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步步吞天 > 《步步吞天》第38章 骄兵必败
    一万多人的起义军北上进犯蓟州,可蓟州官军加上乡兵在南线一共才四千人左右,东线更少,还不到两千人。虽说在地形上占据着优势,但人数上却是相差一倍,况且赵天认为,起义军是几次生死经历过数次大战的,战斗经验是蓟州这边的乡兵不可比拟的。尤其是起义军攻下数座城后,他们缴获的装备也是越来越全面了。蓟州这边的装备也就乌秃干的官军还像点儿样儿,其他大部分乡兵基本上都甚至是短刃都没有配备齐全,更不要谈兵甲了。赵天心里暗叹辛亏城西寨的铁料在战前的准备充足,自己制造的再加上部分缴获的,最起码每个乡兵的长褂里都配备了铁护胸铁护背和铁护肩,手里的兵器也都是长刃或是全铁陌刀,而且像吴志等几人还配有齐全的带头盔和护膝的将甲,强弓这边也配有近半,人员训练素质也好,这等装备可以说是和官军相差无几了。这些才是真正的实力,也是敢让赵天底气硬的根本。

    赵晋龙和姬云峰这几日也暗中仔细的观察过了城西寨乡兵的装备和训练,都是巨惊,不仅人员马术的精湛和训练时表现的荆条不乱,就城西寨这五十人的装备连马匹都算上的话,一万两银子都挡不住,赵晋龙和姬云峰相互都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惧色,双双都不约而同的表现出了沉默。人们都说自打赵天来后,这一年来城西寨实力大增村民也是剧增,现在看来只有城西寨的实力才敢说是破城街首位,其他村庄都不配。这些还都是赵晋龙和姬云峰刚刚发现的,不知道的城西寨背后还不定有多少被雪藏的秘密呢。姬云峰心里越想越是吃惊,看来以前还真是小瞧这位年轻的书生,这还只是才一年多的时间就把城西寨经营成了这样。赵晋龙心里也是庆幸自己幸好没有和城西寨交恶,心想以后一定要和这年轻有为前程无量的赵天好好相处一番。

    这两日来赵天明显感觉到赵晋龙和姬云峰看到自己时的神情变了,他们的眼神里和话语间透漏着的一些信息,到底是谦让还是恐惧赵天也分不太清,总之是和以前不一样。赵天心想也罢,提前让他们知道一些自己的实力也免得给自己小鞋穿。倒是赵天不知姬云峰知不知道他哥哥现在的消息,以前姬云峰老是欺压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之事是整个破城街人都家喻户晓的,要是姬家知道现在姬云江出人头地的不得了了,赵天还真不知姬云峰是喜还是怕。

    第二日早饭过后,总兵乌秃干升帐,召集所有乡兵小队长开军前会议,部署作战任务。乌秃干野心勃勃的要求蓟州兵力在起义军未站稳阵脚时先发制人打个出击战。赵天一听到这里心里就犯嘀咕,难怪起义军能攻下一城又一城,原来鞑子将军都是这种酒囊饭袋,战情就在眼前明摆着呢,有利的地形下不坚守反而主动出击,殊不知起义军就乐意看到蓟州兵马出来会战呢,要知道他们的人虽多但严重补给不足,如果相持越久的话只有对蓟州有利而对起义军无利。

    官桥村是个大村,这个地方有一条小河东西横贯,这条河也很特殊,名为还乡河,河水虽不大,远不能和滦河相比,但它的奇特之处在于这条河是由东向西而流,恐怕全中国也就这么一条不是自西向东流向的怪河。在官桥村的正中央有一座大石拱桥,这座桥梁连通了南北的官道,官桥村便由此而得名。官桥向南便是岩口,岩口的隘口就像葫芦似的,中间窄,而两头就特别宽阔。乌秃干的意思是大部队午饭后先过葫芦口,在隘口南面的开阔地以逸待劳等待和流匪决战。蓟州一千官军为中军,蓟州北部过来的两千乡兵分一半为左翼,另一半留守岩口以待后援,赵晋龙为首的破城街乡兵为右翼也就是西路。总兵大人的部署没人敢反对,临末了赵晋龙倒是向乌秃干提了个见议,众兵南下,辎重只靠一座官桥难以最快运输,建议留下一支习水性的小队在官桥大西面的水深之处用小船摇渡,并且也可以相助兵马快速的来回渡河。乌秃干同意了。赵晋龙再建议到,河南寨的乡兵多是滦河渔民出身,不仅识得水性而且把桨也把的好,不如留下。乌秃干同意。在场的河南寨少庄主李杰马上警觉,他当然晓得赵晋龙没安好心,但却怎么也猜不透赵晋龙是如何的企图,毕竟不用冲锋陷阵而留守后方不过是担个运输的任务而已,实想不出这样有何凶险,遂就应允了下来。

