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祖洲]一生催雪一世阑珊 > 《[祖洲]一生催雪一世阑珊》风起
    莫晚夜弯起嘴角对皇甫追笑了笑,皇甫追新封齐威将军,天旭帝又亲口对皇甫追说若是平日无事可以去若耶殿多与莫晚夜见见面,虽说皇甫追之前每日都与莫晚夜见面,但终归是因着师徒之份。^^%搜索@巫神纪+www.biqusan.com@阅读本书#最新%章节^''此时婚约即赐,皇甫追作为未来的郡马爷与郡主多多相处,增进感情也是该然。所以皇甫追每日在规定的时间内教完莫晚夜武功,就坐在了若耶殿里与莫晚夜喝喝茶,下下棋。

    若耶殿的宫女们也很开心,有这么一位英俊体贴的郡马爷在,皇甫追就好像是一尊金佛,不论放在若耶殿哪里都能让朴素的若耶殿蓬荜生辉。

    “听说今早陛下下了旨意,赐婚太子,女方是白虎王的孙女白羽?”莫晚夜两手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茶,从南浔回来后,她就喜欢用这种姿势喝茶,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皇甫追初见时的那个小丫头模样。

    皇甫追点点头:“太子婚期定在九月初十。”

    莫晚夜眨了眨眼,搁下了茶杯,一手托着下巴,水灵灵的杏目看着对面神色淡然的男人,往皇甫追那边凑了凑:“师父,你最近没什么事么?”

    “有什么事?”皇甫追对上莫晚夜的目光,他总觉得面前的女子看似回到了最纯真的时候,其实那双漆黑的杏目里已然看不见最初的颜色。

    莫晚夜迟疑了一下,而后咧嘴对皇甫追说:“也没什么,最近青玄哥哥也不常来了,他回到沧落了么?”

    “青龙王世子还在云渊郡,到太子大婚那日也不一定能回来了。”皇甫追想起在云渊郡的那个夜晚,一身青衣温雅高贵的男人推门而入,他的眼神浮现一抹淡漠与不屑,好似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内心都窥探得一目了然。在沧落城,或者说在重华宫内,青龙王世子青玄只是一位让众位皇城女眷追慕的温雅男人而已,但在那一晚,青玄就如同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将他、天奕和凌菱地心脏剖开,把鲜血淋漓地心脏放在桌上,让他们三个人亲眼去看一看,他们的心里都藏着什么秘密。皇甫追搁下茶杯,手指压在杯缘上,眼中神色渐渐变得有些冷。

    “这样啊……”莫晚夜长叹一声,语气中有掩不住的失望。

    “郡主找世子有事?”

    “也没什么,”莫晚夜摆摆手,“每年初秋的时候青玄哥哥都会给我带云渊郡的贝壳来的,看来今年恐怕不行了。”

    皇甫追看了一眼莫晚夜所在的屋子,他做了莫晚夜十年的师父,却从未踏足过莫晚夜的寝宫半步。当他第一次踏入莫晚夜寝宫的时候,皇甫追被妆奁上摆放的一排形色各异却打磨得精致华丽的贝壳给吸引住了,原来是青玄给的么?

    莫晚夜见皇甫追将目光放在了她的妆奁上,她从椅子上站起,施施然走到妆奁旁,拿了一个贝壳又走回到了皇甫追面前,她眉眼弯弯,对皇甫追笑了笑:“师父你在想什么?”

    皇甫追看着莫晚夜递来的贝壳,他在想宫里一直流传的那个传言,青龙王世子对锦成郡主有不同寻常的感情,而锦成郡主似乎对那位青龙王世子也有不一般的情谊。这个不一般,皇甫追想应该就是“爱情”。

    见皇甫追不说话,莫晚夜淡淡地笑了笑,坐回了椅子上:“师父一定是在想,为什么我的屋内会有那么多青玄哥哥送的贝壳,宫里流传的那个谣言是不是真的,对不对?”

    皇甫追猛地握紧了手中的贝壳,贝壳硌得他的手掌生疼,他却觉得心好似被一双手揪紧。“晚夜,你太聪明了。”皇甫追苦笑。

    莫晚夜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大长公主也说我聪明,说我不适合留在沧落,但是她舍不得让我离开沧落,因为……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莫晚夜神色变得深沉,刚才的小女孩好似一夜间长大了。她直视着皇甫追,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得锋利,变成了冷笑,“师父,大将军准备何时动手?”

    “你什么都知道?”

    灯火下,天奕拆开了一卷两指宽的布条,一只雪白的信鸽站在案几旁咕咕直叫,天奕随手抓了一把粟米丢给了那只携信笺而来的信鸽。

    天奕看完信纸,将它置于烛火之上,很快一张字条便化为灰烬。一声敲门声响起,天奕神色恢复如常,他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袖,而后打开了屋门。

    女子一身黑衣罩身,姣好的面容被宽大的黑帽遮住,玲珑有致的身段被紧身的黑衣裹住,只有一双葱葱玉手露在外面,她的手上提着风灯,灯火摇曳不定。“叨扰了,王爷。”女子幽幽地启齿,声音柔媚,若此时不是在靖武王府内,怕是以为见到了鬼魅。

    天奕侧开身让女子进屋,随后将屋门紧紧地关闭。

    女子脱下了遮住了她大半面容的兜帽,露出了美艳娇媚的面容,乌黑的发丝被束在一起,与在大将军府内所见的人雍容高贵的女子截然不同。

    天奕替凌菱接过手中的风灯,凌菱欠身道了个谢,随后坐在了天奕邀她坐的位置上。

    “麻烦夫人跑一趟。”天奕坐在凌菱对面,给凌菱沏了一杯热茶。

    凌菱抿了口茶润口,今夜风大,她来的时候为了避人耳目所以未穿太多出门,这一口热茶驱散了凌菱周身的寒意。“将军让我问一问王爷,太子大婚那日,所有禁军是否能够全数为王爷所用?四王那里,又该如何?”凌菱抬头望着天奕问道。

    天奕拱手以对:“大将军手控三军,禁军统领乃大长公主当年安插的暗桩,连陛下都未能察觉,一切稳妥;四王那方不足为虑,青龙王虽统摄政权,但行军调配之责除非陛下亲自下旨,他们无权擅动,就算他们发兵,我在云渊郡暗中训练兵马正好试一试兵力如何。”

    凌菱沉默半晌,从怀中掏出一枚玉制兵符丢在桌上,按在手中:“大将军相信王爷,将天羽军兵符交予王爷手中,不知王爷又以何许诺与将军之诺?”

    天奕淡淡一笑,也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放在桌上。凌菱看见那枚玉牌上刻有极乐鸟纹,还镶嵌有一个“天”字,当即明白了此为何物。

    “凌菱替将军多谢王爷。”凌菱站起身来,向天奕行欠身礼。

    天奕拿过凌菱递来的那枚天羽军兵符,笑道:“一枚亲王令信,本王自然要赌得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