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大宋皇后之刘娥传 > 《大宋皇后之刘娥传》奈何为寇
    我又托赵德钧带我到州府大牢去见一见那位匪首,他本是不愿,赵德润同行,他才勉强答应。.我装扮做他们的随身小厮跟着进了州府“天”字号的重押牢房,再见那“匪首”,他已被铁打的锁链拷住了手脚,却不将赵德钧两兄弟放在眼里,闭上眼只当不愿多看,跟随而来的知州叫人踢了他两脚,他还是不睁眼,知州道,“这厮凶悍的很,自是进了这大牢,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我等拷问了他那些手下,才知他还是有些来头的,乃是北汉刘姓余孽。”。

    赵德钧惊道,“没想到,北汉欲孽竟然盘踞在西京之地,若非这番阴差阳错,只怕还叫他们逍遥法外,他日必然威胁朝廷。”。

    赵德润道,“我看阴差阳错倒是未必,他既然选在西京之地盘旋,到东京顺洛河直下便可。开口便要十万两黄金,这可不是一般盗匪要的起的。”。

    听得赵德润的话,赵德钧恍然大悟,他也睁开眼来多看赵德润一眼,道,“想不到赵家那般富贵闲人之中也能有的你这般见识,我多年心血竟叫你一眼看破。哼,赵匡义将都城定在了汴梁,实在太蠢,汴梁之地四处开阔,除了一条大河,既无天险也无隘口,哪里比的长安,自有峡谷、高山为屏障,便是当年匈奴铁骑也难以攻破,而汴梁,无论是南上还是北下,只要那十万守军溃败,便一发不可收拾。”。

    赵德润两兄弟听得这番狂悖之语竟无一反驳,我心知当年皇帝不愿遂□□心愿定都长安乃是心病作祟,但见得他们身为赵家子孙任由反贼占的口舌之利,心头更是愤慨,上前一步横指“大哥”道,“你纵有万般猜想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且不说大宋已历经两朝,如今正是四海归附、天下太平之时,就凭你北汉刘姓当年割据北方全凭地势之利亦不能免失国之祸。所为治国,岂是全凭地利为上,还须得为民,当朝太子以民为本岂是你等当年暴虐可比。即便尔等再占了一州之地,难保不会再有第二个杨业开门投诚。”。

    我一时上了心,不禁血脉膨胀,却不料想一番话下来满屋寂静,许久不曾有人发出一点声响,直到那匪首回过神来,却又狂笑不止,“多么简单的道理,我父皇看不明白,我也看不明白,今日竟叫一介妇人说穿了,可笑,可笑,实在太可笑!”。

    赵德润也长了精神,“正是,所谓民能载舟亦能覆舟,天下归一说到底是民心向北,只要善待于民,怎会不保江山万年。”。

    赵德钧又道,“太子殿下正是深谙其理,连开仓放粮之事都亲力亲为,他日定为一代明君。”。

    赵德润的话是为赵氏江山,赵德钧无非是当着我的面奉承了恒,我不接这话,还向匪首走去,问道,“你为何不愿放过萧娘,我答应你写信了,你为何还要杀了她?”。

    “匪首”好像我不该问这样的问题,蓦地又冷笑道,“你方才那样慷慨,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女人该这样明智。可现在偏偏又问了这样可笑的问题,说到底还是女人心性。”。

    我自左袖里掏出萧娘随身的匕首来,抵在他的胸口,道,“我知道你是不怕死的,但你一定怕半死不活的活着,今天我扎你一个窟窿,让你的血流出来,流到快要干了,再治好你,然后再扎一个窟窿,再让你的血流出来。这样日复一日,你说人到底有多少血可以流?”。

    匪首果然害怕起来,张牙着十指就要来掐我的脖子,赵德润一把将我拽到身后,伸脚一踢将他踹倒在地,立时有衙役反扣住他的手脚,将一个铁球塞在他口中,他咬不到舌头,却咬碎了牙关,嘴里“呼哧呼哧”的冒着血泡,还怒目圆睁的看着我,我复又走上前,抬起匕首便扎在他心口下方,“这是我为萧娘扎的。”,红刃出,血腥之气自我右掌散开,我却有几分后怕了,丢下匕首转身便跑出牢房,待出了州府衙门闻得新鲜的空气,五内又是一阵翻腾,直倚着门前的石狮子呕吐起来。

    赵德润赶来,伸手抚我的后背,我又快走几步躲开,自压了压心头的烦恶,远远与他站着道,“这番动用了官兵,你们是如何向帝交代的?”。

    他一笑道,“不须怎样,自然有人交代。他只需说是郧国公府遭了匪,另编出一些伤感的话来,皇帝自然会信的。便是不信派人来查,这里的州府半数以上的官员皆是我父王当年提携,也查不出什么名堂来。”。

    我终于明白恒为何不派府兵送我,偏偏要将我托付给他,他便是早知西京之地不是皇帝能够随意处置的。

    赵德钧也跟了出来,道,“衙门里的事我已交代好了,逆犯马上将要交付东京。到时候怎么审就看太子的了,不过只怕那厮熬到东京,舌头也早被自己嚼碎了。”。

    此事既然尘埃落定,我转头便要回玄都观,赵德钧又跟上来道,“夫人,您还请回我郧国公府小住吧!那玄都观遭此一劫已非平安之地,再者那逆犯盘踞此处多年,岂会就这一人同党,捉拿也须些时日,防的有人报复,还是我那里安全些。”。

    我心里不愿,客气道,“不必了,我日常更小心便是。”。

    赵德钧无法,直看赵德润求助,我心知他是不愿开口的,若不然早先时候不会只送东西人却不到,不料他还是开口了,“你现在回去,龚美和澄心都在郧国公府养伤,你若孤身一人再落入贼人手中,难不成还要惊州动府,宫中一次不问,二次必然起疑。到时候,他又拿什么借口搪塞?”。

    赵德钧连声附和,我转头瞪着赵德润,他果然还是能够拿捏住我。

    我又走回去,与他道,“我有一个条件,你们须得答应。”。

    赵德润拧眉看着我,赵德钧连忙问是什么条件。

    “我被绑架一事,到此为止,你们的奏报之间不须提及我,更不能让恒知道我曾落入匪寇手中。”。

    赵德钧有些为难,“此事若是瞒报,太子他日若是知晓了,如何?”。

    我道,“那便是我的事了,想必这对二位不是难事。这毕竟是魏王当年苦心经营之地,瞒天过海岂是难事?”。

    赵德钧听得我话里有话,不敢多言。

    赵德润终于开口道,“你是算准了我会留你,所以以此要挟?”。

    我不语,他又猜着了,但总是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