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神棍杖仙记 > 《神棍杖仙记》第70章 拂琴绕碑不留名
    此时此刻,那须与一陷入骑虎难下的尴尬处境。

    以他目前的箭术境界,连珠十二箭已是极限,极限之后,每发一箭,更必须消耗本源之力,然而魂之本源是魂体的核心,一旦消耗殆尽,便是神魂俱灭。

    如今他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莫名其妙的对手,一箭快过一箭,一旦他先行按弓不发,那么下一刻,他便会成为对方的箭下亡魂,无奈之下,他只能咬牙燃烧本源,一箭一丈,燃烧生命来延缓自己的死亡时刻。

    “源义经陛下!救……命,……救我呀!”

    遮那王‘源义经’乃是东灜的传奇英雄,源氏一脉的绝代天骄。只见他身形化淡,一个闪烁,身形再现时,源义经己经挡在那须与一的身前。

    说也奇怪,源义经出手干涉,远方神弓手恍若提前预知一般,同时停手。

    骤攻骤停,战情的急转直下,有如一只无形的巨掌以正时钟扭转魂识,却又冷不防逆时钟狠狠一扭,那种突如其来的扭曲,令人有种使错力的岔气一般,天狗面具覆盖下,源义经眼色隐现痛楚之色,一闪即逝。

    死里逃生的那须与一就没那么轻松了,他惨嚎一声,魂体一阵晃动,继燃烧本源后,再遭一击,伤势加重。

    源义经眼神凝重的注视远方。“我护住你,你继续攻击。”

    那须与一有如惊弓之鸟,心有余悸的望了远方一眼,支吾的道了一句“属下遵命。”

    他举弓的手有点犹豫,半点不像一个箭术大师的泰然模样,他慢慢举弓,手指轻扣弓弦。

    与此同时,远方的养由基自言自语道:“在老夫面前玩弓箭,我可以忍,敢闹场,信不信老夫反掌间便收了你!”

    两名持弓的箭术高手虽然身隔遥远,然而两人动作却是极其相似,同时举弓、同时瞄准、同时拉弦。

    “噫!高手神念锁定?”

    戴着天狗面具的源义经,反手持枪,朝外划了一个大半圆。“遮那王の守护,起——!”

    半圆路径地面先是均裂激突,而后内涌外翻,彷佛发自大地深处,一道能量の墙拔地而起,拦护在养由基与源义经之间。

    “哼!台下看戏却不懂规矩,逼老夫拆了你的观众席,那就如你所愿!”

    养由基手举繁弱弓,双目眯成一线,持弓的他,长发、袖袍随风飘荡,瘦削的身材却是高大挺拔,不动如峻岭崇山。他冷眼看着拔地而起的能量墙,鄙笑道:“想阻我?凭你,不配!”

    “开弓不动岳,动弦不动情!”

    咚!一声绷弦轻响,分明只有一击,却是一分二、二分四、行进间不断分裂,单箭化成一蓬箭雨,眨眼即至。

    未待箭至,养由基再度拉弦,嘴角微微漾出轻笑,“哼!贯日衔尾箭,流星赶月停!”又是一道快箭随声而出,其速之快,迅雷不及掩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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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那须与一才刚将手移到弓弦处,未及拉弓射箭,便闻一阵震耳的风啸声由远而近,他惊愕的侧头望去。

    那须与一见到源义经陛下沉身立马,怒吼:“巴嘎!休想破防——!”

    一蓬箭雨轰然而至,轰隆巨响夹着地动山摇的震荡,大地被一阵无形的冲击波所致,地面隆起阵阵波浪,一圈绕一圈,由爆炸中心朝外荡去。

    ‘遮那王の守护’不堪摧残,应声破防。

    爆炸引起的烟尘未散,尘霾蔽目,那须与一再闻源义经陛下发出一声闷哼,随后烟尘涌动而分,一道身影踉跄而退。

    “陛下!你没事吧?”那须与一心下大惊,立马动身相扶。

    那须与一从源义经身后将其扶住,还未移动,一道神念竟是狠狠的咬住自己,那种被牢牢锁定的感觉,令他浑身颤栗。“陛下明明在我身前,为何我还会有种面对危险的感觉?”

    远处养由基再度拉弓。

    “橫弓若拂琴,绕碑不留名——无视障碍!”养由基有如赋诗一般,神态优雅的念出箭诀。

    又一道疾箭迎面而来,遮那王周身气息翻涌,尚不及调息,无奈只得咬牙,平举狼牙鈎镰枪,“天狗の临,助我御敌!”

    鈎镰枪尖冒出一缕血色烟雾,一头逾丈的异兽之魂在烟雾现形,红首高鼻,背生金翼,一头似狐似鸦,形貌怪异的天狗蛰伏在源义经身前。

    遮那王源义经雄倨正面战场,身形巍峨如山,如此一座巨山护在身前,藏身其后的那须与一,本该感到绝对安全,然而那一道锁定自己的杀气,依然牢牢的咬住自己。

    “这绝不止是巅峰箭术大师的实力,是‘宗师’?我竟然惹上一个箭法宗师?”一想到敌人极可能为宗师境界,那须与一冷汗涔涔,惶恐不已。

    其实那须与一的恐惧全是多余,雄峙于前的源义经,预先召出镰枪の神兽,红脸高鼻的古怪巨兽法像凝实,逾丈身形,狰狞暴虐,展翅阻敌,如此双重戒护,

    这一次,源义经不再轻敌,唤出镰枪の神兽,他感到再无先前般的窒息与压迫,这是神兽成功顶住敌人攻势的轻松,源义经吁了一口气,声音透露着强大自信道:“不会再有人干扰你了!”

    绕碑箭挟着风啸声,弹指而至,红脸高鼻的天狗一声狂啸,巨口向来箭呑噬攻去。

    疾箭彷佛有灵,循着一条无形的引线,恣意穿梭,它突地拔高,越过巨口,从天狗鼻尖掠过,从侧面看,疾箭飞行路径恰如天狗侧面轮廓线,唯一差别只是向外扩了数尺。

    匪夷所思的攀过天狗巨大身形,执拗的朝着锁定目标前进,源义经直至此刻方才明白,并非天狗成功防御了敌方攻势,而是敌人一开始便意不在已,对方的目标,始终锁定那须与一。

    源义经又惊又怒,冷喝出声道:“休想伤人,给我破!”

    源义经挽枪突刺,刺出漫天枪影,数百枪尖明晃晃,无一不指向疾冲的劲箭。

    如燕林中戏、如蝶花间舞;迂回无向、防不胜防的绕碑箭。

    无视障碍,尽皆绕开,箭尖直指那须与一,咻的一声,钻进那须与一天庭。

    一声短促惨叫声,乍叫乍停,嘎然而止。

    那须与一眼神从惊恐转为空洞,瞳孔焦距顿失,有如分子崩溃般,全身化为微小粒子,沙泄一地,神魂俱灭。

    奉召而现的天狗,身影渐淡,无功而返,回到了鈎镰枪里。

    功亏一篑的源义经,眼神茫然,望着遥远天际。

    一箭破防,二箭伤己,最后一箭,直接杀了被自己护于身后的那须与一,决绝的三箭,狂傲的三箭,无敌的三箭……,源义经油然生出一种无法匹敌的无力感。

    远方山头,一道身影衣袖飘逸的立于崖前。

    脸带轻笑的养由基,手掌凌空虚抓,收起繁弱弓,再度意态悠闲的将手扠于胸前。

    继续观赏以‘枪’入道的岳飞大展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