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千晚 > 《千晚》第三章 乌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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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晚在宫中又待了数日,从侍女中才听闻那鹅黄衣裳的姑娘是

    千晚牵着银子大人,**在这幽径处,蓦然回首,发现宫头的菩提花谢了一地,让人不忍去想上次花开时是怎么样热闹的场景,而这重重深宫长灯下,匆匆经过几个婢子的身影,扰起来不过是碎花离枝,再无人知晓这里曾落拓过谁人足迹。

    千晚听见那青衫公子独自离去的脚步声,随意行走在重重冷清森严的宫闱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青衫公子看着面前的姑娘,那双眼仿佛看透一切,冷眼旁观,又仿佛只身迷途,心存不忍。他晃了晃神,抿嘴笑道:“真是个奇怪的姑娘。”

    千晚抬了抬头,想了想才开口:“凡间一切唯有活着才有可能,对于已经逝去的事物,再去探究又有什么意义。”而且她心中的执念与我何其相似。最后一句话,她没有说。

    “在下还以为姑娘对任何事都不上心,原来还是有意外。”青衫公子说道。

    千晚见她这般样子,也不再劝,扯了扯银子的头发,便一同离开了。

    那鹅黄衣裳的女子一顿,倒也没对这般无礼的话生了脾气,柔柔开口:“姑娘有心了。”

    千晚点点头,瞧着她手中端着一盅汤药,指尖修长圆润,一手平躺,另一手扣着盅身,那姿势是深宫贵族中极为恪守的动作,而她面色微白,身体纤细,站在风中,千晚忍不住便开口:“姑娘对有些事情还是少操心为好,否则怕是命不久矣。”

    “二位是殿下的贵客?”鹅黄衣裳的女子抬头看了眼,便垂下头,慢声细语开口,“不知殿下如今是否还在园中?”

    顺着那条小路,迎面便看见一鹅黄衣裳的女子以及随身的几个侍女,那女子容貌很是美丽,仿佛水墨画中最精心最舒心的一笔,淡若如菊,眉间却是浓郁的愁绪。

    青衫公子眼底闪过一抹奇异,最终又恢复了常态。

    千晚皱了皱眉,又松了松眉,半晌才不重不轻应了声,似乎看起来不是很感兴趣。

    “莺萝。”他说道,“不过这花名倒是极少人知道,人大多都只知道那江国最后的昏君未进门的王后闺名便是这两字。”

    千晚抬头很认真地看了看,摇了摇头。

    “哦。”他似懂非懂勾了勾,瞧着头上的“囚苑”二字,突然意味深长笑着说:“姑娘可知那是何花?”他指着园中的红花。

    此话若是放在寻常姑娘身上,应算得上是极为轻佻的话语,但是那青衫的公子举止正经,样貌端然,令人不觉得是轻佻,还有千晚这脑子明显不在寻常姑娘的水平线上,既没脸红,也没生气,只是微微叹息说道:“倒是辜负了公子一番心思了,若是银子他爹肯应下,晚晚便毛遂自荐。”尤是后面四个字格外加重,仿佛真的颇感惋惜。银子大人恶心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又有力地抓了抓千晚的小腿。

    只听得青衫公子低低一笑,如同乌弦上流淌出来拿捏最好最极致的琴音:“在下私还以为姑娘要毛遂自荐。”

    “你不有腿,不会自个儿跑回来?”千晚恶声恶气开口。银子大人顿时语塞。

    “你,你也不能把我卖到花楼里去。”银子瘪了瘪嘴,说着。

    千晚反应最快,忙捂住银子的嘴巴,咬牙切齿道:“谁是你娘,你跟在我后面,吃我的,睡我的,用我的,怎么也得出出力。”

    一句话顿时惊悚在场二人。

    银子大人愣了愣,半晌才跪下来,抱着千晚的大腿死命地捶着,哭着喊道:“娘,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看,这家伙个儿不高,不吃多,能洗衣做饭,长得也赏心悦目,再不济也能卖到花楼里当个花魁,一年你收个五五分成也绝对保你吃香喝辣,你看,能抵欠你的五两银子不?”千晚扯着银子大人,又是摸脸又是捏肩,笑着小心翼翼地说道,活脱脱的像个卖笑的老鸨。

    青衫公子挑了挑眉,手中玩弄着那支翠笛子,似笑非笑望着她,看起来有些宠溺的样子。

    千晚想了想,半晌咋了咂嘴,气势弱了几分,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那这位公子你可缺手下不?”

    “那姑娘难道不知那家是大成国中最好的茶楼,一壶桃花酒便能抵扣小康人家半年的食住?”那公子倒是笑了,低头抚着手中的笛子。

    “哪……哪有这么贵,你莫,莫欺负我们不懂事儿,五两银子可以在大成国住上最好的客栈住上一个一个月!”千晚声音有些大,颇有气势的回应道,脸色明显变了,看他的目光都带了几分异样,似乎将他看成欺善的败类。

    千晚停下步子,扭过头看了过去,不自然脸红,有什么比喝了霸王茶却比正主逮个正着更丢脸。青衫公子饶有趣味地瞧着面前的姑娘,那日未曾看清她的相貌,称不上绝色,面色清雅稚嫩,那双眼,像碧溪山顶上那一湾碧泉,纯粹简单,素衣乌发,尤是发上有一支别致的白玉奇特的簪子,很是鲜艳。

    “姑娘可是还欠在下五两银子,何日归还在下?”身后扬起懒懒散散的嗓音,带着微微的醉意。

    千晚并为回应,低下头细细看了看那团红花,想了想才起身,转身,不带迟疑地走出园子。

    “晚晚。”银子大人大概见他们都不理他,便一个人抹了抹眼泪,扯着千晚的衣服有些撒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