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古穿今)洛川本纪 > 《(古穿今)洛川本纪》翻墙
    回到家,昔我还沉浸在失落中,老妈突然说:“这个周末我不能在家做饭了,你自己做给自己吃。”

    “你干嘛去?”

    老妈以一种欣喜的表情:“田总的公司要举行什么庆功会,在山上大别墅的院子里,人手不够,问我愿不愿意帮忙。薪水那天两倍呢!还有唱歌的歌星要来。”

    哇,我一下眼睛亮了,亲昵地商量:“妈,那田子恒会参加吧?”

    老娘点点头:“那当然啦。田总不在,谁能到他的大宅子里去?”

    昔我就激动了:“妈,求您了,我也要跟你去!”

    “你去干嘛?我去洗盘子,搞清洁,在厨房帮忙!”

    “我也洗盘子,给你帮忙!”

    老娘摇头:“在咱家,干这种拖地、洗洗涮涮的活,出我一个就够了。你不能干,你将来要做脑力工作者,不能干这低下的活。”

    “妈,在厨房干活、洗盘子不低下啊!听说田大老板以前在美国念书时,就洗过盘子呢!”

    “人家是老板,人家以前洗过厕所都不影响人家今天当老板!你不行,你将来当不了老板,以后也不能干这种下等活!”

    “妈,这是什么逻辑啊?”

    “因为你没人家老板的脑壳和智力,人家只穷一时,很快就能靠脑袋翻身,你呢?你只要沾上这样的活,和你妈我一样,一辈子就翻不了身了!”

    “哦,你怕我一辈子都在厨房洗碗啊?”

    老娘很实诚:“怕!怕你上手就爱上这一行了,干不了别的了,这又不用动脑筋。搞清洁的只能我出一个!”

    “可是,按你的安排,不洗碗,不拖地,将来我也高级不到哪里去,我念的就是殡葬专业,还得去殡仪馆场工作,可能还不如拖地洗碗刷盘子呢。”

    老妈不以为然:“殡仪馆也有不同的工种,关键是工资高,不失业。”

    “妈,那种职业不见得体面啊!”

    “一辈子不失业,就是体面!”

    “哼,我都怕,将来都没人敢娶我。谁愿意自己女朋友在那种地方工作?”

    “那没办法,你小时候抓周时不是你自己抓的吗?书本财宝都不抓,非抓那个老太太的寿衣!”

    昔我急了:“也怪你,抓周时你不放一圈吉祥的好东西,你放个寿衣误导我啊!”

    “谁误导你,那是邻居老太太让我给她的新寿衣缝一圈金线,你可好,蝌蚪似的上去就抓,不给还嚎!”

    昔我心里叹一声:“那老太太害我,你要拿个正常衣服什么的,现在我就可能是高大上的服装设计师了。”

    昔我妈不以为意地冷笑了一下:“你考什么也考不上,最后也就考上了这个。命中注定,好好干吧。一辈子不失业,我就满意!”

    说哪去了,不是在说田BOSS公司举行晚会的吗?

    吃过饭,老娘去厨房洗碗了。昔我想帮忙都不让伸手。

    昔我就倚在门上继续腻歪:“妈,想办法也带我去吧,我就想见见世面。”

    老妈不做声。

    “妈,你想啊,我只有见识了什么是上流社会,什么是有钱人的生活,我才知道人与人的差距有多大,才可能有动力努力奋斗啊!即使我做殡葬业,扎花圈、给死人化妆,我也能做到最好!行行出状元嘛,但我得先看看别的行业的状元的生活,才知道自己用什么力度奋斗啊,老妈求您了!”

    昔我这么用力过猛一通吹牛,才把老娘吹转过身来,样子很认真:“连我都没请柬,我是去干活的,我只能拿眼睛看,看完回来,告诉你!”

    昔我一下子冷眼了。但不能坐以待毙啊。

    于是周末,昔我就悄悄跟踪老娘。老娘在公共汽车前头上车,她就在后面上,老娘下,她也跟着下,但始终保持一定距离。

    直到七拐八拐,拐到一处小河边,到河畔密林处的一幢大宅子里进去,昔我才傻眼了。大宅子外面竟是高墙,高墙上爬满了开着鲜花也长着刺的蔷薇,又好看又碰不得。没蔷薇簇的地方是豪华壮观的大门,有保安正一丝不苟地把守着,查看进入客人的请柬。

    咋办?想飞过去却没进化出翅膀。

    昔我正在原地转圈子时,就见远处一个圆球正贴合着地面圆润地滚来,眨眼滚到眼前了,变成了笑嘻嘻人畜无害的胖大海,正一脸“供你差遣”的崇拜式目光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有请柬?”昔我本能就想到了这个,好歹人家是殡仪馆世家出身嘛,属有产者,怎么就不可以得到田恒集团的请柬呢?

