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不悔相忆两茫茫 > 《不悔相忆两茫茫》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讨厌你
    多年前,廖司令得到上头的许可,在城北的山中建立了一座由廖家全权把控的军事基地,美其名曰研究新型武器。徐司令一派由于未经授权,不得进入该基地。

    徐家的罪证被廖司令保存在基地的军机电脑中,已是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基地外高墙电网,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过去,任何擅闯者都只会死在乱枪之下。

    至于廖家的罪证被徐司令储存在哪里,根本没有人知道,廖司令更是无从下手,他遣人撬过了徐家的各种保险柜,搜过了徐司令在军政部的办公室,买通了徐家的盟友,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统统没有。

    两位司令就这样对峙着,微笑地捏住对方的七寸,谁也不敢先动手,唯恐自己也死相难看。

    父亲告诉过徐恩砚,“只要我们手中握着廖家的把柄,就等于是一件护身符,可以保徐家无虞。”

    徐恩砚是徐家的长子,将来势必接过父亲的衣钵,所以从小就对这些宦海斗争略知一二,心中有斗志也有挣扎。

    父亲以练兵的严谨将他磨砺长大,在体能与心智上对他极尽苛政,四岁就让他读兵法、绑沙袋,他的弟弟徐义龙却可以在游戏机上厮杀过瘾,妹妹徐恩锦更是被父亲双手捧惜,相形之下,徐恩砚不由得倍感压力。

    徐义龙是徐家的养子,据父亲的战友唐铁山回忆,襁褓中的徐义龙被遗弃在小镇的田埂间,一哭也不哭,紧闭眼睛神情很倔,像只化身为小蛇的真龙,唐铁山一见如故,赶紧把孩子抱回了家。

    唐铁山本打算自己抚养这孩子,却又想起徐司令的夫人在生育徐恩砚之时不得已摘除了**,再无所出,便拨了个长途电话,问问老战友,自己替他捡了个上好的儿子他要不要,如果不要,自己可就让这孩子姓唐了。

    那时徐司令已经与恩锦的妈妈坠入爱河,恩锦就在唐铁山打来电话的当天出生。徐恩砚看得出来,父亲对恩锦的妈妈用情很深,除她之外,他已不想再有别人。

    然而恩锦美中不足,遗传了妈妈的眼病,徐司令深知若再让那女伶为他生子,恐怕是得不到一个健全的孩子的,他既想对她忠贞,又不满足于只有徐恩砚这独子,权衡之下,认可了唐铁山的建议。

    徐义龙和恩锦的性格是一动一静,徐义龙如兴风作浪的顽龙一般,恩锦则淡得像布帛上的青花。

    几年前,恩锦的母亲为救徐司令而死——那是个无月之夜,暗杀者游走而来时,连一贯警醒的徐司令都没有发觉,双眼失明的女伶却无限敏锐,欺身挡在了他前面,暗杀者的短刀直中她胸口,徐司令开枪击毙对方,她挺着最后的气息抚了抚他的脸,“我真想看看你。”

    她下葬的时候飘着小雨,他几乎一夜白头。

    徐司令的夫人看在这女伶救了丈夫一命的份上,终于同意将丈夫的私生女恩锦接到身边,恩锦抱着那只妆奁,后面跟着母亲的堂兄冯九,两人一同住进徐家。

    冯九是个游手好闲的光棍,吃了上顿没下顿,一有酒喝骨头就软,徐司令顾念着亲戚关系,让冯九过来打杂当差,对于目不识丁的冯九来说,干点粗活总是适合的。尽管徐恩砚憎恶冯九,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但还是不能不顾及恩锦的感受。

    恩锦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跟冯九处得不错,冯九在徐恩砚眼中是个烂人,对待恩锦却是格外体贴,上次那些明目的药糕就是冯九提出让厨房定期炮制的。

    徐恩砚喜欢妹妹恩锦,从未拿她妈妈是女伶来说事。但不知为什么,到了廖子君这里,他立马变成了不可理喻的小心眼,用那么轻鄙的语气说起舞女,平白让子君难堪。

    不知是不是徐恩砚的那些话带来了杀伤力,这天廖子君就连做舞女也没做好,快放学的时候,她在舞蹈课上扭伤了脚踝,疼得汗如雨下,舞蹈老师把她送到了医务室,进行简单处理后,她的同桌朱雅曼闻讯而来,关切地搀着她出去。

    两个女孩一步步走到操场上,望着放学的人潮,如同望洋兴叹。

    今晚廖家要去某处高堂赴宴,廖寅汉已经早早地上完课赶去了,子君由于舞蹈课耽搁了些时间,现在脚又扭了,再跑去宴会上也是自讨没趣,想着自己打个车回家就好,可就连走出校门都变得有些费劲。

    “子君,我爸爸在校门口等我,宴会快开席了,我得赶紧去,你能走得动吗?我可以让我爸开车捎你。”朱雅曼不忍抛下子君,又不敢去迟了宴会。朱家也是军中显贵,徐廖都有意笼络朱家,朱雅曼和廖子君成为好朋友也是理所当然。

    今日的宴会是廖派所设,徐家未受邀,朱家作为中立与观望的一方,遂接了帖子。

    “我不去了,没事,你先走吧,我自己慢慢走到校门口打车回家。”廖子君勾着受伤的脚,自强不息地说。她是在山里长大的,身子骨绝不娇弱。

    “这怎么能行,要是被谁撞倒了怎么办,我去找个同学来背你吧……”朱雅曼在周围密如石墙的人群中搜寻着相熟的同学,不知怎么就看到了徐恩砚,“哎对了,你和徐恩砚还算认识吧?”

    徐恩砚感到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转过头来,朱雅曼喘着气指了一下廖子君的方向,子君落单地站在那里,一只脚悬着,脚踝红肿,鞋子都有些扣不上了,她平衡感似乎很好,没怎么摇晃,周身颀直,不蔓不枝。

    “她怎么了?脚扭了?”徐恩砚下意识地朝廖子君走去,与此同时,四周的同学呼啦啦地全朝他们看了过来。

    徐义龙的取笑应运而生,“哥,你的小尾巴受伤了,以后正好甩掉她。”

    “你说什么呢!”朱雅曼横了徐义龙一眼,徐义龙呆掉,闭了嘴。

    子君起初还在为早上的事而挂怀,但徐恩砚主动向她走来,她反倒有些消气了,终于抬起眼睛,“徐恩砚,要不,你就扶我一小会儿,把我扶到校门口,行吗?”

    “扶什么啊,背一下不行吗?”朱雅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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