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神武九州志 > 《神武九州志》第四十四章 明军法重责薛阎王
    石贝用力甩手,将纸扇收拢。“明日班师。”

    听说石贝歼灭张通全部,包铜斩杀张通,大军已经班师,石珍亲自会家乡祭拜父母,又安排出城迎接。礼遇至极。

    庆功宴之后的第二天,石珍召集营城所有文武商议“国事”。丘狩和李增分别报告了这段时间以来的钱谷收入支出,已经招揽流民屯田的情况,都很不乐观。石柯也说了裁军的计划。石珍听过之后并不满意,“照这个速度,就是五六年也解决不了问题。我看可以把一些事放在一起办,把裁撤的军队放到田地里去,让他们屯田垦荒,今年开垦明年开春就可以耕种了。这样会快很多。”

    丘狩说:“另外,我们还可以颁布一道敕令,他们只要连续耕种三年,就免去他们三成的田税,耕种五年就可以将田地以每亩五百制钱的价格卖给他们,父子传承,并准许他们自己耕种赎买。如此,他们必然会尽心尽力的耕种,估计几年之后我们的粮饷将不再发愁了。”

    石贝说:“这样做固然是正确的。但我还有一个建议,这些年以来东郡和平北郡的许多奸商和劣绅趁着天下大乱,流民流匪猖獗,囤积居奇,搅得当地民生凋敝。我们可以颁布敕令,剥夺他们的田产和房产,作为他们祸乱民生的惩罚,如果他们肯捐出十分之一的财产上缴,十分之一的财产分给当地百姓,就免于惩罚。无论如何我们都可以得到足够的田地房产,我们都能得到民心,也可以迅速充实府库。虽然有点竭泽而渔的味道,但是能打压那些豪强地主的傲气和财力,让他们奉公守法,变成我们的子民,也能巩固我们的人心,稳定钱谷收支。把有钱人绑在刑律的柱子上,动弹不得,这一点无论是乱世还是太平时代,都是重要的。”

    石柯笑道:“二哥才是东郡最大的奸商啊。”惹得众人哄堂一笑。石珍说:“准了。你们的建议都准了。”

    石贝说:“听说梁皓奖励农民和边境牧民耕种放牧,达到一定的收获就减免他们的赋税;郭布重用豪门,监督农务,严惩徇私舞弊的贪官,废除苛政捐税;李从更是杀光了了江南的贪官污吏。钱和粮,一个养人,一个养兵。能治理钱粮人心就能稳固内部,而有力量对外,将来谁能得天下,就在这几件事上看出来吧。”

    石珍颌首。

    “石贝?”程章看着战报,“想不到张通这个饭桶败得这么快。不仅丢了朝廷的脸,还连带平北郡也丢了,真是的。石贝,当年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今日也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了,早晚都会威胁到中都的。传我的命令,中原各地各部兵力收缩至各处险要,以保卫中都为第一要旨。”“遵令——”

    海州郡王宪府邸。王宪看着线报,“哼。我就知道,能和我王宪名次相当的人也不是个善类,但是他未免也太冒险了,也不怕把那个老程章给引出来的。唉,有一个劲敌啊。”

    咸陵,袁玄府邸。袁玄一边烧掉信报,一边自言自语:“什么猫狗都来分一杯羹啊,就让你死在我天下第一谋士的手里!”

    此一战,石贝以军师的身份指挥刚刚起义没有多久的军队,其中有起义的百姓,被收编的乱军,投降的官军,还有投奔的流匪,却击败了张通数万征讨大军。人们又一次听到了雷长和包铜的名字,也听到了沈单和林荣的名字,而石贝也因为此战而在东海之地初露锋芒,渐渐有了名声。

    随着石珍准许了这几条敕令,开始对东郡和平北郡的奸商劣绅下手了,起先不肯捐出的都被王郃派人强行没收全部家产,家人发配为奴;剩下的不敢出这个眉头也就只好捐出了,从他们手里分到财产的穷人对石珍兄弟感激涕零,甚至还为他们立了生词和排位,供奉起来。石珍的府库开始充实起来。

    被裁撤的老弱病残在收到农具后开始重新开垦那些被荒弃的农田,加上召集回来的流民有近万人,在东郡热火朝天的开垦起来。几天之后同样的景象也在平北郡出现了。东郡和平北郡,在这个秋天的农田里几乎没有收获,但是所有屯田的人都是欢乐异常,因为明年他们就可以真正的耕田务农,从此安定下来了。

    随着东郡和平北郡的逐渐安定下来,四周的乱军盗匪不敢冒犯这里,但是天下的诸侯还不把他们兄弟放在眼里。

    这天石贝这在自己半里军务的衙署办公,门房来禀告王郃求见。石贝放下手里的文件,“一定是因为那个薛阎王。”侍立在旁边的章德笑道:“主人,这个王郃执法严明,虽然只有这么小的年纪,但是没有人敢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唯独薛怀恶将军嚣张跋扈。居然还得阎王的绰号。”

