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发个微信去地府 > 《发个微信去地府》第七百二十九章 熟悉而陌生的黄金
    体育健儿在运动会中拔得头筹摘金牌,科学家因卓越成就而获诺贝尔金质奖章,电影艺术的顶级盛宴奥斯卡颁发小金人——无论它们是纯金、合金还是镀金,黄金几乎总是象征着最高的荣誉与尊贵,且这一观念并非舶来自欧美,它在中华文明也自古通用。

    譬如,秦制位居三公者佩金印紫绶,其下之诸卿郡守则依次受银印青绶、铜印黄绶,“金紫”便成为后世对最高品级官员的代称;汉朝帝王的殓服乃金缕玉衣,而次一级的诸侯等贵族则只可着银缕玉衣、铜缕玉衣;唐代法典唐律中甚至明文规定“器物者,一品以下,食器不得用纯金”,而六品以下则不准用白银。

    黄金至高至尊的地位同时深刻地烙印在人们的思想之中。例如,譬喻珍贵的劝告为“金石良言”;夸赞醇香的美酒可说“金浆琼液”;形容颠扑不破的道理是“金科玉律”;比方敏锐的洞察力用“火眼金睛”;宋真宗更有劝学名句曰“书中自有黄金屋”,而殿试及第者那叫“金榜题名”。时至今日,我国现代放长假也被称为“黄金周”,而非瓷器周或丝绸周。

    黄金代表着光荣与高贵,它的文化涵义也似乎永远是积极美好的——这种正面形象离不开黄金自身的物理与化学性质,而这些性质确立了黄金除了作为珠宝、应用于电子业以外更为重要的一个角色:钱。

    元素周期表上目前有118个元素,为何序号第79的金元素受人类偏爱,不单标志着荣耀、还成为财富的象征?首先,要化身为钱,在常温常压下四处飘逸流动的气体和液体元素肯定要被排除在外,氢、氦、氩、溴等自然不适用;有毒或有核辐射的元素亦无法接受,砷、镉、钚、铀之流不容考虑;碱性金属化学性质活跃、易烧易炸,锂、钾、铷、铯必然也不行。再排除掉余下的相对活泼、易遭氧化腐蚀的家伙,所剩者聚集在元素周期表之过渡金属的中央区域,它们在化学上被称为惰性金属(noblemetal):钌、铑、钯、银、锇、铱、铂、金。

    这8种安静老实抗腐蚀的金属大多过分稀少或不易提取而难以被古人发现和运用,唯有金银二者例外,但由于白银遇硫会受污染,黄金的经久不衰便尤显突出。从苏美尔人的首饰,到古埃及人的棺椁,再到三星堆古蜀祭司的面具,这些黄金物件历经数千年的沧桑,仍旧熠熠生辉——不氧化、不腐蚀、不褪色、不变质,黄金因此赢得了原意为“闪亮”的拉丁缩写代号Au,日耳曼语族的黄金单词gold也是此意。

    然而,光有稳定的化学性质还不足以成为上佳的钱材;钱不仅应该在作为交易的媒介时经久耐用,也该均质可互换、可拆分为单位、便于携带,以及储存价值——这一切,黄金白银恰巧都符合。金银两种金属的物理性质易于延展,能切割塑形铸造出各式规格的易携带、可互换的钱币钱锭。更重要的是最后一点:黄金白银有限的供给量守卫着财富产权免遭稀释与盗窃,因为它们无法被凭空制造出来。

    金银诞生于质量较大的恒星死亡时的超新星爆炸,只有在超新星极高的压强下,方能形成原先核聚变无法合成的重于铁镍的元素,随后,冲击波将它们推送到原始早期的太阳系——显然,政府制造不了超新星。(准确地说,粒子加速器理论上能将铅变为金,但成本在可预见的未来都高得毫不现实)

    黄金白银作为货币的历史可追溯到5000年前的古埃及,标准化铸造的金银钱币则出现于公元前7世纪小亚细亚的利底亚;几千年来,金银本位是在众多商品中通过竞争角逐出来的货币之王,直至1971年,美国尼克松总统关闭“黄金窗口”,正式宣布美元与黄金脱钩后,黄金的货币地位才不再被主流承认。不过,黄金的本质不会因为一帮政客为一已私利而大笔一挥就发生改变。

    全世界有史以来开采出的所有黄金约17万吨,其中3.5万吨现由中央银行、财政部门、主权财富基金等政府官方持有。近年来,中国、俄罗斯等央行在不断增持黄金;中国人民银行在2015年由于须满足加入IMF的SDR货币篮子的需求,时隔六年后终于公布了黄金储备量,1658吨,较上次2009年公布的1054吨提升了近60%。若说黄金不再是钱或锚,甚至若像一些主流财经人士所说的黄金是一块不再具备意义的“宠物石头”,那央行为何大量持有、乃至增持呢?

