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千晚 > 《千晚》第十一章 不过博弈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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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过她的脸颊

    她的眉头开始打颤,她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了满地的花一点点凋谢,空旷地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司花淡淡笑着,挂着永远不会死去的微笑,一步步离开。

    “你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呢?”司花怜惜地接住一串冰柱,“若是你熬不住,便是我也救不了你,即便你熬住了,那又会是多少年后的事。”

    她抬起头,风轻云淡地瞧了眼满地的繁花,夺过司花手里的花苞,喝了下去,那清凉的水抵至舌苔,苦涩得让人只掉眼泪,顺着喉咙往下,如同被冰刺破一层层血肉,洒出鲜血,她感觉四肢发麻,跌落在花丛里,玫瑰的刺扎进指头,却浑然不知,整个身体一点点变冷,似乎要僵硬成一座雕像,唯独双眼止不住地落泪,落下便成了一串串冰柱。

    “等他们都死了罢,你就可以回去了。”她眨了眨眼,那张脸似乎越发显得俏媚。

    “我怎么样才能回去。”千晚看着她,轻声开口。

    “连自己的身体也护不住,若我不将你拉回来,你怕是早丢了性命。”司花空手一转,便拿了两只紫色的花苞,她神色一深,那唇色变得深色,花苞缓缓开出花来,她说罢便喝下一个花上的青色的水,整张脸才明显回了气色。

    “司花。”千晚开口,迟疑了半晌,才开口说,“是你把我拉回来了?”

    从冰冷森凉的宫殿转变成春暖花开的小室,她抬起头,看见花藤上忽而飞出一道淡紫色的身影,伴着脚踝上叮叮当当的铃铛声,不过一霎的时间,便看见面前多了个紫衣服的女人,披着紫色的长衣,紫色的发上挽着花圈,甚至连她的瞳孔,唇色都是淡淡的紫色,看起来有几分苍白,她淡淡笑着,语气却是如同刚才那雪阶玉瓦般的温度,说道:“你倒是回来了。”

    然后她做了一个梦,也许不是梦,是回到了她生活了几百年的地方,雪街玉瓦,洁白的明珠宫灯将路引得很长,她一步步走过去,心里却是很平静,尽头是一处高高耸起的宫殿,要仰起头才能看见拱顶,她推开门,如同那一年一样,看见的是雪白色的纬纱挂在四周,逶迤得占据空旷的大理地板,她低下头,从双脚缓缓向四处展开,开起了花,一朵朵铺满整个冰凉的宫殿,缠上那些随风乱舞的纬纱,开出了一幅惊天动地,人间所不及的极致美景。

    千晚只听见,剑刺入胸口几寸,便停了下来,即便是几寸的距离,她却觉得似乎整个世界开始崩裂,如同结了冰的湖床,刺破一处,然后便是一点点深陷,整个冰面一点点碎去。她随着冰碎去,浸入湖中,窒息。

    慕莲生听着笛声,身行很慢,又好快,不到半晌便到了千晚面前,剑锋直逼她的胸口,千晚见她来,猛然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比不上那剑刺来的速度,念及便挪了挪身形,却看见那剑尖被两根修长的指握住,生生压慢了来剑的速度。

    而那暗器极快,封清越还没看清,低头俯身,避开暗器,却听见一阵低呼,他余光一扫,突然想起了千晚,忙提步奔上。

    慕斐雪瞧了眼半死不活的慕莲生,冷笑一声:“当年我真是救了白眼狼,你夺了我女儿,让我这身染病痛的身子该是如何了得?”说罢,长笛一响,那女人踩踏尸体,黑色的篷衣旋转半圈,她的衣袖飞扬,排打出一行阴冷暗器,直逼封清越的门面,她一踩,越过墙头,不见人影,只听见远去的笛声。

    “说的不错,若不是当年慕家的庇佑,越可能早已命丧黄泉。”封清越说道,“我本不是个慈悲的主,但是以怨报德的事我也不会做。你只需将这女人留下,我便放了你。”

    “不过各自寻个活路,你何必对我赶尽杀绝。”慕斐雪放轻声音,像极了深夜里女子深闺里的呢喃,“封清越,念起我们当年相遇的那一场缘分,若不是我,何来今日你衣冠楚楚站在我面前,对我利刃相向?”

    “慕家主。”封清越放下唇畔的柳叶儿,不轻不重地开口,语气平静很多。

    伴着一阵清晰简明的阳关小调,千晚顺着漫天飞舞的柳絮看见那个男人如同神祇般走起,右手吹着柳叶儿,左手拿着一把简单花式的古剑。

    “封清越?是你!”慕斐雪咬牙切齿地嘶叫。

    千晚晃了晃神,定眼看了那些尸体,有几具的面容还是比较熟悉,大概前些日子在慕家见过,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抱着银子躲在不远处的槐树下,等待着。果真过了不久,一道极快的剑气打向那尸体山,慕莲生脚步迟疑了几步,提步,挥剑,弯身,行云流水般将那股青色剑气挡下几分,尸体山摇摇欲坠,依旧堆积着,那剑气掠起黑色篷衣,生生撕裂,露出慕斐雪带着惨白的面容。

    银子早已被吓昏了过去,死死抱住千晚。千晚心里也是一阵干呕,若是她想的不错,这是一种禁术,以百万生灵的魂灵助施法者获得永生,这施法者不是日落西山之势,也怕是身患重症。而这种禁术早就在人间灭绝,竟然还有人会,还用这般歹毒的法子,妄想用百万的生灵得到永生,这个人若是成事,怕是这云荒的一大危害。

    而一旁候着的是慕莲生垂着头,每当一层白骨化去,笛声便会急促一回,她便提剑将一旁刚死去的尸体用剑踢上尸体上面,那把剑如同在血里浸泡过,不住地滴血。这个场景看起来恐怖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