    石贝站起来,“把我的军法当耳旁风?算了,给他一个教训也好。叫王郃进来。”

    王郃眼圈通红的进来只是作揖,“军师。”石贝和身边几个幕僚都忍不住想笑,石贝说:“这是怎么了?”王郃说:“我实在是受不了那个薛怀恶了,他自己有主公护短也就罢了,现在连他的手下和妻子都目无法纪,我是再也管不住他了,我传他到提刑司衙门问话,他不但拒不认罪还打伤衙役,还叫来他的部下拆了我提刑司的大门。我想请军师拨给我一队士兵,我要执行军法。”

    石贝缓缓坐下来,“你看看你自己,你现在又气又恼,怎么可能执法公正?明天你到军营去,我再做处置。回去吧。”王郃没有办法,只好行礼转身回去。石贝却叫住他,说:“璞玉虽美,仍需刀斧雕琢,你还年轻,有点耐性,过几年就不会动不动就哭了。”王郃脸一红回去了,章德偷笑,石贝继续办理军务。

    第二天,石贝,王郃等一班军中的文官在早间出操的时候,召集众将,雷长,包铜,沈单,林荣,赵前,赵利,李钊陆续都到了。可是薛怀恶没到,就只好等他,一直到早操时间已经过去了,这薛怀恶一身酒气的也来了。石贝说:“薛怀恶,你不知道今天有早操吗?”

    薛怀恶和几个手下互相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说:“我知道,那又怎么样?”石贝说:“违背军法。你还喝了如此多的酒?”薛怀恶说:“是。”王郃问:“昨天是你当值,你不在军营而是去喝酒了?”薛怀恶满不在乎的说:“我喝了又怎么样。”

    石贝说:“出操迟到,罪当罚跪辕门;当值醉酒,罪当杖责三十。”

    薛怀恶厉声大吼:“你敢打老子?你算个什么狗屁东西!”

    石贝说:“辱骂上峰,罪当枷号一个月。三罪并罚,行刑!”说着行刑的人的一拥而上,将薛怀恶和他的部下拉开,他们立刻打作一团,石贝马上加派一队人将那些兵痞子打趴下。石贝说:“无法无天。身为军士,对军法全无半点敬畏之心,对上不能规劝将军,对下诱导新兵,触犯军法。现在又妨碍执行军法,罪不可赦。斩。”

    说完,刽子手将这几个被绑起来的兵痞子押赴行刑台,他们哭爹喊娘的诉说自己的认错,请求石贝的宽恕。王郃扭头看向石贝,石贝抬起右手,迅速的落下,刽子手将这几个兵痞子斩首示众。人头滚滚,血流涓涓,全军上下顿时肃然。

    然后是薛怀恶,监军署的人迫使薛怀恶跪下,在剥掉他的衣服,抡起木棒,打的薛怀恶脊背血红。薛怀恶大吼:“石子富,我不会放过你的。”

    打满三十之后又抬来一副五十斤的木枷,将薛怀恶的脖子和双手牢牢拷住,拖到辕门前罚跪。王郃对监刑的人吩咐道:“三天之内都必须跪在辕门口,一个月后才可以打开木枷的锁。你们要轮流监管,不得有误。”

    “是,大人。”

    石贝又下令,趁着军中将校大多都在,吩咐章德宣读军法,再次严明军纪。雷长抚须,包铜点头,沈单静默,林荣仰额,赵前赵利李钊悉心听着章德宣读军法。薛怀恶被严惩,军法的威严被提升至前所未有的地位,所以从此石贝的军法再也无人有胆量去触及了,军中众将对石贝的统军地位也是默许的。

    石珍请石贝到自己的府邸,兄弟两个坐下之后,石珍一边倒茶一边说:“你怎么如此对待薛怀恶,他再如何也是我的儿时玩伴。”石贝说:“法不容情,国法如天,军法如山。大哥明明是厌恶薛怀恶的,但是大哥碍于儿时玩伴的事。不好做,只好我来做这个恶人了。”石珍注视着石贝,给石贝也倒了一杯茶,说:“做得好。那么你以为下一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备战。”石贝说,抿了一口茶。

    石珍说:“我们还没有那个实力去攻打别人,难道是程章要来攻打我们?”

    石贝说:“不,是众诸侯讨伐暴君的大战。李从的军力已经达到了足以侵吞中原的地步,他应该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但是他的军师袁玄会把这次的出征变成拉拢诸侯的同盟,如果是我也会那么做,就是号召诸侯联盟进军。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敌我的情况就都装在心里了,诸侯中李从最强,他也许会借此机会在众诸侯的拥护下,称帝的。也许。”

    石珍问:“何以见得?”

    石贝喝了一口茶,说:“我巡视天下军务的时候,在南海郡和他的部下打过交道,对这个人还是了解的。刚愎自用,固执狭隘。”

    石珍放下了茶壶,“那就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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