    午后众军起程,虽说才旌旗招展的几千人马,但其场面也是挺壮观的。官军一千骑兵,个个披甲长刃,雄伟之极。赵天心想跟着这样的主力军出征安全性也还算不错,只是希望这些官军可别都是纸糊的。此时此景,赵天突然想起了一个后世抗战剧里的词儿--“皇协军”,如今自己也成了“协军”了,实属无奈!

    蓟州兵马刚过岩口来到开阔地,官哨便回来禀告,前面发现大股流匪。乌秃干在马上兴奋之极,就像是饿狼看见了肉一般,“众将士,趁他们立足未稳,冲杀过去!冲啊!”战鼓齐鸣,众人便冲了过去。

    赵晋龙拨了拨马,向赵天和姬云峰靠近,小声嘱托道:“你俩的骑兵不要太快,一会儿溃败的时候,不要和敌人纠缠,要在后方咱破城街乡兵队的侧翼掩护,一定要截住官军骑兵不能让他们从咱们这边败回!”姬云峰一皱眉,“庄主何以见得还未开战就言溃败呢?”赵晋龙向姬云峰和赵天解释,用马鞭向前一指,“二位请看,前面的流匪已经在向右边的小山坡上运动,显然是为了后面大部人马的跟上而掩护,我们冲过去后,只要他们后面的大部人马续上来之后,山坡上的流匪再一下山就会把咱们的人马拦腰切断,必败无疑!”赵天点了点头,“原来庄主早就知道这次出击会失败!”赵晋龙无奈的笑了笑,“我已经向乌将军建议过要坚守不出的策略了,可惜不但没采纳反而还差点没挨板子,他们鞑人都是马背上长大的,嗜战如命,怎会不吃亏!咱们这些乡兵又有几人是见过血的,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你们再看对面,这些流匪可是转杀千里了,要说都个个成精也不为过,他们虽没马,但你俩看看他们的装备,可比咱们的乡兵要好的多,而且他们的人还多!”

    姬云峰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庄主的意思是要等会儿溃败的时候,拦住官军败军,不要让他们的马从我们破城街乡兵队里践踏过去而减少我们的伤亡!”赵晋龙回到:“正是如此!做为指挥使,我当然要为咱破城街着想了,实不相瞒,我刚才已经让人快马回破城街向我二弟赵晋虎报信,要他想尽办法赶紧纠集破城街所有残留的兵力,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南出口,给我们大军回逃时能够有个接应点。一旦溃败,流匪接踵而至,岩口是守不住的,还乡河太小,官桥也守不住,只有地形险要的南出口。再说,一旦南出口要是再守不住的话,那咱破城街也就完了。”

    赵天听后还真是佩服赵晋龙的老谋深算,赵晋龙早断定会败,不但不向南出口以南的那些大庄走漏消息反而自己带队和官军一起来打败仗,可见赵晋龙的深沉。赵晋龙不仅要替破城街乡兵队保存实力,而且后面的潜台词虽没有说,但意图就是以牺牲官桥、南观、北观等一带村民的代价,为破城街换取宝贵的时间,一旦流匪追至南出口受阻,必会掉头洗劫这几个大庄。这样也会为破城街众人加强防备争取到宝贵的时间,只要有一夜的时间就足够,一夜的时间足够大家做很多的事,毕竟南出口也像岩口一样是个易守难攻的隘口。只是可怜河南寨的乡兵队,还在官桥的大西面摆渡呢,一旦溃败过快,他们反映太慢的话就根本来不及上官桥的大路,就成了败兵回逃的后尾吧!难逃被咬住的厄运,看来赵晋龙早就把河南寨给算计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