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僵尸娇妻 > 《僵尸娇妻》第九章 如影随形与无心之过
    六,如影随行与无心之过

    傅小月来到碧荷堂边劝伯炎赶快离开这里,说清漠上仙怕是已经发现了他。

    伯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清漠,听说那家伙最恨非人,谁要是倒霉落在他的手里,铁定被打得魂飞魄散。

    伯炎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跑得太急,刚好撞在换了新装的迟俊源怀里,他以为自己真的倒霉透顶,与清漠狭路相逢,脸色瞬间苍白,完全没了他往日的潇洒气质。

    “岳父大人,你怎么了?是我啊!”迟俊源道。

    伯炎缓缓的抬起头,豆大的汗珠儿,从额上滚落下来,看清楚来人,他拍拍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清漠随时可能追上来,伯炎的精神又高度紧张起来,抬起一拳擂在迟俊源的胸口,用一种无比信赖的眼神望着他道:“保护好我的丫头!”然后迅速扭头,撒丫子跑得无影无踪了。

    迟俊源被伯炎这一拳擂得堪堪后退,直到伯炎消失不见了,他才从呆懵状态回过神来,以手扩音,朝着伯炎消失的方向朗声道:“岳父大人放心吧!小婿一定把小月照顾得妥妥贴贴的!”

    没有回答。

    迟俊源像只长颈鹿一般伸长脖子朝伯炎消失的方向探望了一番,确定伯炎真的不会回来后,他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不解和迷茫,但一想到以后可以明正言顺的缠着傅小月了,他就特别的心花怒放,露出他那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容,随即开始幻想他和傅小月朝夕相处的日子,忍不住发出咯咯之声,肩膀也随着他的笑声抖动,原本就不是很帅的脸再配上他这有些张狂的笑容居然显得有些逗。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极熟悉的女人的脸,那女人正一手提着剑,一手叉着腰,用一种奇特的眼光看着他。

    “哟!”迟俊源居然被这张他原本极喜欢的脸吓得不轻,只因为这张脸出现得太不是时候,让他男人的猥琐形象极不幸的暴露在她面前,迟俊源被吓得后退两步,踩得地面的枯枝“咔咔”作响。

    傅小月那奇特的表情突然变成了忧郁,她瞪了迟俊源几眼后,突然落寞的转身,怀抱双剑,朝前走去。

    迟俊源拍拍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想,女孩子的心思果然比男孩子单纯啊!

    傅小月那娇小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孤单落魄,迟俊源跟了上去,像条尾巴一样跟了上去,他永远走在她身后,保持着那段奇怪的“距离”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傅小月突然转头,杨俊源一仰头,避开了与她鼻碰鼻的“灾难!”,他和她的距离是很微妙的,他既没有粘着她,可也绝不会离开她一米之外,他总是那样轻车熟路的控制着这段距离,仿佛这不是后天练就的本领,而是天生的本能,没有人能像他这样永远把控制得这样精准,所以当傅小月突然停下来时,他也能恰到好处的避开,避免碰断鼻梁的悲剧。

    傅小月皱着眉,奇怪的瞪了他一会儿,然后又叹息着转过头去。

    迟俊源一如既往的跟了上去,对迟俊源来说,这种跟随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傅小月呢,如果哪一天她突然转身,发现身后的那个人不见了,她会不会觉得不习惯。

    他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太阳渐渐落下,天空岀现一种神秘的银灰色,迟俊源终于忍不住问道:“小月,你打算到哪里去?”

    傅小月瞪他一眼,然后转身准备坐到一块荒石上去。

    迟俊源眼疾手快,趁她的臀部还未落到那块石头上去的瞬间,提起宽大的袖袍,拂了拂,脸上还挂着殷勤的笑容,露出雪白的八颗牙齿,那奇异的白刺得傅小月眼睛疼,不知怎的,傅小月看到他这笑容就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她抬了抬胳膊,迟俊源条件反射般的眯了眯眼睛,向后仰了仰身体,脸上挂着一丝不解与迷茫的苦笑。

    傅小月撅了撅嘴,缓缓的放下胳膊,她此时确实没有任何理由揍他一顿啊!可是她此时的心真的很烦燥,她孤独了一千年,好不容易与爹爹重聚了,可爹爹又离开她了,这种失落,不是迟俊源这种凡人可以理解的。

    傅小月弯腰,拣起脚边的一颗小石子,扬起胳膊朝远处的小河扔去,只听得“叮咚”一声,石子入水,激起一圈圈水纹,接着又是一连串“叮咚”之声,傅小月一边无聊的扔着石子,一边淡淡道:“迟少爷,你不想跟就别跟着,我可没强迫你!”

    “谁说我不想跟啊!”迟俊源突然变色道。

    “既然想跟,那还啰嗦什么!”说着,傅小月伸了伸胳膊,直接躺在河边的小石子滩上。

    迟俊源想说石子冰冷,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就这样躺上去,可话到嘴边,他又憋了回去,他知道傅小月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一个人爬过无数的高山,淌过数不尽的河流,她风餐露宿,年龄虽然不大,却尝遍了人间辛酸,因为她的眉宇间总是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这也正是迟俊源欣赏她的地方,他一边欣赏着她的勇气,她的独特,她的忧伤,一边又迫切的希望给她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让她不再忧伤的家,可是他知道,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他不逼她,他等她,永远等她。

    迟俊源学着傅小月的样子以肘为枕躺了下来,侧着头,深情的凝望着她。

    傅小月突然转过头瞪他一眼,迟俊源一缩脖子,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傅小月皱了皱眉,奇怪的凝望他一会儿,然后又默默的转过头去,静静的望着银灰色的天空。

    迟俊源见傅小月既没有叫他滚,也没有打他,她只是静静的凝望着天空,此刻,迟俊源心中被幸福充斥着,以前的小月对他非打即骂,此刻她终于肯安静下来,让他静静的陪在身边,是不是意味着他和她的距离又近了一步呢!

