,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海龟纯夫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目测着虎头山的距离,然后用电台向炮兵报告虎头山的坐标。须臾之间,猛烈的炮弹落在虎头山上,遍地是石头的虎头山根本没有藏身之地,战士们被炸得血肉横飞。

    萧寒吼叫着,抱着机枪滚到半坡,还活着的战士们学他的样子带枪滚了下来。

    虎头山上的枪声停了,海龟见炮火攻击见效,命令把枪口对着冲向封锁线的八路军。

    在日军居高临下的扫射与猛烈的炮火中,中华民族优秀的儿女冒着敌人的炮火,如滚滚洪流冲向日军的封锁线,前面的刚倒下,后面的又扑了上去……

    日军的炮击刚一停,萧寒带着机枪手跑步抢上山头,他把还能打的机枪两挺编为一组,各组从不同的地方向日军射击,打一会儿换个地方,这样既能减少牺牲,又会使敌人搞不清山上到底有多少人。他高声吼着:“太阳落坡了,坚持到天黑就是胜利!”

    虎头山上再次响起的枪声激怒了海龟纯夫,他用电台向炮兵吼叫:“你们,把虎头山,从坐标上给我轰掉!”

    密集如雨的炮弹飞向光秃秃的虎头山,炸得地动山摇。无处藏身的八路军战士,纷纷倒在血泊中。在这悲壮的时刻,战士们为了总部突围,用自己的生命与鲜血,筑起新的长城:

    机枪射手牺牲倒下,受了重伤的战士顽强地扑向机枪,继续射击;

    断了胳膊腿的战士,将弹药抱在胸间,挣扎着爬向阵地;

    还能动的战士,揭开手榴弹的盖子,将冒烟的手榴弹向日军扔去。

    一颗炮弹落在萧寒身后,他被气浪抛向空中,再重重地落在地上,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冰冷的雨点惊醒了萧寒。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茫然望着四周,到处是牺牲了的战士。他痛苦地轻声喊着:“还有人吗?”

    身边有个人动了一下,是警卫连长赵凯。

    赵凯被爆炸声震晕了,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首长,你没受伤?”

    萧寒站了起来,检查着自己胳膊腿:“还好,你呢?”

    赵凯:“好像没事!”

    萧寒:“看一下,还有没有人活着!”

    赵凯与萧寒察看着周围,一百多名战士的警卫连,只有他和赵凯还活着。

    萧寒流泪了……

    天快黑了,虎头山周围静得可怕,总部突围的人员,阻击的日军都不见了。两人下了山,到处是倒在敌人枪下的同志,他们流出的血,把大地染红了。

    萧寒在牺牲了的同志尸体中寻找着,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蓦然,一声轻微的**惊动了萧寒,他找到声音发出的地方,搬开几具尸体,从下面抬出一个人,是师敌工部的李部长。

    萧寒紧紧搂着李部长:“李部长,你……”

    李部长右胸中了一枪,胸脯上的衣服被血染红了,萧寒撕下自己的衣服给他包扎。

    李部长:“萧寒?”

    萧寒:“首长,是我!”

    李部长:“在虎头山上狙击日军的……是你?”

    萧寒:“是,旅长发现日军偷袭总部,命令我带警卫连增援!”

    李部长:“多亏了你……日军化装成我们的人,打了个我们措手不及……奇怪,日军怎么会知道总部确切的位置?”

    李部长是师里专门搞情报工作的首长,既然他都不清楚,萧寒更无法回答。他关心总部的安全:“首长,总部突围了?”

    李部长:“大部分冲过去了!非常惨烈……彭总受了伤,左权参谋长牺牲了,”他望着尸横遍野的八路军将士,痛苦地说:“眼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牺牲的同志,都是八路军中的精英!这笔血债……”

    萧寒咬着牙:“血还!”他和赵凯架起李部长,迎着风雨走向旅长告诉他的接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