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紫月银狐 > 《紫月银狐》另有其人
    “银狐,你怎么可以不告而别,不管洛月了?”怀中,洛月娇嗔责怪。.

    “对不起…对不起…我…”银狐又惊又喜,语无伦次。

    “算了,下不为例。”洛月钻出怀抱,调皮地挤眉弄眼。

    “你,怎么会在这?怎么会变回了洛月?难道是偷跑出来的?”银狐冷静下来,方才被幸福冲昏了头,现在细想一下,疑云重重。

    “那你得好好谢谢玄机婆婆!”不远处,语鹂沧励左右搀着玄机,正走来。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三人眉开眼笑,其乐融融,搅得银狐一头雾水。

    “婆婆法外开恩,让你二人比翼□□,还有什么好疑惑的?”语鹂叉着腰,嘟囔道。

    “婆婆?”银狐难以置信,不确定地瞅向玄机婆婆。

    “呵~婆婆看上去铁石心肠,可见你二人为情所困,愁肠百结,也实在不忍。紫檀,我已视她为女儿一般,怎见得了她日夜痛苦?既然语鹂作为紫檀嫁给了沧励,我就还洛月自由身,成人之美。”玄机婆婆脸上浮现少有的慈爱。

    “还不快磕头谢恩!”见银狐一脸木讷,语鹂又好气又好笑。

    “大恩大德,银狐没齿难忘!”银狐重重跪地,感激涕零。

    “婆婆,我们若走了,尊主那?”洛月托起玄机枯黄的双手,惴惴不安。

    “放心,婆婆好歹是三大长老之一,尊主那边我自有交待。”婆婆气定神闲,拍了拍洛月的手。

    “你们早些动身吧,找一处世外桃源,就别再回来了。”两人不走,事情就不算完。语鹂这心里依旧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好了,银狐,快起来吧。”玄机婆婆扶起银狐,

    “临走前,我还有一事交待。”

    “婆婆请讲。”银狐恭恭敬敬。

    “你有所不知。紫檀体内有阴阳两气相冲相撞,每次碰击都会灵力耗损。婆婆无能,无法推断缘由,可若再不设法解救,紫檀终会气虚而亡。”

    “什么!”银狐大惊失色,

    “婆婆可有办法?”

    “所以你二人要快快找到魔界另一位长老,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为何找他?”洛月寻思,魔界三大长老只见其二,这天机老人已经销声匿迹多年。

    “当年,你娘亲手将你交给了他,如今你气息反常,相信只有他知道何由。”玄机婆婆模凌两可,轻描淡写。

    “…那…我如何找到他?”洛月心知婆婆不愿多说,也就作罢。

    “如果我没猜错,你只要寻得浊气最甚之处便是天机的藏身之地。”玄机婆婆深深记得当日碧池,敏寻身上的麒麟血气。麒麟兽已经苏醒,天机老人也就露了行迹。只是数年过去,隐匿多时的天机重出江湖,实在耐人寻味。

    “浊气?”银狐不解。

    “天机老人为麒麟神兽的主人,浊气也是因为麒麟苏醒排浊所致。紫檀,你是否记得敏寻姑娘来碧池一事?”

    “是,可这与敏寻有何干系?”洛月一下来了精神,此事牵扯出敏寻,似有蹊跷。

    “你又是否记得敏寻曾说他们与妖兽缠斗,以至师兄重伤。”

    “是,婆婆还问她是不是受了伤…莫非?”洛月惊呼,难道他们遇上的正是麒麟兽。

    “你猜得没错。当日我嗅出敏寻身上麒麟血的炙气,那种气味独一无二,绝不会有错。敏寻一行一定是碰上了灵兽,并且有场恶斗。”

    “难怪萧南会五脏俱裂,经脉尽断。麒麟兽真那么厉害?”洛月唏嘘,回想流连客栈内,圣姑三人面色苍白,气虚体弱,与灵兽之战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好在萧南死里逃生,平安无事。

