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我是兵王大护法 > 《我是兵王大护法》第0303章 灵 堂
    话说朱俊基将黑衣死者的衣服撕开,看见左胸上有一个刺青标记,这个标记是两把交叉的斧头。

    “斧头帮,”朱俊基脑海里跳入第一个概念。

    边城黑社会分帮而治,河东青龙帮,河西斧头帮。

    斧头帮当时实力强大,名噪一时,占据着河西一带地盘与青龙帮分庭抗礼。七年前, 为了扩充势力,斧头帮向城北 一带拓展,收取城北商家的保护费,掌管了三江上游的水上渔业权。

    当时城南一带还是尚未开发的偏僻农村,城北却商贸繁荣,这成了黑社会势力的必争之地。当青龙帮得知斧头帮向城北发展时,便派进入边城归其门下的无影帮前去围剿,结果斧头帮大败,退回城南,而青龙帮就让无影帮掌管城北,每月上缴管理费五万元。

    半年后,青龙帮和无影帮联手,进入河西,一举踏平斧头帮,帮下死伤弟子几十名,其余的弟子跟着帮主石开山外逃,不知去向。

    朱俊基在边城地区公安处刑侦支队十二年,自然知道边城黑社会的情况。由于黑帮与当地司法、政界有关人物关系紧密,作为刑侦支队长的他,往往力不从心,以至于弄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难道斧头帮回來啦,是谁支使他们,”一连串问号在他头脑中打转。

    与文若一起拍了照,提取了证物,朱俊基道:“岳书记、王处长,此人是斧头帮的人,看來案情更复杂了。”

    “斧头帮,不是已经退出边城了吗,”李正龙是前任特警支队长,当时他率特警前去平乱,但是双方已经撤退,只是见到一地的尸体。

    “看來这背后的黑手与黑社会联系广泛,有许多江湖杀手为他卖命啊,我们的压力更大了。”张怀亮忧虑地说道,他是前任刑侦支队长,当时朱俊基还是一名侦察员。

    见二位资深警察这样说,王镇江心里咚咚乱跳,有些发慌。他想,凭现在的实力,并不是打不过黑恶势力,而是警察在明处,对方在暗处,且对方武功高强,又有幕后黑手保护,吃亏往往是警察。昨晚一夜之间就丢掉二十七名民警的生命,这种节奏,不得不叫人恐惧。

    “唉,如果地区保安公司那个朱清宇还在就好了,可惜他……唉,”王镇江由衷地发出感叹,心里充满着沒良将的危机感。

    岳华宇也叹了一口气,脸色更加深沉肃穆。他知道,由于政策的原因,公安处及各县区公安局的编制太少,人员太少,公安队伍年龄老化,人才缺乏,难心应对复杂的治安局面。现在许世江等二十七名民警牺牲了,必须马上招录一批有过硬本领的民警,主要是特警。

    于是他说道:“到时我和伍专员商量一下,增加公安干警人员编制,特招一批公安干警,解决公安处和边城市公安局警力严重不足的问題。”

    王镇江一听,高兴地说道:“如果岳书记说的话能变成现实,我就代表全区公安干警衷心感谢你了,”

    “我何时说话沒算数,”岳华宇终于绽开一丝微笑道:“不过决定权不在我这儿,在伍专员那儿呢,”

    “在伍专员那里就好说,如果在王书记那里就脑火了。”王镇江微笑着说道。

    岳华宇正色道:“说话小心点啊,你就不怕王书记听见,”

    王镇江头一偏,一脸不屑道:“我才不怕他听见呢,我现在就是憋着一股劲,将这个案子的杀人凶手抓获归案,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也无所谓,”

    岳华宇右手指着王镇江道:“行啊你,还看不出你还真有男人气慨,当初我可是小看了你啊,”

    王镇江笑道:“这不慢慢学吧,是大伙儿让我改变了个性嘛。”

    岳华宇收敛笑容道:“行,把这具尸本拉到火葬场处理了,我们去楼上看伤员们吧,”

    王镇江留下肖洪起处理,并吩咐他与丁玉坤联系一下,抓紧安排好灵堂,下午领导们要前去吊唁。

    接着到了门诊大楼九楼,等了一会儿三名受伤民警从手术室里出來了。

    领导们看着三副担架上的民警,心情又是一阵难过。而三位民警却很懂事,沒有血色的脸上露出些许的微笑,领导们知道这微笑,是历经了一场生死恶斗后的劫后余生的自我安慰。

    领导们一一握住他们苍白无力的手,脸上是凝重的坚毅神色,这是充满正能量的鼓励,似一股钢铁洪流注入他们的心田,更加坚定了铁警们的意志和决心。

    待受伤民警在外科五楼住下后,领导们又來到边城市公安局大院吊唁牺牲的干警,丁玉坤前來汇报了灵堂安置工作情况。

    灵堂就设在大院,到处都搭起了帐篷,包括许世江在内的二十七具遇难民警的遗体一字摆开在右边一排,每人身上都盖着雪白的白布,看去白晃晃一片,刺得人回到眼泪横飞,不忍再看。

