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剑梦劫 > 《剑梦劫》第8章 君容颜谁人识
    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但被雨水淋湿的衣裳却没干的没那么快。

    雨水不曾打断桥二端的谈判,但雨停后,桥二端却同时陷入沉寂。

    “大哥哥,你看桥那边那些人怎么全身都是湿的啊。”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一个贱字怎能形容!”这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东野残等人听着不由脸上一黑,闻声望去,却见灵溪等人让开一条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出现在众在面前,正是凌烈和灵雪儿。

    “哪里来的野小子!”岳宵第一个骂出声来。

    凌烈走上前,道:“你不认识我?”

    岳宵道:“小子,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哦,你不认识我。那你们那边有谁认识我的?”

    岳宵等人皆摇头,显然,对于这样一个小孩,他们何曾在意。

    东野残突然想起了什么,正欲开口,却听凌烈道:“他们不认识我,我们回去吧。”

    灵溪本就担心这二个小孩的突然来到会对己方不利,被凌烈的几句话也说的不明就理,现在也巴不得二人安全的回去,道:“雪儿,先带他回去,无事不要来这儿。”

    灵雪儿点头,二人正欲离去,却听东野残道:“灵溪村长,请那小男孩暂留,我有话要问。”

    灵溪道:“城主认识他?”

    东野残在刚才已表态,不好反悔,道:“认不认识,与问个话有什么关系吗?”

    灵溪道:“有!现在的事不关这二人的事,我二村十部落不接受外人的盘问。”

    东野残道:“那我说,我要是认识他呢。”

    灵溪道:“没想到城主是这般治理火云城的?”

    东野残道:“我刚才可没说我不认识他。”

    灵溪露出不屑的神色,道:“请问城主,何时何地如何认识他的。”

    “这与你无关。”东野残显然不想被灵溪在这个问题上被纠缠。

    但灵溪却不想放过这个问题:“既然认识,总叫得出姓什名谁吧。”

    “姓灵,名烈。”显然,凌烈之名在二村十部落已尽人皆知,自然瞒不过他。

    “是吗?”灵溪对于这一回答并没有显出太多惊讶,只是回头道:”将灵烈带过来。”其后一个人随后向村中飞奔而去。

    灵溪继续道:“我灵隐村老少皆姓灵,不知道城主认识的这位灵烈的灵字可是与我村一姓。”

    “这……”东野残显然没想到这一层,凌烈的姓字只是听说,就算二村十部落的人知道凌烈的名字,也不一定知道此“凌”非彼“灵”。

    “城主既然答不出,说认识凌烈也有些免强了。我二村十部落十岁左右的小孩还有不少,是否我每带来一个,众位都会说认识呢”

    严良见东野残被问住,道:“灵隐村世代灵姓,灵烈自然也从祖姓,至于二村十部落的众小孩,城主大人长年在府中处理事务,如何能一一认识。”

    “村长,灵烈带到。”只见灵溪身后又出现一位小男孩,满脸的稚气,身高体形却和凌烈差不多。凌烈和灵雪儿因灵溪没有送他们离去,也站在众人之中。

    “爷爷,找我有什么事,我还要回去和小伙伴玩呢。”那个小孩并没被现眼前的阵势所吓倒。

    “跟对面的人说说,你叫什么?”灵溪作为一村之长,辈份也是足够灵烈叫一声爷爷了。

    “我叫灵烈,我爹叫灵革,我今年十岁,家住灵隐村”灵烈高声道。

    “城主,你听到了,这位叫灵烈,你可认识?”灵溪有些溪落的道。

    岳宵道:“灵老头,你随便带来个野小子就说是灵烈,你骗的了谁?”

    灵烈一听,不高兴了,回骂道:“你那个龟儿子,我都说了我叫灵烈,我爹叫灵革,我不是野小子,你耳朵聋了不成。”

    灵溪却佯喝道:“灵烈,不可没大没小,站一边去。”灵烈听到灵溪的怒喝,一脸委屈,但看到灵雪儿,脸上又露出天真笑容,向灵雪儿跑去。

    灵溪向桥那头高声道:“各位是否还想亲眼看一看你们所说的那个小孩,如一定要看,我将二村十部落十岁左右的小孩一共八十七名全部带来给各位一一看过,如何?”

    东野残知道,这只是说给众人听的,众然将所有的小孩带来,他们也认不出,何况有没有真的将所有小孩带出来,他们也不知道。

    但众人在此也对峙了半天,身为一城之主总得有一个台阶可以下,道:“那道不必了,今日不能亲到二村十部落看一下,实在遗憾的很。”

    灵溪道:“今日实属无奈,来日定当亲赴城主府谢罪。”

    “好,今日就此别过,我在城主府等候你的到来。”东野残说道,竟不询问任何人的意见,径直离去。

    就在五大家主欲离去之时,岳宵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卷,展开来迅速看了几眼,高声道:“诸位且慢,你们看这是什么?”

