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着嗓子，不死心的质问夏蕊：“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
被人冤枉的感觉不好，也不及被一直信任的人背叛来的痛。是我待她不够好吗？以为二人主仆情深，事事信她，如今反被算计。
“娘娘？”
夏蕊抬头茫然若失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像下了什么决心，不停地向顾寒冽磕头道：“是是是！皇上，都是奴婢的错，毒是奴婢下的，与娘娘无关，要罚就罚奴婢吧！”
“你胡说什么？！”
我从不曾想过她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背叛我！她如此一说，谁会相信这事与我无关呢？！我只得是百口莫辩。
“娘娘放心，奴婢都认了，只求娘娘善待奴婢的家人。”她说罢便往梁柱上撞去，一旁的侍卫眼疾手快挡在柱前将她拦下。
顾寒冽冷冷瞥了我一眼，“说！这毒妇都让你做了些什么？！”
被侍卫押了过来的夏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像极了被扔在冰窖里的绝望又不放弃挣扎的人。
“奴……奴婢不敢说……”
胆怯的目光一对上我的视线便慌忙躲闪。演的可真够好，我还不知道身边竟然有如此伪善之人。
顾寒冽一把推开我，跨步挡在我与夏蕊之间，怒意仿佛已经到达顶峰，逼近她严声威胁道：“你若是不说，朕即刻就将你满门抄斩！”
望着这个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的男子，仅是他的背影也透露出不可侵犯的威严和毫不掩饰的怒气。
“奴婢说！是……是……是皇后娘娘派人将奴婢的家人关押起来威胁奴婢替她办一些……一些……”
她哆哆嗦嗦停下话，似是不忍又似害怕地瞟了我一眼。
“说！”
顾寒冽的龙威之下，又哪是她区区一个小丫头能扛得住的。视死如归地垂下头，夏蕊用极快的语速交代了一些本就不存在的事实。
“一些腌醩事……奴婢以前也服侍过皇贵妃，皇贵妃娘娘待奴婢等人很好，奴婢也不想害她。可是……是……我父母兄嫂都在娘娘手里……奴婢……奴婢……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只求皇上能放过奴婢的家人，求皇上赐奴婢一死！”
夏蕊不停地磕着头，“咚咚咚”的着地声居然让我本该快慰的心情多了些不忍。
可顾寒冽说了什么，他不问不顾，淡淡一句，“你是该死，你主子更该死！”便定下我的罪责。
一只大手猛地伸过来一把掐住我纤细的颈项，他的力道极大，一眨眼工夫呼吸就变得艰难。在他伸手的瞬间我早有预感，倒不是不想躲，只是忽然觉得没了必要。反正活着也痛苦，死在他手里也好，将来某日他兴许还能记得我这个被他亲手处置了的皇后。
当呼吸都变得奢侈，你才会知道这一刻多么令人惶惶不安。本能地想要伸手扳开他的手都做不到，步清月，你真是没用！缓缓闭上眼睛，这一生就这样吧，若有来世就做一只苍鹰，翱翔九天之上，再也不被世事羁绊，再也不要记得顾寒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