    这时,一辆白色商务警车驶进大院,车上下來十几个妇女儿童,陈达带着他们來到灵堂,立时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叫声震碎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

    看着这些遇难民警的妻子儿女恸哭,领导们心里一阵难过,悲痛之情难以自抑,不时用纸巾拭泪。

    陈达流着泪对几位领导说道:“许队长的父亲听说许队长牺牲后,脑溢血复发,许队长的妻子喻大姐和儿子许忠已送他到医院去了,还有秦峰的妻子正在妇幼医院做剖腹产手术,不得到这里來……”

    李正龙泪如泉涌,他强制控制一下情绪,哽咽道:“许队长自幼丧母,是他父亲一手把他拉扯大……去年他父亲在农村老家得了脑溢血,在医院手术后一直是他妻子喻大姐在照顾,而喻大姐是一个环卫工人,一个月就那几百块钱……” 说到这里,李正龙再也说不下去了。

    岳华宇的心早已隐隐作痛,他最难舍的就是许世江了。听李正龙这么一说,他当即表态道:“对牺牲干警的亲属你们公安处必须要安慰好,他们有什么困难都要尽力解决,包括住院费、医药费,实报实销,不能对不起干警们的英灵,更不能让他们的家属为了生计而发愁,”

    王镇江含泪答道:“是,我们一定按你说的办,单位经费紧张,我们就自个儿掏腰包捐款,决不能对不起他们,”

    这时,一个穿着浅红色风呢子衣服、高腰黑皮裙和长桶皮靴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和一个六十多岁的妇女走了进來,王镇江一眼就认出,那是王时奎的爱人向娟和她的母亲何正秀。

    何正秀母女面无表情,就像在寻找东西一样在遇难民警的遗体旁边东瞧西看的,最后向娟用手指了指前面的一具遗体道:“妈,他在这里。”

    何正秀探头瞅了瞅,道:“他平时总嫌弃你不给他生娃,死了活该,”

    向娟也哼了一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二人在遗体前咕噜了一阵,然后走过來,看见王镇江在这里,便停下了脚步。

    “王处长也在啊,那好,我正要找你呢,”向娟和他大哥向高阳一样,声音尖削,高亢,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找我啥事,”王镇江冷冷问道。

    向娟冷哼一声道:“哈事,我老公在那里摆着,你说有啥事,”

    王镇江知道她要刁难,便道:“时奎是因公牺牲,他与其他牺牲的民警一样,可评为烈士。”

    向娟道:“烈士管屁用,我们要的是钱,要国家赔偿,”

    何正秀也急喳喳地说道:“对,我女婿说死就死了,你们叫我女儿这么年轻就守寡,她就一个小打字员,又有病,你叫她今后昨过,”

    岳华宇一听心下着急,如果遇难民警的家属们都这样闹腾,那这个局面就难以控制了,于是他大声说道:

    “你们两个家属不要乱闹啊,你们的心里我们很理解,我们大家心里都很难过。但是他们是民警,是公安,从上班那天起就意味着流血牺牲,因为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他们虽然走了,但是英气长存,边城的老百姓会记住他们的名字,作为他们的家属,有什么困难我们会尽量解决的,但是如果你们來索赔,那就大错而特错了,因为沒有政策规定说民警牺牲了要国家赔偿的,只能按规定给家属抚恤金。因此,请你们平静一下心情,有什么困难可以马上提出來。”

    向娟冷笑一声道:“大道理我不懂,我只讲现实的。这位领导不是要我提什么困难吗,我有病,要吃药住院,要营养,要吃喝拉撒,我一个市委的聘用职工,一个月工资几百块,叫我怎么活,一个月两三百块的抚恤金还不够捡药啊,”

    王镇江这时竟哈哈一笑,道:“向娟同志,你哥是市委书记,你去问问他吧,王时奎是市公安局的民警,归他管,看他能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王时奎这几句话可是将了她一军,那向娟脸一红,秀目睁圆道:“你、你、你……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你管你的兄弟姐妹的生活了吗,”

    向娟这两句话,却也将王镇江问得哑口无言。

    丁玉坤因个子矮小,此时正在人群中微笑着偷看热闹,不想岳华宇剑眉下的一双明眸如电探照过來,还是在人群后面的夹缝中发现了他。

    “丁玉坤,你过來一下,”岳华宇叫道。

    丁玉坤一个激凌,身子不由得颤抖一下,从人群中挤了出來。

    待他來到面前,岳华宇道:“这两个是王时奎同志的亲属,也是向高阳书记的亲属,她们就交给你了,务必做好她们的工作,”

    丁玉犹豫了一下,道:“这……是,”

    说罢,苦着脸,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地向何正秀母女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