    他幸福一笑,侧着身体,静静的凝望着她白晰耳坠上的紫色耳钉,呼吸着她发际的浓烈的花香,有些迷醉的眯着眼睛。

    傅小月身上总是有一种很浓烈的花香,迟俊源原本不喜欢女孩子身上有这么浓烈的香气,他以前有位表妹,身上总是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每次她从他身边走过时,他都会不自觉的捂住鼻。

    以前,他总觉得女孩子就应该像清晨的茉莉般清新淡雅,温婉可人,可是自从遇到了傅小月后,他的所有习惯都被改变,他开始喜欢女人身上有香花的味道。

    他原本以为女人应该像清新淡雅的茉莉,可此时他觉得好像带刺的玫瑰更有趣,关键是这朵带刺的玫瑰偶尔还会用一种忧伤到绝望的眼神望着他,让他心烧火燎的同时更加奋不顾身的想把她抱在怀里,哪怕是被她扎得遍体鳞伤,他也无怨无悔。

    月亮悄悄的爬上银灰色的天空,星子在月亮的光辉下瞬间失色。傅小月叹息道:“你说,星子是不是无论怎样努力永远都掩盖不了月亮的光华?”

    “啊?”迟俊源没想到傅小月突然会主动和他说话,他有些意外的张着嘴,瞪着眼睛。

    傅小月瞪他一眼,然后嫌弃的别过脸去,喃喃道:“这么深奥的问题,你这根木头怎么可能回答得了!”

    迟俊源指了指自己,眨了眨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多了个“木头”的绰号,不过“木头”应该比“傻子”好听吧,于是他咂巴咂巴嘴,表示接受他的新绰号。

    “木头,你说天空中既然有了月亮,那些不起眼的星星为什么还不自觉隐退,非要在那丢人现眼!”

    迟俊源搔了搔后脑勺,苦着脸道:“也许在我们看来月亮是最亮的,可另一个世界的人看到的和我们不一样,也许那颗星子就是他们眼中的月亮!”迟俊源指着天边毫不起眼的那颗星子道,“在迟某心中,小月就是那颗星子,虽然它不是最亮的,可却是我心中永远的月亮!”

    傅小月没有听懂迟俊源后半句话的弦外之音,倒是被他的前半句话吸引了,抬起头,用一种非常奇特的目光望着迟俊源喃喃道:“也许真被你这呆子说中了,这世上说不定还真有无数个像咱们这样的世界!”说不定失踪的万年僵尸王就在这无数闪烁的星子上的某一颗上。

    “啊!”迟俊源彻底懵了,他刚才只是瞎说好吧!

    “啊什么啊!快睡吧!”

    “哦!”迟俊源翻了个身,用背对着傅小月,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阵凉风吹来,他觉得有点冷,缩了缩身子,望向傅小月,见她一动不动的睡在那里,呼吸均匀。

    迟俊源爬起来,走入不远处的树林,拣了一堆干柴,在离傅小月半米远的地方正准备架起来,又怕河边有风,火势太大会烧着她的裙子,最后在离傅小月一米远的地方架了起来,击石打火,听得几声清脆的“碰碰”声,一堆熊熊烈火燃了起来,他得意的拍拍手,然后走到傅小月身边,躲下外袍,蹲下,小心的为她盖上,欣赏了她一会儿,缩着脖子,抱着双臂可怜兮兮的缩到火堆旁去。

    也许是因为火堆温暖,原本不打算睡觉的他,居然被这团温暖的火烤得哈欠连连,他伸了伸胳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放心的睡了下去。

    半夜,他突然被一阵惨烈的惊呼声惊醒,他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四处寻找,只见火对面居然又燃起了一团火,那团火还在蹦呀,跳呀,居然还会发出惊呼声,迟俊源居然觉得这团有些逗,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一丝弧度。

    “迟傻子,我杀了你!”当那团火叫出他的名字,并愤怒的朝他冲过来时,他终于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小月,那是小月,他居然把小月烧着了!

    “小月,你别怕,我来救你!”说着,他奋不顾身的冲上去,抱着那团火就往河里冲。

    火熄灭了,可是傅小月心中的火再也不会熄灭,僵尸怕火,这小子居然趁她睡着了在她身边点起一团火,要不是她穿着爹爹送的冰蚕丝衣,她这千年尸身早就被烧得灰都不剩了,傅小月不管迟俊源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和他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迟俊源的衣服也被烧坏了,脸上也有灰,他战战兢兢的站在离傅小月十米远处,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傅小月根本不看他,只望着一双被烧坏的手掉眼泪,冰蚕衣护住了身体,却护不住脸和手,她为了护脸,这双手已经被烧得惨不忍睹了。

    看到傅小月那双手,迟俊源心如刀绞,可是他没有勇气上前,现在说再多的对不起都于事无补了,他突然转头,拔腿就跑了。

    看到他仓惶逃跑的身影,傅小月轻篾一笑,这丝轻篾中还带着一丝心痛,她果然还是看错他了啊!他和凡间的大多数男人没有区别,不,也许他根本连普通男人都不如。

    傅小月望着自己被烧伤的手度过了凄凉,恐惧,疼痛的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