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风叱天下 > 《风叱天下》第二百八十五章 就耐心地看
    紫府居士凶狠的同时依旧拥有着属于一个武王强者的风范,举手投足间的随意举动虽然有着内心深处暗藏的迫切,可是更多的是一种近乎寻常的稳定,每一个细节都把握的很好。^^^百度$搜索@巫神纪+www.biqusan.com@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近乎完美的诠释了一个隔绝空间规则之力的一切,当然这也仅限于一个武王能够达到的极限。

    他恶狠狠的声音还未曾完全淡去,空气中涌动出一缕强力的风暴,如同寒剑出鞘猛然斩裂虚空,快,极快,根本让人看不出丝毫的轨迹,已然遁出数丈之外。

    可是也绝不是寒剑可以囊括一切的,因为在这凌厉逼人的速度之下还附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慢,快和慢本來是矛盾的,可是这一次却同时出现在了一个规则之力之上。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快与慢的矛盾集合体,可是却是如此贴切的和整个虚空相融,生于其中而又沒有跳脱其中。

    有着剑一般的锐利刚强,又有着水一样的灵动飘逸,虽然两者共容依旧存在着瑕疵,却也无伤大雅,难能掩饰这至强的一笔。

    这才是一个属于强者的手笔。

    凌风摸了摸鼻子,淡淡看着破碎虚空之道在空气中流转,在自己破除虚妄的妖凤瞳术之下,这轨迹真切地变得慢了许多。

    像是一道残影在悄然律动虚空,可时间的频率却是被无限放缓了一样,直至残影拉的修长,每一个纹理都似有似无地暴露在眼前,它才温柔的向前急冲,完成它最后的宿命。

    凌风自认,如今的自己在撕裂之道的运用上不如紫府居士,在火候的把握以及力量维度的掌控更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可是他有着自信,若是给自己一些时间所能达到的层次绝对比他更高,因为自己有着两世的经历,更因为自己在修炼规则之力上有着异乎寻常的耐心。

    规则之力的修炼就像是慢火煲汤一样,火太大了不成容易老了其中的味料,小了亦是不成无法让汤汁中的料理完全浸入肉食里,只能奈住孤独寂寞,在不时调整火候的同时品位着砂锅之中溢散的香意。

    毕竟煲汤的真正目的不在于最终的结果,还关乎着整个过程,而修炼则是比熬制汤汁更异乎寻常地注重烹调的过程。

    因为或许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影响着武道一途,更关乎着感悟规则之力的深度和广度。

    紫府居士之前在感悟规则之力的时候便是沒有注意这一点,以至于迫切地想追求结果的时候已经与最完美的结果背道相驰并且越走越远,这样的结局只有一点可以短期内带來无穷的裨益,长远來看便是如同滚雪球一样距离武道终途越走越远。

    等到有朝一日幡然醒悟,却发现已然忘却了原本的路,而终点也是迷上一层浓雾一般遥不可及。

    虽然担负强者之名,可成就早已限定住。

    武者修炼一途就是如此,从起点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已经注定一生所能成就的高度。

    即使到以后历尽艰难险阻想要逆境重生,荆棘中劈开一条全新的路來,却是发觉已然无力回天最终迷失武道之心。

    千里之行积于跬步,流水不辍终能穿石。

    武道一途虽然是夺天地造化逆天改命,可是终归逃离不出这最为基本的自然大道规律,在这一点上人人平等沒有异类。

    当然凌风重活两世本就既定为异类的一种,可是他也沒有自负到可以拥有跳脱自然大道超脱万千的桎梏的能力,反而在自我修炼的时候呈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耐心。

    或许他拥有注重的不是耐心,而是一种对于修炼细节的重视。

    他一向认为修炼一途当需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的好。

    这也是重活两世带给他宝贵的财富,在仇恨和激流涌进的冲击力下还可保持一个武道修行淡然的心,已然比顶着天才骄子光环的妖孽拥有着更大的潜力。

    单凭这种远超同龄的心他就能够更为坚毅地走得更远。

    凌风从來不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完全的淡定,反而在某些事情的处理上多了几分性格上的些微张扬,这不可否认地和融合妖凤暴戾灵魂有着联系,更和年少轻狂的血气方刚有着关联,可这并不影响在武道修炼一途的稳扎稳打。

    毕竟人不轻狂枉少年。

    只要不失本心就好。

    凌风在沉浸感悟的时候,破碎之道的轨迹并沒有停下身來等他,反而速度比之前还是快了几分,那种快,如同寒光一闪已然消匿了踪迹,反而那个方圆十数丈的巨大沙壶在如此规则之力的冲击下猛然颤抖起來,如同在煮沸的油锅里放了半截燃烧的鞭炮,噼里啪啦的一通乱响。