    “身为四大灵兽,神力自然不容小窥,你们切记,万事小心!”玄机告诫,又琢磨着,

    “圣姑一行从蜀山而来,到达酆都。你二人大可沿路查探,寻得污浊之地易如反掌。”

    “多谢婆婆提点!”银狐再三感谢。

    “嗯,找到浊气之地,便能找到麒麟兽,也就寻到了天机。届时,你就道明身份,他自会相助。”玄机婆婆紧紧握住洛月双手,依依不舍,

    “找到了天机,祛了两气,就跟银狐远走高飞,好好度日吧。”

    “谢谢婆婆…”洛月抱紧玄机,眼泪吧嗒吧嗒得往下掉。一旁的语鹂也看着动情,眼眶湿润。

    “好了,快走吧。你虽是大病初愈,不可劳累。可是两气之事不可再拖,要尽快找到天机老人。银狐,紫檀就交给你了。”玄机婆婆松开洛月。

    “婆婆放心!银狐一定好好照顾洛月!就此拜别。”银狐抱拳,神色凝重,随即揽起洛月。

    “告辞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洛月一步三回头,心中难舍。

    “谢谢婆婆没有告知。以洛月和银狐的脾气,若是知道我与沧励以命犯险,是定不愿离去的。”见二人走远,语鹂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他们真该感激你们。记住,发现任何异像,定要通知婆婆,婆婆就算拼了这把骨头,也不会让你们有事!”紫檀一走,语鹂沧励也就背负了罪责,倘若魔尊发难,自己一定全力以赴,保护周全。

    “婆婆莫担心,我们会谨慎小心的。”沧励轻松一笑,眼神温柔,顷刻将一切担忧融化殆尽。

    “好,婆婆也要即刻赶回邬冥山了,后会有期。”玄机收拾好情绪。离开魔界数日,该回去了。

    “婆婆慢走。语鹂会好好带着花蛊,就犹如婆婆和洛月一直陪伴身边。”语鹂轻轻摇晃着小木盒,强忍泪水。

    “好!”今日种种,让许久未感受人情的玄机动容。玄机轻叹,随机转身,蛇杖一挥,瞬间消失在了金光里。

    西域龙岩山。

    “所以,你就回来了?”低沉浑厚的声音。

    龙岩大殿上,铉妖法王正襟危坐,头顶紫晶蛇蝎冠摄人夺目。两旁列着形态各异的妖兽。殿下,蜒舞跪在地上,抽泣呜咽。

    “…银狐哥哥…不知去向…请父王降罪!”

    “算了,此事怎么能怪你。你一直那么乖巧,想必这次也惊吓不少。”铉妖憋着心头乐。

    “是蜒舞没用…只是…那噬心针叶…为什么会变成…摄魂草?”蜒舞始终弄不明白。父王给的明明是噬心针叶,可玄机他们却一口咬定洛月中的是摄魂草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铉妖悠悠地摸着络腮胡,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原来当日,蜒舞心软,答应救银狐出去,不想自幼单纯,不善心计,一下就被铉妖法王识破。法王也不责怪,反倒顺水推舟,告知了锁链口诀,并顺势挑起蜒舞妒火,企图借刀杀人以绝后患。蜒舞心善,就算心有不甘也不愿加害于洛月,法王便以摄魂草为噬心针叶,谎称只是让洛月忘掉银狐,并不会伤及性命。摄魂草与噬心针叶相似,蜒舞没有辨出,于是矢口答应。

    “破游,你怎么给本王的是摄魂草,是不是想死!”铉妖眼珠子一转,抓起一旁妖兽就发威。破游吓的腿一软,扑通倒地。

    “小的…小的一时眼花…大王饶命!”破游尖嘴猴腮,连连磕头,整张脸因惊慌失措变得更加扭曲,嘴边的两缕胡须都搅缠在了一起。

    什么?真的是摄魂草!蜒舞心一凉。

    “办事不力的狗东西!”铉妖恶狠狠道,一面看向蜒舞,

    “就是这下贱杂碎坏的事,你想怎么处置都随你!”