    岳宵将手中画卷展开在众人面前晃了晃,那画卷之中赫然是一个与凌烈长像有七分像的样子。

    “这不是刚才那小孩吗?”

    “那小孩果然在这里。”

    “居然被那老头给骗了。”

    但这些人的议论与奥恼只能在桥的这头,因为桥的那头早已不见了人影。

    “事情没这么简单,大家今晚务必加倍小心。”在护着凌烈几个小孩迅速离开桥头之后,灵溪立刻吩咐了下去,灵溪可不相信这群人花这么大的阵势,只是表面上的兴师问罪。

    上官雄对众人道:“灵溪村长的话,大家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皆回答道:”清楚。”

    在灵溪和上官雄的带领下,众人各自准备不说。

    在凌烈的房间,灵溪、上官雄坐在凌烈对面。

    “凌烈,你从何而来,我不想多问,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东野残等人虽然在刚才没有挑明,但你的出现已让他们找到了目的,所以,这几天请你委屈一下,跟我们去一个地方。”灵溪并不指望凌烈能给什么肯定的答复。

    “何不直接一战?”凌烈问道。

    上官雄答道:“二村十部落早以准备开战,但战争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一旦开战,二村十部落男女老少将死伤无数。二村十部在上次大战后,在一百多年的时间内好不容易恢复的元气将再次遭受巨大灾难。”

    “何不将我献出以换安宁?”凌烈再次问道。

    这次回答的是灵溪,“二村十部落不想惹事,但不怕事,有时候,为了一个信念,二村十部落的所有的人,无论男女妇儒,皆愿为之献出生命。或许你,你就是我们二村十落存在的意义。”

    “我不明白。”凌烈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你可愿跟我去验证一件事。”灵溪满怀期望,在一旁上官雄亦一双期待的眼神。

    凌烈想了想道:“就是你们刚才所说的圣童,这到有趣,我也想知道我到底从哪儿来。”

    灵溪竟激动的眼中有些泪花,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

    圣童一事,先前灵溪不过是一个借口,在回程的途中,上官雄无意再次提起此事,这让灵溪也有所触动。

    圣童在二村十部落是众人皆知的事,就在十年前,二村十部落还举行过圣祭的仪式,那是一个共同的仪式,每隔十年就会举行一次,然而几百年来,却没有一个圣童能够活下来,但二村十部的人从来没的放弃过。

    一行三人来到议事亭,灵溪围着石桌左转了三圈,每转一圈则打对石桌打入一种手法,然后又右转三圈,也是每转一圈打入一种手法,凌烈看在眼中,灵溪每转一圈的步法以及打入的手法都不相同。

    灵溪做完这一切后,上官雄在每一个石凳上也打入一种手法,完工后,看似一整块石头制所的石桌正中间竟出现一个手指粗细的圆孔。

    灵溪见圆孔出现,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拨开瓶塞,一股血腥味立刻从空中飘散开来,灵溪将瓶口对准石桌中间的小孔缓缓倒出一些暗红色的液体。那暗红色的液体一入孔中却消失不见,未在桌面留下任何痕迹。

    灵溪收起小瓷瓶,与上官雄相视一望,离开议事亭,凌烈不知道二人是何意,也跟了上去。

    一行三人来到离亭百步左右的一小湖,湖面不大,长不过百丈,宽仅二十丈余。三人站定后,灵溪、上官雄二人面对湖心跪下,满是虔诚三拜。

    只见湖心突然出现一巨大的龙头虚影,那虚影只是一个闪动向三人扑来,灵溪、上官雄二人未做任何反抗,凌烈见二人没有动作,也未动。

    转瞬间湖边便不见了三人的身影。

    凌烈被虚影吞下的刹那间,只觉得身体急骤下坠,但也几个呼吸间,觉得脚落实地,睁开眼,见身在一个大厅,大厅很是简陋,除了厅中间一个高台外,四周墙上只有几支火把,其它的再空无一物。但眼前的人却让凌烈有些意外。

    除了灵溪、上官雄二人外,其它十个部落的首领都在,除此外,每个部落身前都还有一名老者。

    此时,灵溪、上官雄二人也分别立于一老者身后。

    突然,所有的人齐齐跪下道:“恭迎圣童!”

