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说,十岁之前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十岁左右吧!”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奴婢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儿时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你可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入宫之前,奴婢一直都生活在清平镇。”
韩逸墨走到宫女春花的身边,目光坚定而又亲切,“你一直生活在清平镇?”
齐泽熙将目光转向韩逸墨,“不知王爷想知道什么?”
“奴婢家乡在清平镇,家父姓王,是镇上的捕头,三年前被选作宫女入宫。”春花吐字清晰,思路清楚。
“家住哪里?父母姓甚名谁?”
“奴婢春花。”
“你叫什么名字?”
“你也起来回话吧!”不管是真是假,如今,这个宫女可是韩逸墨口口声声认作的“妹妹”。
皇后起身,那个宫女却依然跪在那里。
“平身吧!”
“奴婢参见陛下!”
“臣妾参见陛下!”
没有等到楚靖北,却等到了皇后和韩逸墨口中的“晴云”公主。
众人也都各怀心思。
沈寒依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楚靖北在这个时候将玉佩丢了,可能,连上天都觉得她和楚靖北之间都不应该再有任何联系了。
泰和殿的气氛一时很是沉闷。
沈寒依新封郡主,本是今晚的主角,在她的面前提到楚靖北和沈明珠,众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是,陛下!”
“来人!多派些人手去怡心亭,帮丞相去找,让他速来泰和殿!”
“一块玉佩。”
“什么订情之物?”
“楚靖北应该在怡心亭附近,本王和沈将军来时正遇到楚相,据楚相说,他和明珠郡主的订情之物不见了,他心急如焚,正在找呢!”
这楚靖北怎么回事?关键的时候,居然不在?
“是,陛下!”
“赶快派人去找,让丞相速来泰和殿!”
“刚才将要入殿之时,楚相突然转身离去,神色慌乱,像有急事,具体何事,臣也不知。”
“丞相哪里去了?”
“楚爱卿?”齐泽熙这才发现,楚靖北居然不在殿内。
“好!我就先听他如何说!”
“这件事,还尚未弄清楚,待事实明了之后,朕自会给王爷一个交待。不如,我们先听听楚相如何说,怎样?”
“若她真是我青宵的晴云公主,楚靖北在皇宫之中对她做下如此龌龊之事,陛下打算如何给晴云一个交待?”
“那我们便稍等一些时候,待问过之后,再做定论。”
“陛下,本王自己的妹妹还会认错不成?她就是晴云,绝不会有错!上天垂怜,晴云还活在这世上,真是万幸万幸!至于她为什么会在瑶罗皇宫之中,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本王也很想知道,问明晴云之后,一切,自会知晓。”
“王爷,刚刚那位宫女,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有名有姓,有父有母,怎么可能会是贵国的晴云公主?”
沈寒依还真是有些奇怪,这个男人的脸上,怎么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韩逸墨的神情,郑重严肃,冷峻威慑。
泰和殿上,齐泽熙和几位大臣正等在那里。
母亲,你爱上的,为何是这种男人?他有情义,有担当,是好臣子,好丈夫,好父亲,好将军,即唯独对你,没有半丝的怜悯!
沈寒依望着沈瀚漠的背影,心中不禁升起一丝酸楚,不是为她自己,是为她的母亲。
沈瀚漠低着头,快步向泰和殿走去。他甚至连直视沈寒依的勇气都没有。
沈瀚漠心绪复杂,韩逸墨的心思着实令人捉摸不透。
“世人皆知的事,却未必是真相!”韩逸墨神秘诡异地一笑,趋步向前走去!
“当然!可笑至极!”
“是吗?沈小姐也觉得可笑吗?”
“就是,王爷怎么胡说!那玉佩不是沈明珠的又能是谁的?在西山村的不是沈明珠,还能是谁?这是人尽皆知的事,王爷这种毫无根据的臆测,着实有些可笑!”沈寒依板着脸说道。
沈寒依的心每痛一次,便在心里鄙视自己一回。
可她就是不争气!
他的心里,只有沈明珠一个女儿!
其实,她早就应该清楚。他是沈明珠的父亲。
鲜血淋漓,满是伤痕的伤口,虽然不在乎再多划一些道,不过,纵然是轻轻地划,也不代表不会痛。
沈寒依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捂了十几层棉被一般,闷闷地,透不过气来。
他可真是沈明珠的好父亲!
原来,玉佩的事情,沈瀚漠居然是知道的!
沈寒依突然明白了这一点。
沈瀚漠的结巴,不是因为惊讶,也不是因为气愤,而是因为——慌乱。
“你、你、你……怎、怎么胡说?”
“沈将军既然这么说,本王便愈发觉得有问题,那就让本王大胆猜一猜,难道,那块玉佩不是沈明珠送给楚靖北的?又或者,当年在西山村的,其实是另有其人?”韩逸墨望着沈瀚漠,眼睛忽闪忽闪地挑衅似的眨了两下,明亮的眸子灿若寒星,透着精锐的光芒,如一把利剑,直刺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