    况且,我国央行发布的数据在许多研究黄金流向的报告中都被认为是虚报,很多研究者认为可能是为了避免刺激金市,至少还有3000吨以上的黄金被隐瞒于报表之外了。无论是否少报,在不推高市场的情况下静悄悄地持续增加黄金储备,对中国现手中持有的1.5万亿美国国债是很好的对冲,毕竟,联储未来继续放水通胀稀释债务依旧很有可能。(关于美联储,我以后再撰专文吐槽它)

    1971年美元脱离黄金,全球对美国之前超发货币本来就处于质疑之中,布雷顿森林体系这一坍塌更是美元的公然违约,随即世界对美元信心大跌。黄金从每盎司35美元,十年内飙至1980年的800美元,最后是沃克尔和里根上任初期大幅升息至19%才避免美元更大的崩溃。接下来的美元本位制时期,美元的货币扩张登峰造极始于2008年底,量化宽松让摆脱黄金束缚的美元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疯狂膨胀。

    有多疯狂?从2009年到2014年,世界GDP年增长2.9%(姑且不计较其中大量货币和财政政策刺激出的水分),金矿产出仅使黄金总量年增长1.6%,而美联储基础货币量年增长高达22.5%。为了填补之前的糟糕政策所导致的金融危机,又推出更短视、更糟糕的政策予以应对;如此规模空前的通货膨胀,是对许多人的一次洗劫,最大的受益者则是负债累累的政府和被印钞机拯救的华尔街巨头们。(见末尾旧文链接)

    这45年来以美元为本位的法币体系还能运转多久,不得而知,但大到人民银行、小到你我他都可以持有一些黄金作为你财富的保险。要强调的是,最安全的是实物黄金,而非一纸合约;COMEX、LBMA、各大银行等机构创造了大量纸黄金,它们的合约量远超库存相应的实物黄金。比如,现COMEX每盎司注册黄金的拥有者比例是33:1,这意味着每33个持有合约的人就有32个人存在以为自己实际持有黄金的错觉——他们绝大多数人都兑不到黄金。只要市场普遍对黄金的预期平淡,大家只是交易,那用现金结算而无需实物交割,交易所的高杠杆倒也能运行。但是,稍有一丝实物挤兑就会发生问题,实物的紧缺或许会使一纸空凭跌得一文不值,而实物黄金则可能出现极高的溢价。

    总之,不妨采用定投的方式抹平短期的波动,给金银在投资组合中安排10%的比例,储藏好、忘记它,不为日内的波动而喜悲,静观经济事态的发展;等到多数人都意识到之后才行动,那就晚了。

    主流财经人士经常嘲笑讥讽黄金的投资者——不管多无知的人大概都有机会西装革履地坐在CNBC的荧幕前——他们说黄金没有内在价值、黄金没有利率回报、黄金总量不足以支撑经济等等;他们不知价值是主观的、不知钱与信用的区别,只知凯恩斯主义的谬论。差不多同样是这些人,从2015年起便不断预计联储将多次加息,直到近两次FOMC会议才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而明理人始终清楚,面对庞大的债务和避免危机发生在自己任期内的“政治哲学”,未来继续通货膨胀才是联储的秉性,去年12月那一拖再拖之后上调的0.25%联邦基金利率反倒可能是加息周期的尾声了。

    在通胀时以美元等法币计价的黄金上涨,不过即便是勇于加息挤破泡沫进入通缩,以法币计价的黄金也会相比许多被吹起更高的其它资产价格跌得更少,而届时普遍视通缩为大敌的央行很可能再次干预、阻止本该到来的调整,那再度被抬高的通胀预期对黄金的影响不言而喻。其实,真正的问题不是黄金究竟能涨多高,而是美元等法币将来能贬多低。