    凌烈的身体虽然只有十岁,但在醒来的那一刻,许多大量的信息充斥着大脑,仿佛经历了十世。

    对于众人的恭敬并没有显得不知所措,反而径直走向厅中间的那座高台,众人目光一直随着凌烈。

    直到凌烈站在台中间,却并没有什么异象发生,众人狂热的眼神不免有些失望。

    凌烈心道:“就算是检验,不管是与不是,总该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吧,不至于这么平淡无奇。”

    “不管他了,既然来了,就多呆会儿,也许是时间不够呢?”想到此,凌烈干脆盘脚而坐。

    在这十几天内,他一直在恢复,至今也没有恢复到圆满。

    凌烈入定,思绪一动,忽觉自己被一火球包裹,自天扑地而来。

    临近一山峰,有一剑形火影飞逝而前,横撞而去,只见那山峰拦腰而断,那火剑经此一险,去势已弱,又能遇前一山峰,此次剑尖直插峰中,没入其中不见踪影。

    自己眼见要撞第一峰,因火剑而变,但第二峰却无可避免,直入峰中而来。火剑横斩山峰的威力在前,自感撞此山峰必命不保,不由闭眼静待。却不想入得峰来,却未发生碰撞,只觉周身火焰似小了些,尚有一丝凉意,睁开眼来,却见自己身体一虚空之中,眼前坐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孩童。

    自己浑身火焰,而那孩童却是全身寒冰。

    火焰凌烈正惊异间,那寒冰凌烈微微一笑道:“你终于来了!”

    “你在等我?”火焰凌烈道。

    “确切的说,我在等我自己。”

    “你?我?”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即将陷入沉睡,在沉睡之前,我有必要将一些事情让你知晓,你不必惊讶,也不必问为什么,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寒冰凌烈显然不准备解释什么。

    “你我现在同在一个人的身体里,这里是他的识海,准确的说,是我的识海,我叫凌烈,外面抱着你的女子叫琼花仙子,在洞口站立的那个男子是青木仙人,是我这一世的父亲和母亲,他们为保护我,都已死去。”

    “琼花仙子手中的手镯是一个储物空间,日后会用得着,你目前记忆被封,修为被封的更历害,无法使用神识,你出去后,将一滴血滴于其上,这个手镯会认你为主,等你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后,你可用神识来联系这个手镯。”

    寒冰凌烈言于此,顿了顿,一伸手点向烈火凌烈额头,继续道:“这是一些修仙法诀,约有千余种,其中一种名叫《灵明诀》,是一顶尖神阶功法,在此界不曾出现,你好好研习,其他法诀有中级神阶法诀三部,顶尖仙阶法诀十部,其它都是一些修仙法诀。这些法诀作为你日后的底蕴,你可择人传授,但切记《灵明诀》关乎你的生命安危,仅限你本人修炼,或只可传亲传弟子,其它一切人等不可传授。”

    寒冰凌烈言于此,似十分虚弱,道:“我被寒冰所困,无法时时苏醒,你是烈火之身,虽不至陷入沉睡,但亦需千年之功方能破此寒冰界,那时,你的烈火之身也不复存在。界时,你可出此山洞,寻你解开封印的办法。你的境界提升或可于某特定时间唤醒我。”

    寒冰凌烈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身影已慢慢模糊真至消散不见。

    “《灵明诀》!?”烈火凌烈对于寒冰凌烈的消失,并没有太多的探究,仿佛知晓寒冰凌烈会消失一般,在寒冰凌烈指向自己额头时,庞大的信息在大脑中迅速出现。

    在此后的不知道多少年的岁月里,烈火凌烈亦时常陷入沉睡,醒来时即修习《灵明诀》。

    当烈火消散,寒冰融除时,凌烈感触是:“《灵明诀》修习太难,从修心至今,竟仅得入门之法。”却浑然没有感觉到其神魂的变化。

    常人活到七八十岁已是长寿,过百岁者则是罕见,世间未闻有凡人活过二百岁者。

    有传说,山中有修仙者,过千年而容颜未变者,但传说终是传说,世间有几人能得见,纵是帝王诸侯,想尽办法,寻长生路,但也不见长生者。

    凌烈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岁月中活了多少岁,但他却固执的认为,自己不过十岁,所有曾经出现的那样,不过是一个梦,一个不断重复的梦。

    凌烈消火破冰,拾青木、琼花之骨葬之于洞,叩首拜别。无数岁月被困一洞,一朝而出,始得见青山面目。凌烈于山中徘徊数日,忽一日,觉心中有所动,随心中所引,却不料误入了当日灵星等人之难。

    入定中的凌烈,时常出现在梦中的情形再次出现,只是梦之中又多出了一些近日来的变化。

    凌烈一梦不知岁月,丝毫不觉外界变化。

    而灵溪等人却是激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