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潇默戚情之东城略 > 《潇默戚情之东城略》偷听机密
    早晨醒来时,我被李毅忠紧紧的拥在怀里,他恬静的睡着抚平的剑眉不带戾气,那样和蔼,可睡在男人怀里终还是恶心的,我尽力把这种状态想象成父子的同榻而眠,可一旦回忆起昨夜的折磨便不自觉的想杀了他,他就安稳的睡在我身旁,刀子就冰冷的躺在地上。..

    我紧蹙眉心幻想出各色样的绝命方式,勒死他,用刀捅死他,用火铳打爆他的头,无边际的妄想满足我的私欲,满足了也便静下心来,今天我完全可以趁他不注意杀死他,可杀死他以后呢?我就能顺理成章的坐上督公的宝座了吗?

    不能,格挡在我前面的还有档头侍卫,我不是第一候选人我只是李逸忠的娈童罢了,他这杆登天梯留着还有用,不过,我不会一直留着他养虎为患的。

    “睡醒了吗?”他忘却昨日的愤恨语气异常的纤柔。

    “嗯。”

    “化尸水的伤用白矾可以治愈,今日与本督出去一趟,顺便买些白矾回来。”说完他起身开始穿衣服,我也跟随他的步伐,可那身量身定制的云袍昨夜已经被他扯得支离破碎,就连内衬也被撕开一道口子,前胸上的坑坑洼洼已经结痂,密麻麻的很是惊人。

    我正惋惜自己一身细皮嫩肉熬成筛子时,李逸忠穿好云袍坐了过来左手为我抚伤,他不常有的柔情令我毛骨悚然,对待兰婵娟也不过是此等眼神吧?

    “还疼吗?”他关切却不自责的询问,就好像这一身伤痛全部都是我咎由自取一样。

    我摇了摇头,能不疼吗?可我就是不想在所谓的夫君面前耍贱,舌上腿间被化尸水灼烧得缺肉,几个时辰前痛感刚刚削弱时我便用手查验过旧伤添新疾病的那处,本就少了一块肉现在还陷了进去,从今往后的几个月里走路都成问题就更别提练武了。

    “穿上衣服,随本督出去一趟。”李逸忠起身从衣柜里卸下一身正装抛给我,那一团黝黑的布料中卷积着内衬一类的服饰,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应有尽有,总之可以把你包裹的不露一点白肉。

    我脱下内衬不羞不臊的光在李逸忠眼前,反正都是一类人,该看的他也看过了,身上被扭打的淤青处活动一下也会带来钻心的疼痛,我忍着痛把衣服换上,随他出了门。

    李逸忠向来不吃早饭,我跟随他出了李府坐上朴素的马车,不知道会去哪里,我倒情愿他会去郑大人府上,听说郑大人回京了,作为好友的他不会这样无情吧?要真如此我就可以顺便拜访一下义姐,说来也有三个月没见到哑儿,不知大夫人是不是还在无休止的欺负她?

    “你在想什么?”李逸忠察觉到我的分神,开始发问。

    “我在想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云烟阁。”他淡定的说道。

    云烟阁?他带我去青楼做什么?代步的马车还是下等货,只带了一位车夫,以李毅忠的个性是根本不可能让自己受委屈的,去一趟梨园戏苑都要匹配浩浩汤汤的阵势,这次是怎么了?娶了我之后变得节俭了吗?

    云烟阁,男人的天堂,李毅忠又不算男人更何况他只对同性感兴趣又怎么会去那种肮脏龌龊的地方?此行缜密必定不同凡响。

    到了云烟阁,李毅忠踩着车夫的后背下车去,把活人当做垫脚还真是衬出了身份的显赫,我不以为荣反以为耻撑着晃晃悠悠的身子跳下车去,差点跌个跟头,李毅忠转头瞟了一眼“小心点。”

    “是。”

    走进云烟阁,阵阵扑鼻的香气袭来戳痛心悸,之前的远望还只是牛刀小试,此情此景面对面的近距离接触使我更加厌恶妓/女的身份,她们有手有脚为何非要出卖**陪男人饮酒作乐夜夜笙歌?开到胸脯的领子拉到大腿的裙子雪白/粉嫩的肌理全部免费露给人看。

    我四下寻觅儒瑾的身影,她在我心中一直是那个护主心切的好姑娘,清纯的面孔不屈不挠的个性都折在我身上,我完全无法想象她扭动腰胯时勾魂摄魄的吟/叫,我突然又不想见到她,见到了,应验了,我又不知该如何还债...

    我停顿在大厅的正中央,脑海里**着女人的嬉笑,须臾,一双洁白涂有血红色蔻丹的纤手从我背上挪到胸前,我条件反射的把住她的手将她过肩摔去,狠狠地砸在地上,她美人怒吼“你干什么?砸场子吗?”