    一百余年前抛弃了古典的金本位后,从金汇兑本位,到布雷顿森林体系,再到的纯法币的美元本位,这每一步都是将货币体系从自由与克制推向霸权与放纵。现全世界金融系统都基于美元的信心,难以令人相信这份信任能永远维持下去——我们可能处于这个体系的尾声。接下来,也许是一篮子货币例如SDR为支撑的体系,也有可能一定程度上回归金本位恢复人们的信心,还有以比特币为代表的新兴的区块链技术没准儿也会与未来的货币体制联系起来。

    那金银本位是完美的?当然不是,早在古希腊,雅典与斯巴达之间的伯罗奔尼撒战争时期,雅典政府就通过往金币里掺铜,降低金币成色实现通货膨胀以资助这场战争,结果,不仅输给了斯巴达,经济也彻底垮了,在公元前404年标志性地结束了雅典城辉煌的经典时代。所以,尽管黄金是诚实可靠的钱,但如果货币体系由权力垄断操控,终究可以通过掺杂质或印票据降低准备金率等方式甩开黄金为它套上的羁绳——真正重要的不是金本位,而是自由货币及自由银行的制度,黄金白银只不过碰巧在这套自由制度中出类拔萃而已。

    “黄金是野蛮人的遗迹”——这是凯恩斯给金本位的评价,流传至今,但他只说对了一半:黄金是遗迹,超新星的遗迹,但黄金与金本位是自由交易下的市场产物,十分文明,怎么野蛮了呢?或许在“进步”主义者、社会主义者眼中,凯恩斯男爵这句话是对的,因为黄金很大程度上阻碍了隐蔽的财富转移、约束了政府的财政、限制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宏伟的社会改造计划——然而,这也正是古典自由主义者支持黄金的理由。

    外一篇英国脱欧,你所模糊的

    有时候,把荒谬对比出来便能形成一块笑料;谈起欧盟,在英文网络上就曾流传过这么一则笑话:请问以下五条各用了多少个单词阐述?

    毕达哥拉斯定理(勾股定理)有多少单词?——24个

    阿基米德原理(浮力原理)有多少单词?——47个

    葛底斯堡演说有多少单词?——280个

    美国《独立宣言》有多少单词?——1300个

    欧盟关于卷心菜的尺寸标识的法令有多少单词?——2000个

    仅仅是针对于如何包装标识不同大小的一颗颗卷心菜的管制法规就有两千字,可见欧盟法律法规总量之巨大,称其为长篇大论、连章累牍不为过。由于实在是显得愚蠢可笑,这条卷心菜的管制与其它诸如香蕉形状规范的法律在多年后被取消了;尽管如此,这绝非是欧盟官员们意识到不该在法律典章上灌水为害人间,因为繁冗的管制法规在欧盟仍然极为普遍。

    许多日常用品似乎在欧盟眼中都十分危险,于是官僚们大量立法管制,譬如,欧盟现单是关于管制牙刷的法律就有31条,但相较于管理淋浴花洒的91条法律、镜子的172条法律、勺子的210条法律、毛巾的454条法律、咖啡的625条法律、面包的1246条法律、牛奶的12653条法律等等,牙刷比起来简直就是个“无政府主义”的产品。

    欧盟的所有这些繁杂琐碎的法律法规作用于全部成员国,以英国为例,这导致英国现行的法律法规中有53%源自欧盟,而英国人对阻止欧盟糟糕的立法几乎无能为力,因此,英国退欧不光是将每年输送给欧盟的约85亿英镑节省下来,也是为了逃离这个庞大的欧盟管制体系。

    这堆“无微不至”的管制法规除了展现出那些政治“精英”认为老百姓不配自由选择而需政府处处指导的自以为是的一面,还反映出各大财团的游说力量——要知道,有些企业实际并不喜欢自由市场对自己的鞭策,它们希望限制别人跟自己竞争;要合法做到这点,需推动公权力对经济的干预及管制,政治游说由此蓬勃发展,而这通常只有大企业负担得起。

    比如,面对上文提及的管制牛奶的上万条法规,如果条条深究落实,这给中小乳制品商家增添的成本与压力会很大,可能莫名其妙地就当了“罪犯”,终将使其难以为继;相反,巨头企业集团人高马大,面对高门槛也能轻松跨过,甚至这些法律大多原本就是它通过游说政客而为自己量身定制的门槛——合法地排挤掉竞争对手,巩固了自己的地位,特殊利益集团就此诞生。

