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沈桃花的男人笑嘻嘻的看着我?慢悠悠说了一句?手上也没闲着?伸出五个手指头在我眼前晃了晃。
“什么?”
我一愣。没明白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杏花村小学?最近十年。前前后后可是死过五位老师啦?听说四个教语文的?一个教数学的…;…;”
“对了?张一凡?你是教语文的吧?”
沈桃花贱兮兮的冲我一笑?突然问道。
我皱眉?心里咯噔一跳?没想到今天应聘的大喜日子?眼前这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不吉利的话出来。
杏花村小学离本市不算近?我不相信眼前这个长腿欧巴似的男人会去过这样偏远的地方?我心里想着或许是他看我不顺眼?不乐意和我分在一个学校?所以编出这个一个无稽之谈来。
我没放在心上?冷冷瞅了他一眼。
“这世上天天都死人?拿这种话吓唬人。太小儿科了吧。”
我话里没带一点儿客气的意思?硬生生说道。
沈桃花一愣?嘿嘿又是两声怪笑。
“张一凡?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不信我的。死了我可不给你收尸。”
这人说话格外欠?张口就是死啊活啊的?我眉头皱的更紧了。
“既然你那学校这么邪乎?你怎么还敢去?”
我斜眼儿撇了他一眼?问他。
“我这人啊?出生的时候找算命的看过?命硬。鬼怪不侵?邪魅不近?算命的说我能活到百岁之上?我怕什么。”
沈桃花瞧这二郎腿儿?一副开始胡诌的架势。
“张一凡?我看你五官。你这人心软?心软命就软?去了可就有大麻烦喽。”
他说着大麻烦?嘴巴一撇?又笑了。
我心里无名火起?险些就要翻桌子和他动起手来?会议室里人生鼎沸?新入职的教师们还在研究着要去的学校?幸亏是这翻热闹?让我忍住了动手的冲动。
我没搭理这个神经病样的男人?冲着周东海招了招手。
周东海很是给我面子?见我招呼他?赶忙走了过来?一举一动没有老板的架子。
“张一凡?什么事儿?”
周东海站在我身边儿?和颜悦色的问我。
我看了身边的沈桃花一眼?沈桃花正脑袋望着天花板?一副无辜的模样。
我避嫌似的拽着周东海出了会议室?强忍着怒气冲周东海一笑。
“周总?您看?我没想到您安排的这么快?您能给我换个地方吗?这个杏花村小学我有点儿不想去。”
这话我说的并不利索?脸上有点尴尬?我担心刚刚入职就这么挑肥拣瘦?再给周东海留个不好的印象。
可顾忌再多?话我还是说了出来。
不为别的?和沈桃花相处了还没有一个小时?我就隐隐有点儿开始抓狂?我怕真把我们俩搁在一个小学校里?整不好就得天天干架。
眼不见心不烦?我想让周东海给我调个学校。
周东海的脸上倒没有什么不悦?依旧和和气气笑呵呵的。
“张一凡?把你分到杏花村小学?是我和夏念商量的?你别看那地方有点偏?其实是这十二所学校里头离着市区最近的了?夏念说你母亲身体不好?这么安排也方便你每周回来。”
周东海耐心给我解释着?话落在我耳朵里?让我隐隐有点儿惭愧。
我没想到?这样的安排竟然是周东海刻意的?完全是为我设身处地着想。
虽然我和周东海在学校里见过几次?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即便是看着夏念的人情?可这样的心思依然让我感动。
“周总?真让您费心了…;…;”
我搓着手?有些尴尬?关于和沈桃花的矛盾?硬生生被我吞进了肚子里。
“张一凡?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这人脾气不错?耐心点儿?肯定能和沈桃花搭档在一起。”
周东海果然是个细心之人?闻弦而知雅意?我仅仅说要调换学校?没想到他便猜出了我的心思。
我挠挠头?尴尬一笑。
“谢谢周总照顾?您放心?这份工作我一定给您做好。”
周东海笑呵呵拍拍我肩膀。
“张一凡?你肯定心里嘀咕?为什么咱们公司会招沈桃花这种人吧?”
周东海一语戳穿我心思?我一愣?点点头。
这个沈桃花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长得像电影明星?说话像混大街的小痞子?就是怎么看都不像个老师。
“我也没办法?咱们这种公司?少不得和教育局打交道?这个沈桃花就是教育局里那些大人们硬塞进来的?有背景着呢。”尽帅土血。
周东海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显然?他似乎也对沈桃花颇有微词。
有背景?!
我一愣。
这年月皇亲国戚狐假虎威的事儿哪都有?可如果按周东海所说?这么一个有背景的人?偏偏掺乎支教这种事儿?一门心思往农村里扎?我有点儿想不明白。
“张一凡?你这人稳当?去了杏花村那边儿?帮我看着他点儿?千万别让他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毁了咱们公司招牌。“
周东海叮嘱我一句?给我派了一项任务。
显然?他对沈桃花这人心里也没底。
刚刚入职半个下午?就碰上一个这么难缠的同事?我有点儿头疼。
我点头答应着?跟着周东海回了会议室。
沈桃花依然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抬头看天花板?直到我重新坐了下来?他脑袋才有转了回来。
“张一凡?怎么?找老板打我小报告去了?”
这人看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架势?可小心思却格外明白。
“没有。”
我摇头?撒了句谎?一口否认。
“没有才怪?你这人长了一副小心眼儿的德行。”
沈桃花撇撇嘴?话一点儿不中听。
我装哑巴?没吭声?凭经验来说?这种无赖?你越惹他?他越来劲?没人搭理?反倒清净下来。
可我还是错了。
沈桃花显然是一个无赖中的极品。
我给他玩沉默是金?他反倒喋喋不休起来。
“张一凡?杏花村小学真出过人命?你要是公安局有熟人?调档案查查就知道啦。”
沈桃花自言自语着?声音阴森森的?好像讲鬼故事似的。
“你知道他们那边儿为什么招代课老师吗?人都他妈吓跑啦。”
“三年死了五个啊?五条人命。”
沈桃花的巴掌继续在我眼前晃悠着。
我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张一凡?你知道这五个人怎么死的吗?”
沈桃花见我不搭理他?索性把脑袋凑到了我脸前。
我继续沉默着?沈桃花继续兴致勃勃的自言自语。
“惨啊?真惨啊…;…;”
“听说有一个人是上吊死的?舌头伸出来那叫一个长?第二个是让野狗咬死的?身上一点儿好肉都没剩下啊?第三个是让野猫挠死的?那猫爪子厉害?把人头皮都掀开了?脑浆子哗啦啦流了一地?第四个是让人硬生生用拳头砸死的?五官砸的都分不清哪儿是哪儿了?第五个更厉害?自己发疯?拿斧子把自己砍死的…;…;”
沈桃花讲鬼故事似的给我掰扯着?会议室里满满都是人?可这阴森森的疯话落在我耳朵里?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我终于扭头看了沈桃花一眼?他依然贱兮兮的笑着?好像讲的不是什么鬼故事?而是一个冷笑话…;…;
“五个人?四个都是教语文的?张一凡?你真倒霉。”
他看着我?幽幽说道?一副我也要死定了的模样。
我厌恶的把脸甩开?没忍住?拿着手机出了会议室?打开电话簿?找出赵大熊的电话?按下了拨打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