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潇默戚情之东城略 > 《潇默戚情之东城略》狂风骤雨
    黑云积压在海面上,强劲的寒风凛冽着欲要冲破表皮探入骨肉之中,风中卷杂着丝雨每过几秒就会滴在身上,我预计血雨腥风的来临,暴雨就像一个潜伏者,等待时机将我们一举击毙,雨啊风啊,你们将会成我的恩人,我不会辜负海神后人的身份,一定会跟你们抗争到底。

    房间的窗户被风吹的扇来打去,我跟着频率找出可以看到外面的时机,船头舵手边一个白色的人影在风中衣衫飘扬,及腰的千万长丝也跟随风神的方向飞舞但不闲杂乱,哑儿怎么还在那里?跟着郑大人这么久了有风有雨看不出来吗?

    规律就是哑儿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站在船头遥望无际的海平面,这几天是,就连这即将倾盆之时她还是站在那,不要命了吗?我应该提醒她一下,她一个姑娘家又不是郑大人的亲女儿,要是真的慌乱起来郑大人自己还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管一个义女的死活。

    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人心叵测,不是自己的至亲就什么都是假的。

    我起身出门,再次去找哑儿,也就过了半个时辰屋外的温度就极速的下降了好多,她一个弱女子衣衫单薄的站在船头受得了吗?别人不心疼她自己也不知道心疼自己吗?赵训口口声声说哑儿漂亮温柔,分明就是喜欢她,现在人又不知道死哪去了。

    我走到她身后‘哑儿姑娘,您怎么还不去休息?快下雨了。’

    她转身看我,这一次的回眸还是一样的仙灵,样子没变,只是我没有之前的紧张感了,她摇头指着自己又拍了拍船头说她要呆在这,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苦衷一心寻死吗?

    ‘姑娘,真的要下雨了,这里危险。’我发自内心的关系她,我说过男人要保护身边的女人。

    她浅笑一下又立即没了表情,点了下自己掐了下耳垂又指向月空,我没看明白她是在说什么,不过看样子有些伤感,郑和的义女就没有愁心事了吗?要是人能了去七情六欲我可能早就无心报仇被大汉卖了也说不定。

    ‘姑娘,您还是回去吧。’我伸手拉过哑儿的衣带,我不敢跟她有任何的肢体接触,男女授受不亲,这就是最准确的解释。

    我扯着她的白衣带扽了一下,祈求的看着她,我不希望在我的大计划中有人伤亡,我顶多就是淋点雨患些伤寒,哑儿要是淋了雨肯定不会乐观,那样一个柔弱美丽的女子只能用娇弱来形容了。

    我拽着衣带听到了一声训斥,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林锦央!你干嘛呢!松开!’

    赵训义愤填膺的大踏步而来,我将衣带放下‘怎么了?’

    哑儿听到雷鸣般的吼叫也抬头瞄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以示友好。

    赵训撸胳膊挽袖子靠近我和哑儿,到了近前只瞪了我一眼便忽略了我。

    ‘哑儿,他没欺负你吧?’

    哑儿摇头,很明显哑儿不是很喜欢他,赵训一个二十好几的大老爷们还这么小家子气,真不知道以后有哪个姑娘愿意跟他过日子。

    ‘哑儿,回去吧,快下雨了。’赵训蓦然温柔起来,细心的关怀着自己喜欢的人。

    哑儿点头,整理一下被我弄乱的衣带到我近前拍了下我的肩膀指着我房间的方向,让我也快些回去,我怎么可能听你的?这是我唯一讨好郑大人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我目送她回到房间,赵训亲自送的她,现在屋外就只剩下我和那个舵手了,他不是什么善类,斜眼瞟了我一下就嚷着让我回去,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就不信雨下大了你还在这掌舵。

    我到门口的时候大雨突破瓶颈倾斜而注,连老天爷也知道怜惜哑儿,要等她回房了安全了再开闸放水,我只是碰巧到门口罢了,在老天爷眼里我的分量几斤几两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窗口的我吹着冰凉的冷风,受尽雨水的洗濯,灌入眼眶的雨不足以让我刺痛,那日侵占眼球的海水才是痛彻心扉,我心凉了,这世上我孤身一人就只有一个歪风邪念令我支撑下去,爹,娘,妹妹,我活的好累,复仇是我的责任还是我硬加上去的负担?到底为什么?都不重要了。

    那个火爆脾气的掌舵还真是执着,雨已经屏蔽了他的视线可他依然坚守岗位不离不弃,对于郑大人来说他是个尽忠职守的下属,对于我来说,他就是快绊脚石,雨已经充满船板又从排雨口流出,海水波涛汹涌风卷起水成浪袭击大船,使我们不自觉的摇晃,我把住窗户站稳,再大一点吧,越大越对我有利。

    雨过天晴,再大的雨也有平息的一天,我就是要赌上一把,输了大不了跟大家一起死,赢了,即使平息海浪风波的不是我,郑和也得给我记上一功,到时候……

    突然!一浪击上大船,这一次最劲道,把我都掀翻磕在床榻上,一浪未平一浪又起,这强流带来的震撼远不止这些,我刚爬起来又是一浪,反方向的动力驱使我撞在窗边,香炉掉落咋在我的脑袋上,我揉了几下,今天算是要砸成傻子了。

    扶住窗框我吃力的起了身,外面瓢泼大雨扰乱我的视线,我眯缝着眼睛探向船头,似乎没人了,管他是逃回仓里躲命还是掉进海里喂鱼,只要绊脚石不在就万事俱备了。

    我扒住窗框踩着台子翻了出去,一步三跌的滚到船头位置,这样大的风浪我只在码头见过,就是爹娘遇害的那一次,身在海上,我还是第一次,我算是低估老天爷的威力了,这次,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了!

    从怀里掏出红木牌双手并拢将牌子扣在手心,我屈膝跪在颠簸不平的船上,任凭雨水洗涤我仇恨的内心,人之初性本善,我是被逼的,要不是官兵屠村我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只是想为亲人村民报仇,别无他求。

    ‘大慈大悲的妈祖娘娘啊!我是您的分枝!我是林锦央!红木牌为证!求求您平息了这次风雨吧!可怜可怜这些无辜的人吧!’我用尽全力的高喊,为的就是能让所有人听到,大雨中传声不易,那我也得喊,喊的越惨伤的越重获得的信任就越多。

    雨水充击我睁不开眼,我的嗓子已经嘶哑,开裂,渗血,从我的嘴角溢出又融合在这瓢泼里。

    我实在是喊不动了,我的努力有效果,雨小了些许,这有意义吗?我觉得自己怕是活不长了,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片迷茫,我真的支撑不住了。

    我将红木牌的坠子在胳膊上缠了几圈一面丢失,这毕竟是我林家后人的唯一凭证,我偏重倾倒,与船板贴合,额头的炽热感染着接触到我的一切,我,真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