    所以不必惊奇,目前有超过3万名来自企业和机构的说客驻扎在布鲁塞尔,使这座比利时首都兼欧盟总部的城市成为继华盛顿特区之后,世界第二大政治游说中心。幸好欧盟下属的欧委会、欧议会等7大机构的雇员加起来有4万余人,不然说客与官僚之间的比例怪失调的,而这4万多人中有1万名雇员的薪水比英国现任首相卡梅伦的工资都高,另外还享尽各种福利。

    既然如此臃肿和官僚,英国人当初为何进欧盟呢?这是因为英国1973年所加入的“欧洲经济共同体”虽是欧盟的前身,它却与今天拥有28个成员国的欧盟不可同日而语。当时的经济共同体俗称“共同市场”,成为其中一员意味着在此市场圈内贸易更自由、阻碍与税负更少。不过,随着欧盟的壮大,以及上述政治游说等因素的影响,欧盟自己筑造起了针对美洲、亚洲、非洲等地区商品的贸易壁垒——与其说欧盟是自由贸易区,不如说它是一批欧洲国家实践贸易保护主义的抱团,对外的关税、限额、反倾销等熟悉的贸易保护词汇应有尽有。

    众所周知,自由贸易和竞争是繁荣、效率与创造力的源泉,如若英国退欧并回归自由贸易与全球竞争,从长远看将是其变得更为发达与富裕的驱动力。当然,反对退欧的人担心退欧后英国与欧盟成员国的贸易会受打击、经济会衰退云云——短期内或许如此,但这首先佐证了欧盟反自由贸易的本质,其次,很多人误以为贸易需国家之间达成协议才能实现,然而这根本不是必要的;即便欧盟设限,英国单边打开自由贸易也对己有利,至于其它国家愿意惩罚它们的消费者及损害它们保护圈外的生产者,那是它国的事。

    欧洲有一个国家值得参考和比较——它让欧盟在地图上一眼望去好像中间被剜掉一块,那就是瑞士。瑞士没加入欧盟,它没有欧盟那堆砌如山的管制法规,它也是最尊崇自由贸易的国家之一。结果,缺乏贸易保护的瑞士的人均出口额排全欧洲第2;没有最低工资之类的劳工保护的瑞士人均收入也名列欧洲第2、就业率及劳工参与率均在欧洲前3等等。总之,瑞士是欧洲最富最稳定的国家之一,同时还是欧洲收入差距最小的之一。

    瑞士这个在经济上更加放任自由的山地小国富裕得井井有条,它的众多行业不仅从未被外国消灭,反倒诞生了一大批世界级的一流企业,从食品、制药,到钟表、军工,再到金融服务等领域,都有人们耳熟能详的瑞士企业。也许,最讽刺的是,欧洲最大的三家公司都不出自欧盟成员国——三家统统来自瑞士:诺华、雀巢、罗氏。

    如今,欧元区大部分经济凋敝衰落,欧央行的行径和许多央行一样荒诞;弗里德曼曾预言欧元将失败,他的预言恐怕在不远的未来会被印证。所幸,英国虽身在欧盟,但并未加入欧元区,从而不必像德国那样在欧元泥潭中受到拖累。不过,只要仍留在欧盟,它就会像手上了铐、脚上了镣一样萎靡不振。

    支持留在欧盟的人一直用“留欧能让手机在欧洲保持低廉的漫游费”之类的鸡毛蒜皮的小利吸引选票,况且,他们只提名义价格而对其它成本与代价避而不谈。同时,他们还用退欧短期内可能出现的恐慌吓唬选民,然而,长痛不如短痛,英国退欧方能有长远健康的未来,因为它脱离的是一个管制繁琐、贸易保护、官僚臃肿的庞大巨尸。

    外二篇瑞士全民公投,再次拒绝了福利主义

    瑞士联邦有直接民主的传统,其中有一项被称为“联邦民众倡议”(FederalPopularInitiative)的制度,可使任何瑞士公民发起意图修改法律的全民公投,前提条件是要在18个月内攒够至少10万个有效签名。在拥有800多万人口的瑞士,凑齐10万签名的门槛并不算高,所以每年通常都进行3至4次全民公投,一年下来会针对共计10条左右的联邦民众倡议作出全民表决。最终,只要多数人投出赞成票,并且瑞士26个州中的多数州持赞成方,达到了双重多数的标准,则该倡议将成功修订法律。

    2016年6月5日,瑞士刚刚结束了今年第二次全民公投,其中有一条倡议备受瞩目:“无条件基本收入”(UnconditionalBasicIncome)——该法案的倡议者主张,无需任何理由或资格,凡是瑞士人,成年者每月无条件获得2500瑞士法郎的收入,儿童每月获得625瑞士法郎,分别约合16800元和4200元人民币。

    此条“基本收入”法案犹如提供免费午餐,对许多人来说是喜闻乐见的,然而结果,瑞士人以77%的反对票,压倒性地否决了这一提案——天上掉馅饼赶紧伸手接住,何乐而不为?瑞士人是傻吗?