    “锦央,休得放肆,跟上来。”李毅忠发觉我不在身边便唤我过去。

    知道我是东厂人之后,女人识相的屏退一旁,我快步跟了上去。

    后院荒废很久的屋子里,李毅忠将我隔在门外,他既然要商量机密为何要带上我这个累赘?欲擒故纵吗?他赌定我不敢拿今天的事出去张扬,化尸水的滋味我算是尝够了。

    可我还是好奇,就像当日我误打误撞看到他与兰婵娟恩爱一样,于是,我选择守口如瓶只做一个聆听着,趴在墙上我竖起双耳努力索取里面的丝毫声音。

    屋内,共有两人,一个是李毅忠,一个是跟他年纪相仿的真男人。

    “孙侍郎,多日不见略显憔悴,不知遭遇何事?”李毅忠轻言问道。

    “下官只是愁于货品之事,这倒无妨,可督公您多带了个眼线怕是要坏大事的。”

    “莫慌,林锦央泛泛小辈不足挂齿,本督的事业锦衣卫都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一个小蝼蚁?”李毅忠摆手劝他莫慌莫怕“昨日尚都督找本督闲谈此事,言语中透露凶意,怎奈证据不足只好离开,无证无据没人敢拿东厂,孙侍郎又在担心些什么?”

    孙侍郎驻言长叹好久才接着言语“尚铭怀疑你我不是一日半日,此折若呈到皇上那去,即使没有证据也要地动山摇,督公就不怕...”

    李毅忠开怀大笑“孙侍郎太小瞧本督在皇上眼中的地位了,尚都督真敢动本督早就动了,又何必拖延至今?还有,尚都督最信赖的赵训向来听风是雨,他跟林锦央是好友,本督那日教了他几句叶太师的坏话,这时候,赵训想必已经把尚都督的视线扰得纷乱了吧。”

    “督公为何如此有信心?尚铭不是省油的灯,他会听手下的吗?”

    李毅忠厉目扫过惊得孙侍郎不敢在言语“孙侍郎莫是不想再与本督合作了?如果是,本督立即派兵到贵府搜查一番,就是不知道收据您可藏好了?”

    “没...下官只是在为督公担忧,既然督公胜券在握下官也就不杞人忧天了”孙侍郎擦着冷汗回复道“督公,这次的货是极好的,您七我三,盈利约是三万两。”

    原来,轰动京城的五石散走/私案是李毅忠一手策划的,东厂的势力远超于锦衣卫,我还是选对了阵营,赵训为此事忙的焦头烂额,尚都督却拿着线索不敢轻举妄动,皇上也未尝不怀疑李毅忠,只是如果这怀疑是假的或是查不出证据,这君臣之间的关系便要僵住了。

    突然,我被一只大手蒙住口鼻飞身带到百米之外的荒郊树林。

    绑我走的是个黑衣蒙面人,紧身的腰带彰显出他分明的轮廓,这个人我绝对认识,并且熟知,我走上前去“赵训,督公的话你都听到了?”

    黑衣人摘下面巾“锦央,你的选择是什么?”

    “此事跟我无关,我是东厂的人,你觉得我会帮助锦衣卫消灭督公吗?”

    “这关系大明江山社稷,五石散会消磨士气,你希望倭寇来犯大明江山改朝换代吗?”赵训急切的劝说我,他把住我的双肩,尝试进一步的攻略跟他差不多高矮的我“锦央,李毅忠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他目无王法,敢直谏皇上,杀人如麻,你忍心看到大明毁在他手里吗?”

    “他的势力这么大,找到证据就好说了吗?”我毫无人情味的回绝他。

    “有证据一切都好说,都督已经将此事禀明圣上,只要找到收据就能扳倒东厂。”

    “扳倒东厂?你将我置于何地?”我冷笑道。

    “你不想一辈子活在李毅忠的影子下吧?大明需要东缉事厂,但不需要李毅忠,你明白吗?”赵训一语道破天机,每个太监都希望成为万人之上的督公,这个夙愿从我还是男人的时候就已经萌发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现它。

    “总算有点意思了,你记住今日的承诺。”我阴笑一下冷瞧赵训。

    “你带头除去李毅忠的党羽,皇上又不能没有东缉事厂,你说,李毅忠下台后谁最有机会上位?目前据我所知,皇上身边还没有可靠的内侍。”赵训刻意回避太监这个词,就怕那句话说的不中听令我全身心投身东厂。

    “我能做什么?”

    “你也听到了,收据在孙侍郎那,可锦衣卫又不能无由头的搜寻侍郎府,我查到孙侍郎的儿子在云烟阁有个相好的,经常把她带回别院过夜。”

    “你要我收买那女人?”

    “不,我要你扮作那女人,潜到孙著身边找机会找出收据。”

    “为什么锦衣卫不去?”

    “你不想立头功吗?三日后孙著会来云烟阁,你找个借口脱身,见机行事。”说罢,赵训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到我手上,一个飞身消失在丛林深处。

    我知道赵训无非是想找个替罪羊,而我,李毅忠最爱玩的男宠就成了最佳人选,如果成功了他还能卖我个人情顺水推舟为大明朝换一个督公,如果失败了此事也牵连不到锦衣卫,顶多让李毅忠忍痛割爱杀死个宠儿。

    一个火坑一个机会,我愿意不顾一切焚身于火纵身跃去,我在拿我的命赌/博,一次生死权贵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我被利用的无怨无悔,我没有底线,我要的只有督公之位。

    打开锦盒,里面一张人/皮/面/具安躺在里面,栩栩如生的鼻嘴,修长的睫毛,一张面具刻画的倾国倾城,真正的原型不知会美成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