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地域广阔，同年高考人数几十万，能在千军万马中夺魁，不仅对酒城乃至整个川蜀，都是了不得的事。也怪不得电视台闻风即动，还未过半个小时就赶来了。
对状元的专访，可以说是历年来流传下来的传统。当然，电视台博眼球增加收视率是最主要原因，谁让几十万学子身后就是几十万个家庭呢。
莫小凡当然不能例外。
醉月轩还算宽阔，摄影师找了个光线比较充足的地方，架起设备就开始录制了。
采访的内容，千篇一律，紧紧围绕着学习的话题。
莫小凡回答得中规中矩，几乎都是按部就班照着前人的说法回答的。至于真实情况，他可不敢如实了说。难道得对着所有蜀人说，我天生异秉，上课睡觉看小说，甚至逃学，依然能考状元。
好吧，就算他如实说了，怕电视台也不敢播。就算不为弘扬正能量，至少得让观众花几十分钟看完后，不会觉得在浪费时间。
很快莫小凡的录制就结束了，接下来是莫心莜。采访家人，也是专访必不可少的环节，观众们也是想知道，状元郎的家庭教育。
面对镜头，莫心莜显得很拘谨，录制也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幸好此处是酒楼，烟酒茶样样俱全，其他人也不至于没事做。而且酒楼的工作人员，虽是被放了半天假，可没一人离开，在看热闹的同时，也是把其他人照顾得很周到。
离开镜头后的莫小凡，朝岳青山一桌走来。席上，还有着常青藤和余少游两人。
“小凡，面对镜头的感觉如何。”李恩其率先问道。
“没什么特别。”莫小凡淡然应道。
李恩其笑得很有深意，带着称赞的味道。而后，又道：“其实，今天来我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你的那几首歌，今天上午发布了。”
听见李恩其说莫小凡的歌，余少游很敏感地一愣，不自觉朝莫小凡看来，也是用心去听接下来两人的谈话。
“是吗？”莫小凡微惊，想不到陶墨言的速度那么快，才过去几天而已，就发布了。“你说喜事，该是反响还不错吧。”
“墨言说，你那四首歌在网络上，本就聚集了不少人气，再加上这两天创星娱乐的造势，还有翻唱者是最近还算火的一个小鲜肉歌手，所以今天上午刚推出，就得到了很多人的推崇。在大夏最大的音乐下载网站上，半天的下载量就已破万。墨言说，今天达到两万，应该问题不大。”李恩其笑盈盈说道。
“才两万啊。”莫小凡苦笑而答。
李恩其的笑，顿住了。“两万什么概念，你懂么。现在一些二流歌手，首发单日也就两三万左右。”
“你不是说，翻唱那个小鲜肉挺火的么，原来还在二线徘徊啊。”莫小凡暗自腹诽，如果是自己亲自去唱，在首发单日去斗破书评区吼两嗓子，所能达到的效果，绝对要比那个什么小鲜肉强。
李恩其苦笑着摇头，说道：“哎，看来我还是老了，视界与野心远不足你们年轻人。”
“李老师，你知道我不是埋怨的意思。”莫小凡急着说道。
“我知道，你是想一炮而红，为你踏足娱乐圈做铺垫嘛。”李恩其又恢复成先前的笑，说道：“其实吧，我真的非常喜欢你的那些歌。如果你要是踏足娱乐圈，一定能大红大紫。”
“承你贵言，学生多谢了。”莫小凡笑道。
余少游在旁边也是听出了个大概，他本就是做网游的，对娱乐圈多多少少有点认识。单日下载量破两万，真的还算可以。一首歌的寿命，至少可以维持一两年，如果质量好，后续的下载量还真的难以估计。
不过，最让他敢兴趣的是，莫小凡居然会写歌，听意思，好像还不错。“小凡，你会写歌？”
“随便写了几首，还不算很难听。”莫小凡笑道。
“能说说名字么，我也去听听。”常青藤插话进来，说道。
旋即，莫小凡将歌名告之。常青藤也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真的搜索了出来。
在歌曲的信息中，小鲜肉的名字前方，赫然写着翻唱两个字。而下方的原唱，作词作曲，都是莫小凡的名字。
常青藤透着期许瞄了一眼莫小凡，就开始点开最感兴趣的一首，《童话》。
而后，悠扬的曲调自手机里传出，在整个酒楼大厅内飘荡。
莫小凡也用心去听，那个小鲜肉音质还算不错，不过还有所欠缺。所欠缺的东西，就是莫小凡第一次给莫小雨写歌时，说的感情二字。
一首歌再好，没了感情，就会变得空洞无味，甚至是干涩。听到最后，莫小凡连连摇头，真是糟蹋了这首歌。
无独有偶，其他三首歌，那个小鲜肉都没能唱出里面的感情。“哎，下次还是我自己唱吧。”莫小凡懊悔地摇头，想想也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莫小雨那样有天赋。
余少游可不管那小鲜肉唱得怎样，他在乎的是这首歌的价值。曲调优美，旋律悠扬，如果唱歌者能多投入些感情，绝对能将自己的心神沉溺其中。
“小凡，网上有你的原唱吗？”余少游突兀变得急切起来。
“番薯网上，应该有。”莫小凡如实回答。人性，都是自私的。纵然有着不一样的阅历，骨子里的东西，很难改变。而且，就算记忆中九十八位大能，也没有哪一位是完美的。人无完人，没有绝对的完美，只有无限接近完美。所以，当听到有人毁了经典，莫小凡很迫切地要其他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经典。
常青藤不懂音律，然而也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所以，他又打开番薯网的界面，还真的搜索出了莫小凡的原版。
点开视频，旋律变淡了许多，甚至还掺杂着礼堂低微的嘈杂声。不过，当莫小凡开嗓唱了小段时，围坐在此的所有人都完全忽视了嘈杂声，沉溺在了莫小凡近乎完美的演绎之中。
等视频结束，余少游直感觉意犹未尽，心头突兀变得有些失落。然而没过几秒，便被兴奋充斥着。“小凡，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希望，斗破的宣传曲，由你操刀，并且由你来演唱。如何？”
“合约中，没这条吧。”莫小凡遽然一笑，没拒绝，也没同意。
余少游愕然，而后又笑了起来。“你的作品，你也不希望毁在别人手里吧。而且，这个世界没人能比你更了解斗破，所以，由你操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当然，这是版权合约之外的事，本公司可以另起合约，价格一定让你满意。”
莫小凡呵呵一笑，“我喜欢钱，所以我答应了。”
余少游也是舒心一笑，直感觉这一趟真没白来。
李恩其和岳青山听两人的话，云里雾里的，什么斗破？什么版权？还没等两人开口问出心头的疑惑，一阵听着就让人耳朵不舒服的声音，从酒楼外传了进来。
“莫小凡呢，劳资来给他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