    瑞士人不傻,他们多数人的选择是智慧的。稍有经济学常识的人都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其背后必定是有代价的——若基本收入法生效,每年给近千万人发钱的巨额开支不会凭空出现,而需要通过更高的税收或更多的通胀去实现;当财政入不敷出时尤其如此,但即便财政有所盈余又能维系多久呢?政府无条件给全民发钱不仅会推高物价,更会让不劳而获、不事生产变得理直气壮,这对经济与社会的长远发展皆为不利。

    瑞士公民此次在不少人眼中投下了违反直觉的否决票,但事实上,类似的投票结果是反复发生的。以下简要列举一些瑞士近几年公投的例子:

    2016年2月公投,60%反对票,否决“禁止食品投机交易”——瑞士青年社会主义者的该倡议试图禁止食品、农产品在商品交易所中的投机交易,他们显然不理解这套金融体系的意义,幸好多数瑞士人觉得此倡议是可笑的。

    2015年6月公投,71%反对票,否决“征收遗产税”——反对遗产税方面已有大量的精彩论述,这种税只有处于0的水平才是合理的。瑞士联邦至今没有遗产税。

    2015年3月公投,92%反对票,否决“征收不可再生能源税”——瑞士绿党企图对石油、煤炭等不可再生能源加税以抑制碳排放,被瑞士人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2014年5月公投,76%反对票,否决“最低工资标准”——最低工资标准名义是“保护”,但实际是对技能水平较低的员工的歧视。在全球多地鼓吹提高最低工资标准时,瑞士人清醒地投出了反对票。瑞士至今没有最低工资法。

    2013年11月公投,65%反对票,否决“限制企业高管薪资”——瑞士青年社会主义者组织倡议给高管薪酬设限,要求企业中最高薪水与最低薪水之间的比例不允许超过12:1。这帮年轻人又一个可笑的提议。

    2012年3月公投,67%反对票,否决“6周带薪假期”——六个星期的带薪假期恐怕是很多人巴不得让政府强制实行的福利,不过瑞士人普遍深知这些福利理应劳资双方自愿协议,理智地将公权力拒之门外。

    2011年2月公投,56%反对票,否决“枪支控制”——瑞士诸多左翼政党联合倡议限枪,要求私人家中禁枪,并将枪支上缴军火库统一保管。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瑞士是持枪率最高、枪支最普及的国家之一,也是凶杀率最低的国家之一。

    从这些公投结果中,瑞士对市场经济的坚守、对资本主义的信奉、对自由的捍卫,都可见一斑——这也正是操着德法意罗四种语言、以山地为主的内陆小国得以长期繁荣、富裕与和平的原因。

    当然,瑞士不是完美的;瑞士央行也实行着荒诞不经的负利率(见旧文《禁钞战争——愈加疯狂的金融实验》),瑞士民众也公投否决过个别好提案,譬如,完全准备金制和提升央行黄金储备(未来撰文论述为何这些是好事)。不过总体来讲,瑞士对自由的尊崇是数一数二的;著名的卡托研究所(CatoInstitute)发布的“自由度”排行榜里,瑞士名列全球第2;在另一个知名的“经济自由度”(IndexofEconomicFreedom)排名中,瑞士列居世界第4。

    瑞士这个曾让我一度不解为何拉丁国名为“无衬线字体联邦”(缩写:ch)的国家,它崇尚自由的传统大概源自其联邦建立之初衷便是基于众州互保的相对去中心化的有限政府,以及对私有产权的高度尊重。这或许塑造了大多瑞士人在社会主义、福利主义的诱惑面前表现出的极高的警觉性,他们对政府权力的扩张、对经济的干预与管制往往持防范的态度。

    在过去几十年来许多欧美西方国家不断左倾的趋势下,瑞士是少数几个屹立不倒的自由堡垒。瑞士人未必都读过哈耶克的《通往奴役之路》,但他们估计都明白一个道理:一个强大到足以给予你一切的政府,同时也强大到能够夺走你的一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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