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古穿今)洛川本纪 > 《(古穿今)洛川本纪》赌债3
    回到家时,父母正陷入鹅窝般的争吵。.

    父亲指责母亲异想天开:“哎,你指望这俩人帮忙,面糊喝多了糊了脑子吧你,他们懂得牌桌上的道道吗?知道江湖里的水有多深吗就敢在我面前摆他TM二大爷的谱!”

    昔我妈争辩:“人家一看就是有文化有门道的人,既然人家能开口,肯定有咱看不见的本事!人家主动来帮咱,你为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昔我爸简直嗤之以鼻:“文化人?跟你说,我就看不上这种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文化人,瞧那一双双手白嫩的,打过架斗过殴操过家伙吗?估计连个老茧也没有!我跟你说,谁是啥人,我搭一眼就能看到他们骨头里!趁早,你和闺女也别对他们报太大希望,希望越大,我怕你们失望越大,小心你小心脏砰一下停了!”

    昔我妈冷哼了一声:“人家没本事,人家能当教授?你除了打架赌博和咒我死,其他也没啥能耐了,你也猜不出人家有啥能耐!”

    “呵呵,他们有啥能耐,你说个我听听?”昔我爸几乎轻蔑地看着老伴,“他们有能耐能过我这一关吗?哈,他们在这说大话时我倒忘了说,你们说赢回来,咋赢?咱们先练几局,看看你们能不能赢了我再说!”

    这时昔我“哐”一声,踢开门,闯了进来:“整天说大话、打击别人真有意思!”

    昔我爸几乎跳起来:“傻丫头,你爹我也是为你好!你这样好生好气去了老杨家,乖乖的,眼睛活泛点,知道点眉眼高低,说不定哪一天还真能混成老杨家的大当家的,杨老二虽不是东西,但也属有勇无谋,也需要个人管管……”

    昔我几乎要呸他一口:“一心想把我卖进那杀人犯家里,你到底按的什么心?你还是人吗?!”

    昔我爸在女儿的敌视中,嗫嚅了一下,怕占不了上风似的,马上梗着脖子回了句:“我还是人吗?我是你老子!是老子生了你!”

    昔我强硬:“你没生我,我是我妈生的!”

    “没有我,你妈能生你!?”

    “为什么不能?”

    “除非隔壁老张——”

    “我倒宁愿隔壁老张是我爸!”

    昔我爸马上扭头看昔我妈。

    昔我妈镇定:“我不认识啥老张!”

    昔我爸充满怒火地瞪着女儿:“行,我马上就给老杨家的潜在杀人犯打电话,马上就安排牌局,我就亲眼看着那个吕教授和他自以为是的儿子都活活载进去!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臭丫头,别说你爹我没安排、没为你考虑!要是他们搞砸了,你就乖乖地自动走到老杨家去,明白?”昔我爸说完,踢开门,扬长而去。

    良久,昔我妈叹口气:“托生在这个家里,你就是命不好!”

    昔我小声:“我不信命!”

    “落到井里爬不上来,你就信命了,保不齐有个往井里使劲推你的爹啊。”昔我妈深深叹口气。

    “我问你,你这吕老师真能行吗?”

    昔我沉默,不知道呀。

    “你爹在外面交往和得罪的那些人,都是流氓恶棍没个好东西。你看吕教授那个穿戴,一看就是有学问的正经人,人家儿子也长得电影明星似的,都是在大地方上桌子喝茶的人,我是怕,别害了人家。人家好歹也是好心。”

    “我也不知道。”老妈这么一分析,昔我也没底了。

    “按说这样的人家认识的人多,要是到时候能拉上有本事有能力的人一起去,也可能行。”

    是啊,吕教授应该有深厚的人脉吧。

    于是昔我简直一夜没睡好。第二天黎晨,刚说进入梦乡,那个性情毛燥的父亲进来,一迭连声把这母女俩催促起来,郑重地说:“约好的今天上午十点的赌局。你们赶紧准备一下,我已通知吕老师了,他们现在已到了,在外面等着呢。”

    昔我一下子睡意全无,马上爬起来,换了最合体的衣服,拣重点分主次地把自己快速利落地打扮了一下——这得感谢在殡葬学院枯燥的两年时间所掌握的化妆能力,然后飞快地先于父母跑出地下室。她想看看十一请的都是什么高人。

    吕教授的马丁车正停在他们昨晚停的地方。只有吕教授正站在车门外,略有警惕的眼神扫视着四周。

    “吕老师您好。请问,十一呢?”昔我以为还得有一辆车吧。

    这时车后面的玻璃窗摇下,露出十一那波澜不惊的脸。几乎和昨天没什么两样,他为什么能这么冷静呢?

