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怔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
“啊？”
“不必相同，准备便是。两个时辰后，我要去将军府下聘礼。”
不初的聘礼一件件都是楚靖北亲自挑选的。如今，这份聘礼只是给天下人看而已。
那都是世间罕有之物，让他哪里去找第二份？
“这……恐怕……那白玉如意、红珊瑚……”
“照样子再准备一份，两个时辰内备好。”
“记得。”
“李叔，当年给明珠郡主的聘礼，你可还记得？”
很快，李管家来见楚靖北。
“是。”
“碧云，叫李管家来！”
紫米粥，小笼包，清淡小菜，都是楚靖北喜欢的。
“好。”
“现在布早膳吗？”
“什么事？”
“啊？”楚靖北这才回过神来。
“相爷？”
碧云继续为楚靖北梳着头，梳好了，楚靖北竟然不觉。
楚靖北将纸条放回盒里，头发放好，怔忡地坐了下来。
碧云站在一边，不发一言。夫人的心意，如果丞相才刚刚有所察觉，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楚靖北在心中默念，只觉得心底有一角像是被什么融化了一样，融成了一汪无底深潭。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上面，只写着这两句话。
是沈寒依的字。
楚靖北轻轻捻开，那字迹，他只见过一次，却认得真切，苍劲中略带瘦硬，丝毫不见娟秀之气。
头发下面，还有一张小纸条。
一缕乌黑油亮，发丝较粗，是他的。另一缕，柔软轻细，飘着淡淡地菊花香，是沈寒依的。
里面竟然是两缕黑发，打着结。
楚靖北捏住小锁，手中运力，“呛啷”一声，锁开了。
对于沈寒依来说，她需要锁住的不想给他看的，到底是什么？
楚靖北从来没有这样好奇过。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他曾经看过沈寒依手里拿着这小盒发呆，见到他，又仓惶放起来。
这小盒上了锁，对沈寒依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关于沈寒依的事情，楚靖北何曾注意过。就算她的东西摆在他眼前，他都心有嫌恶，不会去看。
这锁，其实只是锁给他一人而已。
那锁也小巧地很，锁君子不锁小人而已。
首饰盒里还放着一个精致地小盒，只有手掌大小，上面还着了一把锁。
若说这是堂堂相府夫人的首饰盒，碧云还是不敢相信。
抽屉里有一个首饰盒，里面的首饰朴素而又简单，一如普通村妇戴着的那般。
楚靖北猛然站起，弯腰翻着沈寒依的梳妆台。
发生什么事了？碧云不解。
“相爷。”
碧云一惊，没明白怎么回事，扯掉了楚靖北一缕头发，梳子还挂在他的头上。
突然，楚靖北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
碧云的手还是那样灵巧，动作既快又轻，完全不像沈寒依，笨手笨脚的，起初，总是要扯掉他许多头发，却还是梳不好，总会有那么一缕两缕落下来……
碧云服侍楚靖北穿好衣服后，拿起梳子，为楚靖北梳头。
楚靖北洗了脸，接过碧云递过的毛巾，毛巾上带着淡淡地菊花香，是沈寒依留下的味道。
碧云端着热水走了进来，“相爷，请洗漱。”
朝阳似乎还未睡醒，在远山旁还未露出头。
当屋里投进第一缕曙光的时候，楚靖北便起床了。
最终，不知其一他睡着了梦见了沈寒依，还是他的眼前一直想着沈寒依，当天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楚靖北也分不清自己是一夜没睡，还是一直在作梦。
无论是他睁着眼，还是闭着眼，眼前总是会浮现沈寒依的影子。
合了书，熄了灯，楚靖北再次躺在床上。
楚靖北又看了一会儿书，看着那些熟悉的文字在眼前跳跃，却没有一个字进入到他的脑中。
碧云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那就好，下去吧！”
“很好，我们很幸福。”从碧云的话中，楚靖北能感觉到，碧云是真的幸福。
刚走到门口，楚靖北又突然开口，“碧云，你相公对你好吗？”
碧云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是。”
“碧云，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侍候了。”
面虽然差了那么一点味道，可也不难吃，楚靖北吃完了所有的面。
在他的印象里，碧云一向讨厌沈寒依的。
楚靖北手中的筷子突然一滞，没想到碧云居然会为沈寒依说话。
“夫人她，是用心为相爷做面。没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可是，沈寒依“乱做”出来的东西，却总是出奇地合他的胃口。
“哪里，碧云，你做得很好，沈寒依她……只是乱做罢工了。”
“奴婢的手艺无法**比，还请相爷原谅。”
可是，这味道，却已经不再是他喜欢的了。
楚靖北吃了一口，确实是当年的味道。
是一碗阳春面，也是碧云最拿手的。
看了几页，碧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