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潇默戚情之东城略 > 《潇默戚情之东城略》怎么是他
    入宫没过十二个时辰我的天地便发生转折,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出乎我的意料,谁人能如我这般荣幸?与其归给命运,倒不如说我的入宫就是他们一手安排的。

    苏总管退屏旁人只带上我跟那个亲随,熟悉的路昨日刚走今日又反折回去,御花园的尸体与瞎眼宫女已经人间蒸发,霞白的鹅卵石上腻着血渍,交融一宿时刻它们今生也难以割舍,白里透红,红中白煞,比起苏总管的玉佩更要霸气三分。

    他只是通知我将来的夫君是谁,跟他是什么关系,其他的又什么也没说,反正我也知道东厂督公的那点破事(小安告诉我的),一会就要见到本尊了,他是个什么角色?慈祥还是毒辣?阴冷还是笑里藏刀?种种疑云勾制住我不舍止步。

    东厂督公是苏总管的义父也是地下情人,他若不收我为义子而单是伶人的话,我岂不成了苏总管的叔叔备份?我惊的满头冷汗,眼看就要出宫了,要回头是不可能了,为什么?为什么刚才我会为权重高位而出卖灵魂。

    说什么都晚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期盼一下东厂督公好看一点,起码,要跟兰婵娟的情人差不多吧,兰婵娟啊兰婵娟,要不是你,我会进戏院吗?我要不进戏院,我会有机会进宫吗?都怪你!

    宫墙外,一驾豪华的马车驻停在那,暗红色的高头大马雄姿勃勃的立于车前,楠木制成的车厢散出紫檀清味,深紫色的帘子上杜鹃花开得娇艳,超越哑儿的马车,装潢配置外形都像极了达官贵人家小姐的代步,我们‘武艺高强’的大总管竟然如此矫情。

    上步车旁,苏总管漫上宝马的背脊踏实的摸上几下,此等品种的汗血用来拉车,暴遣天物!

    ‘上车吧。’苏总管回头叫我。

    我?我也配上车?

    ‘总管,奴才怎能与您同乘?’我谦和的推搡,不是因为你比我大,实在是我不敢跟你靠的太近,哑儿的马车我都做过,更何况你一个小小总管。

    他勾起嘴角哼笑‘不用客气,今日之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包括本总管。’

    当然,我这贡品是要献给东厂督公的,吃的开心后,又有谁敢得罪于我,可,苏总管嘴上说自己也不敢越矩,那也不过是说说罢了,谁给我的江山?谁给我的玉食?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一重点我是不能忘记的。

    ‘谢总管,总管先请。’我扶起他的胳膊将他送上马车,反之他也没奉承于我,理都不理的俯身进去,罢了,我始终是奴才,人家说句好话不代表就真做好事,就拿一会的事举例,对他来说是好事,对我来说就不一定了。

    马车内,苏总管坐在正位上,我们对视一下得到允许才敢坐在偏位上,跟在他身旁的亲随则负责驾车,外面寒风刺骨宫装单薄无棉,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仅配给人唆使,没有一张上好的皮囊,攀得再高也是下人。

    侧面观他方能显现出英挺的梁子,细长剑眉末梢如针尖般锋瑞,凤眼粽眸内双眼皮,既是过了娈童的年纪也称得上是才子佳人,可惜身为不全,不然这个年纪的他早也娶妻育子,三四岁的孩童照样可人,跟爹爹貌似。

    我淡定的坐在车内一点也不忐忑惶恐,一个算是男人的东西被人家当做女人送来送去,寻常人家的姑娘出嫁坐轿盖头下多数是一张羞涩的脸,我倒好,巴不得自己离开萧墙,辅佐督公身旁许方是出路。

    我也曾质疑过剧情的发展速度,是否有些快?昨日进宫今日变升职为贡品,就好似人家可以安排一样,不过,这场安排对我可是百里几害,恶心恶心就习惯了,要么凭我自身本事何时能登大雅之堂。

    平稳行进三刻钟便到达,苏总管轻咳一声,随即,亲随枯手撩开帘子又伸来另一只枯手,他不嫌弃的搭上俯身出去,待他步步踩踏木阶平稳着陆后,我才敢露头跳下马车,那木阶怎说也是苏总管的专用,任一个奴才轻易践踏实在不合规矩。

    苏总管规整完衣衫即可迈步府上,不敢怠慢,门口的守卫见他既显出恭敬来,说是大公子,实际上还不是大夫人?竟在不言中就是了,郑府的下人对待二位夫人也不过如此,若今日造访的目的真的是鸠占鹊巢的话,有朝一日,此等待遇也得分我一份不是吗?

    入府刹那如再入皇宫般,幼时只闻东厂势利相当,今日得见贵府,简直就是依照皇宫临摹下来的,亭台楼阁水渠花柳,宫有尽有...

    苏总管不加询问思索的径直走着,侍奉数载的枕边人的习惯留心便知,什么时辰喜欢待在什么地方,三餐都偏爱何物,睡前愿意做什么娱乐调剂,夫君的作息,夫人怎敢不记不观?

    身临一片广场,正中央的耀眼鲜红一扫得见,那身锦绣云袍不但雍容华贵而且似曾相识。

    苏总管上前作揖‘义父大人。’

    听言,东厂督公转过身来‘多日未见,你怎从百忙抽出时间探望为父?’

    是他!我看清了,似曾相识的可不止是云袍,他是那日在戏院称赞我前途的老头,兰婵娟的情人,他真实的身份竟是东厂督公,他又是李逸忠,是儒瑾姑娘为了救我冒认的奸/夫,兰婵娟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只要我不去烦你就不会成为你的姐妹吗……

    ‘义父大人,儿子最近在忙宫人之事,怠慢了义父还请见谅。’苏总管连忙解释道,就怕得罪了自己的义父或者夫君。

    ‘忙于宫人?为父听说近日你又节食一名,是在忙儿女私情吗?’

    ‘儿子不敢,儿子是在为义父办事,义父高抬贵眼瞧瞧。’说罢,苏总管闪身把话题转向我,好一招金蝉脱壳,今日你若不带上我,看你如何解释。

    李逸忠醋意消退,把目光投在我身上,左右打量一番咯咯的笑了起来‘好苗子。’

    ‘你做的很好,为父很满意。’

    他何意?不记得我了吗?还是送他个顺水人情罢了,三四个月前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今日再见竟把我忘到九霄云外,擦肩而过也就作罢,他可是赞叹过我锦绣前程的啊!

    说罢,李逸忠靠近我,贴上我耳畔‘本督就说过你前程似锦……’

    他记的...却又装作不记得...是何意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