    但怕被责备般,被赋予希望的小胖子吱吱唔唔以极小的声音在撕碎着女神的幻想:“我刚才出来办事,看到你了,就跟来了,来看看…….”

    昔我的幻想并没有破灭,上下打量着老同学满身的肥肉:“大海,你能帮我跳过这堵墙吗?”

    胖大海被脸上过多横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上下一打量,摇摇头:“我没办法帮你跳过去,我太重了,弹跳能力抵消不了地球引力。但我也许能让你跳过去。”说完,这个老实孩子就弯下像土豆一样的超圆身材,让圆实的厚背形成一座拱桥,“上吧,好歹我的背又大又结实,踩不坏我金刚之躯的。”

    看到自己的追求者如此实诚和仗义,昔我内心小小感动了一下,自己本身身在底层,何德何能有这样一个追随者?但为了一份实习的工作,还是爬上了备胎的厚背。但蹲上去,还是不太敢扶墙,一墙蔷薇表面看是柔弱美丽的花海,但后面的刺阵却像暗礁一样汹涌,手掌一贴上去就钻皮肉地疼!

    还好,胖大海还戴着一顶棒球帽,小伙子马上先见之明地把帽子摘下来,递上去:“隔一下,不扎手。”

    昔我大喜,马上把手伸进帽窝里,这样隔着帽子扶墙就有备无患了。于是底座的胖大海一直弯曲的腿也开始伸直,昔我的脑袋就慢慢从墙外冒出来了,等大海的腿都站直了,昔我的肩膀正好与花墙齐平。但,帽子还是太小,只能保护住右手,两个胳膊咋办?

    下面的胖大海同学又开始化腐朽为神奇,在背上支撑着一个人的情况下,还能单腿**,踢掉鞋子,揪下两只袜子,又递上去:“我只能帮到你这样了。”

    都说胖子出汗多,确实如此。昔我接过袜子时就闻到一股熏心的恶臭,要不是有满墙花香对冲,就一头栽下去了!

    “大海,你昨晚没洗脚吗?”

    “洗了,我天天洗,早上还洗澡呢。我胖,容易出汗。”

    好吧,臭也戴在胳膊上吧,臭不死人但这墙能扎死人啊!于是昔我两只胳膊上都套上了胖大海的一双臭袜子,终于武装到肘弯以上了,于是试探性地往墙上一趴,幸亏穿着长裤和短袖,那种隐隐的扎刺还能忍受。昔我就双肘放在墙上,垫上帽子作为支点,向上一蹿,一只腿趁机跨到墙上,这样整个人就等于伏在墙上了,面积大能分散各种小尖锐。

    墙外的胖大海一下子就给腾出空来了,马上抬头看:“小心,别摔下去——”还没说到“要摔就摔这边,我能接着——”时,墙上的姑娘就不见了,只听见一声尖尖的“啊呀——”一声——

    胖子给吓坏了,侧耳倾听下一声“扑通”,然后应该是各种接连的惨叫吧。但等了半天,这一连串声音一个都没传过来。一墙花海阵阵香,墙那边一直静悄悄!

    “昔我,没事吧?”大海小声试探。弄不好摔昏过去了吧?

    连昔我都觉得应该有事!在自己失控跌下去的一刹那,就本能地闭上眼睛,祈祷自己宁愿摔个遍体鳞伤也不要弄花了脸蛋——然后,脚被什么东西给扯了一下,身体也给阻挡了一下,那个预期中的“吧唧”一声迟迟没有到来!

    昔我小心地睁开眼睛,先看到自己的一只脚被墙上蔷薇藤给勾住了,内心叹了一口,好险啊,蔷薇藤也能救命。然后又觉得不对,身体还悬在半空呐,一扭脸,竟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和一抹若无其事又分明嘲讽的眼神;再看自己,正横躺在他伸开的双臂上!

    妈哎,见了鬼了!定定神,才听到墙外面胖大海担忧的叫声。

    “没事,我没事!”她匆匆向墙上说着,然后胖大海的声音就停住了。她回回看着他的脸,尴尬又结结巴巴,“怎、怎么这么巧?”

    “我正好路过。以后小心点。”十一一如既往平静的声音,然后用一只手臂托住她的腰,腾出另一个手把昔我那只给绊住的脚抬了抬——就在他俯身的一瞬间,昔我闻到了一股特有的只属于他自己的气味,很清爽的男子的气息,像微风掠过树林,带有一种微微草香或某种花香的味道。这是他们的身体接触的最近的时刻。昔我闻得出来,这绝不是香水,而是自然的体味,让人很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