    眼见破游磕得额头都渗出血,蜒舞不忍:

    “算了,事已至此,就算处置了破游,也于事无补,只是…哥哥那…”蜒舞只怕,洛月死了,哥哥会因此痛恨自己一辈子。

    “你的心思父王懂。父王一定解释清楚,绝不让银狐误会你。”蜒舞想什么,铉妖心知肚明。这傻孩子自小倾慕银狐,在她眼里,世上就没有什么事能重得过银狐。

    “多谢父王!”蜒舞破涕为笑,赶紧抹干眼泪。

    “好了,现在高兴了?”

    “嗯…不过,那洛月…我…”蜒舞耿耿于怀。终究是自己错用了摄魂草,导致洛月丧命。

    “洛月?哼!区区人类,攀上妖界银狐王,就是该死!”铉妖晦气,洛月小命能留到今时今日,已是大发慈悲。

    “那洛月不是…”

    “好了,洛月已死,以后任何关于她的事本王都不想听…”法王匆忙打断,不耐烦地摆摆手。

    “是…蜒舞告退。”蜒舞也不敢多言,乖乖退下。父王迄今都不知,洛月是魔界尊者的女儿,酆都城主的新夫人,不是什么无名小卒。现在阴差阳错,中毒身亡,魔界,冥界必定扰起轩然大波。当日,那帮人宣称要银狐哥哥的血来救洛月,也不知是真是假。如今哥哥只身在酆都,想必凶多吉少。

    蜒舞惶恐,回头瞟了眼铉妖。这件事还是先瞒着为妙,倘若父王知道了,必然勃然大怒杀去酆都救人。到时正面冲突不可避免,两方必有死伤。蜒舞沉下气,一人做事一人当,下毒的是我蜒舞,万不可牵连银狐哥哥和整个妖界。哥哥,蜒舞该死,全因妒忌丧了心智,才惹出这些祸事。放心,蜒舞一定血债血偿。

    “好了,起来吧。”蜒舞前脚离开大殿,铉妖法王便喊破游停住。破游傻笑几声,抬起血迹斑斑的脸,胡须上还挂着血滴。磕到现在,前额早已血肉模糊。

    “算你聪明!”铉妖露出阴邪的笑。

    “是…法王吩咐,小的怎敢怠慢!”破游摇摇晃晃地起身,顿感天旋地转,脑袋昏沉。

    “哼,不错。若不是你略施小计,怎么瞒得过蜒舞!”说完,铉妖仰天大笑,惊的妖兽们一哆嗦。

    摄魂草的掉包计能瞒天过海,全仰赖破游。破游为妖界最厉害的炼毒师,所有毒虫毒草均经他一手培养,可谓了如指掌。蜒舞自被铉妖收下做义女,苦心修炼,钻研毒术,区区噬心针叶和摄魂草,就算形状相似也不至分不清。破游故意在摄魂草上洒下噬心针叶特有的清香,鱼目混珠,才让蜒舞没有发现。如今东窗事发,法王便一口咬定是破游失职,拿错毒草。可是明眼人都知,以破游炼毒师之资,怎可能拿错?也就只有心地善良的蜒舞会相信。

    “那我们要不要去将银狐王请回来?”一个小妖战战兢兢地问道。

    “不急。你们先派人去酆都查清楚,那洛月是不是真死了?我怕蜒舞心软,下不了手!”铉妖心狠狡诈,生性多疑,不见洛月尸首,始终放心不下。

    “那就是死要见尸了,小的明白。只是我们都不曾见过那姑娘…”小妖们抓耳挠腮。

    “一群蠢货!既然蜒舞见过庐山真面目,何难?”

    “是是是,法王英明,法王英明。”小妖们猥琐地邪笑,争先恐后,百般讨好。

    “杂碎!”法王没好气地甩开袖子,一脸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