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当然怕死。”莫小凡悻悻然笑道，“谁能不怕死。”
张天君眼睛遽然泛起精光，即是怕死，也便是莫小凡服软了。故而嘲讽道：“呵呵，还以为你真有傲骨，宁死不屈。原来，却是个软蛋。”
“哈哈哈……”众打手闻言而笑，笑声中丝毫不掩饰对莫小凡的鄙夷，甚至有种戏谑的残忍。
吴建陶不岔而怒，面对二十余人却又不敢言。只能将怒憋在心底，隐隐替莫小凡愤不平。试想，又有谁面对二十余人的威吓，还能坦然处之。此时的服软，不是懦弱，而是能屈能伸。
莫小凡不怒反笑，笑得云淡风轻，看向张天君的眼神透着嘲讽。“你怕是理会错我的意思了吧。我是怕死，比任何人都怕死，所以，我不会让任何威胁到我性命的事儿发生。当然，就算是我的亲人，我的朋友，都不行。”
“说得好。”吴建陶大声喝彩，迎向二十余人虎视耽耽的眼神，也不是那么怕了。他挺了挺胸，往前大跨一步，与莫小凡并肩而立共迎强敌。
张天君嘴角猛抖，刚浮上心头的少许畅快又消失无存。“吗的，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识抬举。”
说罢，张天君恨戾笑着从兜里拿出大叠钞票，耀武扬威。“莫小凡，你个穷逼，怕是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起诉我，就算赢了又怎样，大不了就是赔钱。不过我现在明白告诉你，钱，我不会赔你，只会用来买你的双手双脚。”
话音刚落，张天君再扫周围看着钱就两眼放光的众打手，大声叫嚣道：“都给我听着，帮我打断这小子双手双脚，这些钱就是你们的。晚上，醉生梦死夜总会的一切消费，算我的。”
“好叻。”二十多个打手齐声叫嚣，斗志瞬间爆满。在这二十多双堪比饿狼的眼里，莫小凡二人的命根本不值一提，最重要的是有钱拿。而且，张天君老爹可是酒城大亨，也不怕出了事没人善后。
急功近利者已是提起武器，欲要朝莫小凡二人冲来。
“慢着。”莫小凡厉喝乍起，宛如雷声滚滚，震得众人一阵愣神，也是停下脚步。
张天君脸色阴沉，冷笑嘲讽道：“怎么，想求饶了？告诉你，现在晚了。”
“别把自己看得太高，当心摔死。”莫小凡反唇相讥，再而笑道：“我只不过想在动手前，打个电话而已。”
“什么，你现在还有闲心打电话？”张天君双目陡睁，心中怀疑莫小凡这小子是不是在耍心机。不然，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想着打电话。
“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敢让我打，怕我搬救兵？”莫小凡嘲笑说道。
“笑话，我岂会怕你。”张天君头颅微仰，鼻子翘天，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就凭你，能搬来什么救兵。不就是个电话嘛，你打。当是本公子怜悯你这个即将成为残废的穷逼。”
莫小凡不再斗嘴，掏出手机来就开始拨号码。只是，心头已是将这群****骂了个遍，真正的战斗莫说一分钟，就是一秒钟都能改变结局。都是些**臭未干的小毛孩，还敢学样来报仇，呵呵！
正想着，电话也是拨通了，传来一阵冰冷却很好听的女声。
“怎么，是不是打不过想找帮手。”街边黑色小跑内，慕容雪羽冷笑着调侃道。
莫小凡遥望向慕容雪羽的座驾，笑答：“就算找帮手，也不敢劳烦你的大驾。我只是想听听看，你的底线在哪里。”
电话沉默微许，才又传出了声。“你不该问我的底线，而是自问你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莫小凡捏了捏鼻尖，嘴角浮上一抹坏笑。“我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说完，莫小凡立马将电话一挂，身形遽然往前猛冲，飞身一击侧踢重重地踢在一人面门，直接报废一个。
因为莫小凡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而且来得太突然，所有人还都没回过神来，就倒下了一人。当众人回过神来时，莫小凡又已经完成了第二次攻击，一击铁拳冲打在一人小腹上，又是一人弓着腰倒下。
“擦，你们还愣着干嘛，上啊。”张天君怒吼连连，一张脸都变得青了。
张天君听说过莫小凡能打，一人干翻了林天虎八人。不过，因为是在教室，有所收敛传得不是太神。而至于第二次直接重伤林天虎，亲眼看见的至今都还在局子里，传言也就是以周扬林说得偷袭为真。
此时，莫小凡快如飓风，拳如铁石，两拳干翻两人，对他的冲击力真是太大了。不过，此时的他还没到绝望的时候，因为这二十几人全是跟着姑父江阳王三混饭吃的，打架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刚才是因为莫小凡偷袭，才折损两人。此时众人回神过来，都抡着武器冲了上去，他相信莫小凡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单挑得赢二十几个吧。
不过，这种想法还没维持一分钟，张天君已经感觉到恐怖了，根本是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莫小凡冲进人群中，不是像猛虎横冲直撞，而是一条毒蛇，滑不溜秋的毒蛇。乱棍漫天打下，根本就沾不到他的一丝衣角，打手们匆忙打下的棍子，居然还误伤了几个自己人。而莫小凡，游离在二十几人中间，简直就是条毒得不能再毒的蛇，专攻敌人薄弱之处，防备不到的地方，一次攻击就是一人哀嚎倒下。
在张天君的潜意识中，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了，莫小凡也应该躺在地上求饶了。可现在，躺在地上的全是自己这方的人，而且随着时间的增加，越来越多。
不止是张天君，此时只要能看见这场架的所有人，无不是震惊。
“尼玛，这还是正常人吗。”
“这……这不会是在拍电影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古武者。”
因为是放学时间，围聚的旁观者是越来越多，一个个睁大着眼张大着嘴，看得出神，看得恍若做梦。
不管是认识莫小凡的，还是不认识的，在这一刻，这张清秀的面孔，已是深深地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时间模糊不了这个少年的风采，反而因为更多震撼巨大消息的轰炸，所有人根本遗忘不了此时此刻，不过是这个少年初露头角的第一役。
慕容雪羽静静地坐在车里，神色依然如往常般冰冷，处事不惊淡漠依然。只是，她那双如皓月般明亮的眸子，突兀多了些欣赏的神采。
看着将近一半的打手倒下，张天君的身体在颤抖，不知是因为怒，还是因为恐惧。他完全预料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不能输，你们都给我站起来，站起来继续打。劳资有钱，只要你们谁能揍趴下莫小凡，我给十万。”
十万，真不是一笔小数目，像莫小凡这种贫苦家庭，按照以前的方式，或许十年都赚不了。可，即使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
剩下的十余个打手完全丧失了斗志，就连听见钱都再激不起来。此番，惨况是越来越胜，哀嚎声是越来越多。
张天君双目已经充血，神色激愤地大喊大叫，“吗的，平常不是都各种吹，一个打十个。现在几十个打一个都打不过，你们都是****长大的吗。起来，都跟劳资起……啊！”
正在张天君怒啸间，一击闷棍狠狠落在他背上，疼得他立马痛嚎起来。
后面，从战斗初始一直被所有人遗忘的吴建陶，紧紧地握着木棍，嘻笑地看着他。“吗的，叫你找人来打我们。现在，该是你尝尝被人打的滋味。”
吴建陶一语刚说完，又是一棍子敲下，狠狠打在张天君大腿上。接着，又是第三棍，第四棍……
场中，张天君尖锐刺耳的痛嚎，叫得比谁都大声，比谁都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