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上仙人 > 《上仙人》第7章 得过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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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会肯定走的,南宫也会走,甚至就连山下那个总夸他是好孩子的老爷爷也会在明年这个时刻离开人间——他的身体已经很疲惫了。

    带走的是眷念和情感,可留下的却是责任。

    苏铭到现在也无法忘记,在那个漫天星辰的夜晚,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师傅是何等的失落和忧愁。

    夜风习习,吹皱一池春水,云岚满山结彩,喜气连连,每个过往的学子道师都是面带自豪与骄傲,过往受到的哀怨与胀气片刻之间都消散不见,一片清明。这是因为大荒最强的道宫之一的太华,被江流儿逆势而上,一卷道解让道宫叩开了通往权势的大门。

    从此,大荒的七宗八门二十六山,云岚占有一席之地。

    江流儿是苏铭的师傅,江流儿也是云岚的江流儿,他是孤儿,从小便是被道宫的做饭婆婆抚养长大,生在云岚,死,或许还早了点,不过,依他的个性,估计还会选择这里。

    他是个念家的男人。

    所以那天晚上,师傅哭了!

    苏铭找了很久,爬上师傅经常去的屋顶,他才见到那个情感很是虚弱的男人。于是,两个人躺在茅草屋顶上,咬着茅草,看着满天星辰,聊了很久。至于聊些什么,苏铭有些健忘,记不太清了,估摸着,大约,也就是照看好山下的老爷爷,好好读书之类的琐事,还有就是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就去打扫那条山道吧。

    曾今清扫山道的是江流儿,他是云岚的大师兄,因此,现在苏铭就是云岚的大师兄。

    这是义务也是他的责任,所以他走了出去,平平淡淡。

    “诸位莫冲动,且听我一言!”

    项楚气息一顿,望了望身边的房君,见他气息回落,宝镜也黯淡下来,不由微微侧身,给同来的伙伴打个招呼,原本红盈盈的天空立刻恢复原有的本色。

    只是那头青烟凝成的恶狮任然不曾散去,张牙舞爪,在项楚的身边盘旋,好不威风。

    崔俊咧了咧嘴角,只感觉牙齿一阵酸痛,抚了抚背后的三把长短不一的剑鞘,神色坚定。

    “你能为我做主?”付飞嘴角渗出鲜血,头顶的蛤蟆越发绛紫。

    “然!”苏铭果断点了点头,示意他将道器收入囊中,刀兵相见,总是不见诚意罢了。

    砰——

    付飞收起吞钱蛤蟆,双膝跪地,伏地不起。那先前吐出的鲜血,直把他衣衫染红。

    这是注定赢不了的结局,所以付飞选择妥协。

    “诶!”房君轻叹一声,微不可听,却是被耳聪目明的项楚听见,侧目望他,却是不见分毫色变。

    “相传当年,房君和其父乃是同辈翘楚,私交甚好,后来若非付立夏取了李氏侄女,想来感情也不会就此淡然。“项楚观察这房君的神色,眉毛一抖,想道“难道那件传闻是真的?”

    “那此事就得从长计较了。”

    苏铭见状,微微一笑,自顾点了点头,对付飞的表现很是满意。帮人不怕,就怕帮的人不知轻重,不分局势,让情况更加糟糕,以至于让帮他的人受到牵连和劳累,甚至威胁生命。于是,他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这才抬起头来板着脸说道。

    “飞好喜乐,爱喧哗,领着家仆四处吵闹,扰乱云岚清净,此事罪过,可惩戒以警市由!”声音蓦然严厉,见房君项楚面无表情,抱拳向天,拜了三拜又道“然,云岚立教百年,教化众生,德为善,事为先,故山下百姓皆以云岚庇护而自豪!”

    房君皱眉,显然,这并不是理由,况且这根本不是理由。

    “凡人本微末,小惩即可,这般发往南联,却是必死无疑。倒时,下界六家必然心有怨言,虽渺小,却又是一番因果。”项楚点头,表示赞同,修真渡劫,最怕因果加身。

    “假助于他人之手害死他人,非己身之过,却是己身之失,因果循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可因小而失大,坏了云岚气运。”

    晷针又转了一刻,不知不觉中,已过午时。苏铭的影子拉得老长,曹汝真站在他的影子下,心理有份说不出的温馨。

    只是此刻,她只能把感觉藏在心底。

    “这倒也是!”周遭有学子点头,小声议论。无他,云岚气运关乎己身,道业成否,渡劫成否,可不仅仅是自身修为强悍,领悟超绝,还要看天地庇佑,是否能够留得那诸子百经中所说的那个曾经遁去的一。

    这也是为什么大荒宗派林立,却仍是有着自己的一套多行善事的章法。

    见到房君迟疑,苏铭欣喜,其实他知道,他这套接口算不得借口,不过,他只要把握房君定是舍不得让付飞受到牵连就足够了,毕竟他也没料到,一向那般惜命的付家后人,居然在那个时候不顾己身,落得残体也要救下那些凡夫俗子。

    “之前依房先生所言,我云岚一向与人为善,和睦亲邻,不以武力而欺人,不以小善而不为,这般小事,又何必故作深究,伤了了他人性命呢?”

    苏铭此言不说也罢,说了反倒是在围观的学子中引起了较大的言语,毕竟,在云岚,像房君那般视凡人如草芥的也是不多。

    “于我心有戚戚焉!”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否则,不论何人都来我道宫吹拉弹唱,大好一个学宫,莫非山下菜馆不成?”

    “说得即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般小事,就不必取人性命了——吧!”

    ······

    即使学子说得在小声,房君耳聪,也是能够听得分毫。眼见形势逼人,再加上苏铭所言正好落得人家口实,不觉自己有点脸面,能有个较好的台面下。眼见付飞吐血不止,跪在那里摇摇欲坠,想起昔年于他父的种种情谊,心念“罢了,也当为他做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