    昔我走过去,朝里面一看,就他一人。她突然有点惊慌地看着他的过于英俊平静的脸,不是开玩笑吧,就你们俩,除了衣服换了一下,就没请个帮手吗?而且,你们车里,恐怕连个刀啊棒啊的工具也没带吧,这是去会恶棍流氓还是喝咖啡啊?

    十一下了车,晃着他惯常的优雅步伐走到墙壁的另一边。昔我紧张兮兮地跟着。

    避过吕老师的眼,昔我就抑制不住地失望:“没其他人吗?”

    十一不解的眼神,轻松的语气:“还要什么人?”

    “我们去干嘛?”昔我盯着他的鼻尖。

    “去赌一把,废掉那张抵押协议。”他一如既往的平静。

    那可是六百多万的巨债啊!

    “如果废不掉呢,后果是什么?”她加重语气,目的是为了提醒他。

    “还没试,怎么知道?”

    “如果吕老师赌输了呢?”

    “我来赌。”他又似乎笑了一下说。

    “你赌过吗?上过几次专业的牌桌?!”昔我简直是恶狠狠的语气。

    十一愣了一下,诚实地摇了摇头。

    唉,昔我几乎听到自己内心最后一点希望碎裂的声音,天啊,你们也太天真的了吧,你们这些平常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人真是不知道死活啊!

    昔我竭力让自己镇定冷静下来:“十一,我希望你能听我说,你不能去赌,你太天真了,你不了解这些烂人渣人行事为人的做派,他们都是打牌赌钱的团伙,说白了就是骗子!骗子!你明白吗?所谓约好打牌,他们早就互相勾结和串通好了,几个人一起算计你,就像当初算计我爸一样,当然我爸也不算什么好人,但你答应去和他们赌,就等于中了他们的诡计!”

    十一淡然又镇定的表情,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竟然有成群的鸽子从上面飞过。“我知道。”他说。

    “知道还去?我告诉你一个故事你就明白后果了,这也是我爸以前告诉我妈的,我偷听到的。每年过年啊,很多在外打工的人都会在年底带着钱回来,这个团伙在各处都有眼线或什么狐朋狗友,只要打听到某个人在某个地方今年发了财,手里有多少钱,就会想法子骗他,以过年玩玩的目的赌几把。开始,他们一定做局让这人赢,勾起他的贪欲,然后第二天继续再赌。第二天这场赌局可就不一样了,这帮人已经算计好,比如知道这个人在外挣了20万,他们就商量好,一定要带15万走。第二天他们三个一起骗这个人,直到赢到15万,就真的离开。为什么是15万,还要留下5万呢?因为过年啊,好歹留下个过年钱和过了年出去继续打工的路费,不然,人给逼急了会拼命的。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十一转过头,看着她:“什么意思?”

    “你看,你连这都不懂就要以身犯险。他们三个是一伙的呀,打起牌来3:1,专门对付你一个!”

    十一这才听懂似的,点点头。

    “所以,现在,你和吕教授回去还来得及。听我的,不要趟这混水,赢人家?想也别想。输了,你有多少钱可输?万一输了不还,得罪了这帮人,你可有罪受了,我爸就是例子,经常被人家修理,呼来喝去的,像奴才似的,还不起就被在大街上追着打,还把女儿给赔上。”

    十一郑重地听她说完,眨了一下眼:“你担心我没什么人可赔吗?”

    “这个时候,你能正经一点吗?”昔我都快哭了。

    这时就听见说话声,父母都从地下室出来了。

    “其实我昨晚看了一下赌博的赌法,你所说的那种技术,出老千什么的,我多少也懂点。”

    “呃,你只昨天刚看了一下?”

    十一有点不以为意地看了昔我一眼,握了握她的手,径直又回到车前。

    那里昔我父母正在争执。昔父说的很明白:“我昨晚一夜没睡,今天眼皮打架,没精神。我回去眯一会儿,让昔我妈代我去。”

    昔我妈一幅牺牲者的劲头:“吕老师,这一路——还是我陪你们去吧。”

    吕教授严厉地盯着昔我爸:“你去!饭桶,废除协议时,你要在上面签字!”

    “哈,废险协议……”昔我爸毫不犹豫地哈哈大笑起来,“到时你就知道谁是饭桶了,还饭缸呢!”

    他们三人刚上了车,昔我就奔过来,敲着车窗:“我也要去!”

    昔我妈小声:“闺女,危险,你就别去了。”

    “妈,我要去!这时候我怎么能不去?!”昔我觉得母亲有时和父亲一样自私。

    于是,在后座上的昔我爸给踢了下车,他哼哼着去了前面的副驾驶。昔我坐在后面,和十一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