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监妫面露疑惑地看着田凌云。
田凌云拱手道：“将军官拜大司马，统领五都兵马，放眼天下也难找将军一般的豪杰。若是进献金银财帛，恐怕也难入将军之眼。所谓宝剑配英雄，当世之下，也只有将军用得此剑。”
监妫倒也没有客气，缓缓打开了剑匣。剑匣开启的一瞬间，监妫呆住了。因为他已认出，这就是那日比试时田凌云的佩剑。
他缓缓地从剑匣中取出宝剑，那剑通体赤红，烛光的映照下仿佛鲜血在剑身上流动。护手处为流云造型，流云中有些细小的龙纹。剑身光滑如镜，映照着监妫惊异的目光。
“好剑！真是好剑！”监妫不禁赞叹道。
“那日比武，在下侥幸能和将军相持数回合，也是在兵刃上讨了巧。若此剑在将军手中，恐怕未必会是如此光景。”田凌云奉承道。
“此剑当属神品。只是我一时竟没能认出。少司马，此剑唤作什么？”监妫兴奋道。
“将军应该听过它的名字，只是一时没能想起罢了。”田凌云笑道，“只不过也怪不得将军，此剑并非当世名剑，而是前朝之物。”
“前朝？”监妫恍然大悟地看着田凌云，“难不成，是，火云？”
“正是。”
“想不到！想不到！”监妫把火云翻过来翻过去，忍不住赞叹道，“这前朝第三的宝剑，此刻竟在我手中！世人只道欧冶子乃当世剑神，巨阙乃第一神兵，可毕竟是因为前朝几柄宝剑失传没有排算在剑谱之中。这才是真的宝物，神物啊！”
监妫看向田凌云，似是很不舍地放下火云：“如此神兵利器，少司马舍得割爱？”
“既然将军知道火云，想必也知道关于它的那些轶事。”
“知道。”监妫笑道，“不过我不在乎。”
“可是在下在乎。”田凌云笑道，“在下自忖功力不足，恐怕难以驯服这妖异之剑，与其藏之不用，不如献给将军这爱剑之人。况且，凭将军的功力，自是不在话下。”
“少司马过谦了。”监妫笑道，“少司马年纪轻轻有此功力已是难得，假以时日，老夫定然不是对手。”
“将军现在也不老啊。”
“哈哈哈哈！”监妫大笑道，“还能折腾几年，总归是要老的。以后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对了，你刚刚上位，又不是齐国人，还有很多事要熟悉。明日随我去军中，以你的才干，应该很快可以接手。”
“那，先行谢过将军了。”
“哎。既然同在军中，那你我以后就是一体，客气什么！”监妫道，“恰好，过一段时间五都领兵会回营丘述职，你也熟悉熟悉。”
“好，都听将军安排。”
另一边，鲍尝木府上。
南宫啻快步走到鲍尝木面前，轻声说道：“柳雪涣去了监妫府上。”
鲍尝木看了看他，只是点了点头。
“你坐下，慢慢说。”
“好。”南宫啻看了看他，坐在了他的对面。
“依你之见，这柳雪涣会不会是监妫安插进来的？”
“应该不是。”南宫啻摇了摇头。
“此话怎讲？”
“最初见到柳雪涣时，他是和沈无宇一道。虽然不能断定他和晏仲的联系，但也不能完全撇清。何况之后他还出现在晏仲府上，晏仲很明显有引荐之意。再者，若是监妫的人，他想安插一个人在军中太容易了，何必在众人面前明示呢？”
“细细想来，我们三家都牵涉其中。和晏仲的关系虽不明朗却也不太隐晦，此后更是在监妫手下效力。虽然和我没什么接触，却把云玑牵涉其中。那么如此看来，他和另外两家的关系可能也不是最初认为的那样。”鲍尝木沉思道。
“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了。”
“两种？说说看。”鲍尝木一愣，看着南宫啻说道。
“第一种，他和另外两家都没有关系，不过是怀着自己的目的来到齐国。但齐国目前的形式他想要进入朝堂势必绕不开我们三家，他是在权衡之后选择了监妫。”
“那另一种呢？”鲍尝木自然不希望是这种可能，这几乎确定了柳雪涣是站在监妫一边的。
“另一种，我们一直忘了一个人。”
“谁？”
“姜贷。”南宫啻神秘地一笑。
鲍尝木眼神一阵茫然，又很快坐直了身体说道：“姜贷！我的确一直把他给忽略了。没错！赐给柳雪涣官职的也是他。那么柳雪涣非但不会站在监妫一边，恐怕还是他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剑！”
“我们还是小看了我们这个齐公了！”南宫啻笑道。
“你明日找宫里的暗线问话，看看姜贷最近有什么古怪举动。若是他想拿监妫开刀收回军权，恐怕我和晏仲也在他的目标之内。”
“是。”
“另外，好好查查这个柳雪涣。若是不是姜贷的人，说不定可以为我所用。”鲍尝木想了想说道。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