    整个硕大的沙壶在如此力道的撞击下似乎都要扭曲的变了形态,就像是里面包藏的东西隐隐要溢漏出來一般,好好的一锅美羹眼看就要出锅了,却是因为最后一把火候沒有控制好,以至于这原本可以完美的东西中道夭折。

    凌风对这一幕丝毫不在意,因为他不喜欢喝羹,更不喜欢这么安静地看着折磨人的过程,尤其是里面的人有一个叫童凌霄,他认为自己更不应该浪费自己的时间等他了,紫府居士倒不如干脆地掀开锅盖,快快解决了好。

    毕竟人的青春是有限的,在这种沒有丝毫价值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的精力,可是在挥霍着自我的青春。

    像童凌霄这种人也沒有必要给他这种太过温柔地死法,因为能够将他置之死地的方式太多了,可是紫府居士却是选择了这么大之中最为笨重的一种,或许是因为和童凌霄一起的还有一个叫黄土的人,那个人才是紫府居士饶了这么一个大圈子谨慎的重点。

    可是之前他费尽心思以保一个万无全失,现在却是用这种最为直接的办法,不免让人心中生出几分疑惑,难道说他已经有了绝对的把握。

    不,显然他还沒有一定成功的把握,因为凌风刚刚从沙壶裂纹溢漏的气息中感受到,那个叫黄土的家伙也是一个武王后期的强者,在气息的压迫上似乎不输紫府居士半分,那也意味着这种破碎虚空的规则之力虽然可怖,可是绝对杀不了一个领悟两种规则之力的武王。

    尤其是如果黄土也领悟了破碎虚空的规则,那这种力量别说杀他,就是碰到他半分毫毛也是做不到的。

    凌风自认这是整个修炼界的常识,作为曾经是强者的紫府居士不可能不清楚,可是他依旧这么做了,这就值得考究了,是不是他了解黄土,知道这一招之下他必死,还是他另外有着其他的打算。

    应该是有着其他打算,因为凌风看到了紫府居士在沙壶轰隆隆的巨响之中沒有丝毫的放松,神情反而又是凝重了几分,这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达到武王后期的层次在这荒无人烟的武圣禁地,能够让他如此重视的,自然不会是武灵中期的童凌霄,那势必是那一个叫黄土的家伙。

    这说明,紫府居士知道这一招下绝对杀不了黄土,甚至伤不了他半分,可是他依旧如此做了,做得反而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凌风摸了摸鼻子,视线从紫府居士身上挪移开,将得所有的注意力完全汇聚在溢裂的沙壶之上,那一道道凄厉的缝纹像极了干涸的土地上因为皲裂裂开的一道道口子,肉眼能够轻易辨识的屎黄色烟雾也从其中缓缓弥散出來,淡淡地烟雾如若烟花消弭之后残存的雾霭,可是就是这么薄薄的一层无形中散发出一种可怖的压迫感。

    其中黄土的谩骂之声也是从來沒有间断过,甚至越是到最后尤甚几分,可是很长时间沒有听到童凌霄的声音了,想是在化解之道的侵蚀之下他即使不死,也绝对吃不消。

    而他那个守护者因为紫府居士的虎视眈眈也沒有分出精力來顾忌他,只让他自生自灭一般的生存,这个时候的童凌霄是可悲的。

    可是他不值得可怜,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果此刻陷入沙壶之中的是自己,童凌霄会毫不犹豫地拍手称快,就是再往里面投放一些毒气都是能做出來的,他毕竟恨自己入骨,就是做梦也想致自己于死地。

    可是凌风沒有出手的打算,依旧是看,就这么静静地看,其实他完全可以拿出一枚血毒弹,然后毫不犹豫地抛掷进去,那样一了百了,也不会再有其他的麻烦。

    可是他不愿意这么做,倒不是太顾及那种东西的珍贵,而是对于紫府居士的尊重,更准确的说是因为自己之前对紫府居士的承诺,答应过他让他自己去处理那就绝对不会插手,除非确定紫府居士真的解决不了眼前的危机。

    咯吱咯吱一通脆响,像一些干脆得骨骼被什么怪物生生咬碎了一样,声音还未曾完全的淡去,那一个硕大的沙壶却是溃散一般生生坍塌下來。

    凌风瞳孔猛然一颤,脸上再沒有丝毫的淡定,因为他在漫天浮动的沙尘之中看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童凌霄,另一个是身着屎黄色道袍的一个老者。

    他们二人依旧活着,而且一直活得很好,除了童凌霄的气息有些萎靡外,那屎黄色道袍的老者却是一副老态龙钟盛气凌人的模样。

    想是就是眼前横着一个山丘,他也能一拳轰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