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庶子风流 > 《庶子风流》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破罐子破摔
    时间悄悄而过,这时已到了晚春,京师的天气已愈地热起来了。』  ..

    在这晨曦下的紫禁城里,一行宦官在后廷深处,早已预备好了车驾,朱厚照打了个哈欠,迈步从舒芳阁里出来,只见已是穿戴一新,他踏上了外头早已备好的龙车,车驾转眼之间便到了暖阁。

    刘瑾则是早在暖阁候着了,暖阁的案头上,也早已堆砌了厚厚的一沓奏报。

    别照经常胡闹,可是要紧的奏报却是历来有皇帝可以不参加朝会,不参加廷议,不去听筳讲,可是司礼监疏理出来的紧急奏报,却是半分都不能简慢。

    朱厚照坐下,神情间带着几分心不在焉,显然今儿没什么心思奏报。

    对朱厚照来说,偶然耽误一下政事,他也不是很在乎。

    这倒不是懒,而是朱厚照很清楚自己的职责,他要做的,其实并非是天下的事都得让他来操心,而是死死地握住关注军政大事的权利,因为无论是内阁还是司礼监,都不知道今日送来的奏报和票拟会不会亲自来以才不敢欺瞒或者是暗中欺上瞒下,朱厚照保证了一种随时可能监督的态度,就足够了。

    朱厚照带着几分慵懒地将奏报推到了一边,而后坐在了沙上,微微眯着眼睛开始养神,口里则道:“母后那儿起了吗?”

    刘瑾笑嘻嘻地道:“已是起了,太后娘娘清早起来,便让人去了弘慈广济寺,询问法会的事儿,奴婢觉得……”

    “好了,好了,知道了。”朱厚照心情不怎么好,显得有几分不耐烦,他当然知道刘瑾想说什么,不就是觉得母后对这事儿太着紧了吗,只恐佛经没有抄录出来,令母后心里生了一根刺,觉得不吉利?

    顿了一下,朱厚照不由道:“春秋去见过了杨廷和了?”

    刘瑾连忙道:“已是见过了,刑部大狱的人来报,说见过之后,杨廷和便默然无语起来,晚饭也没有吃。”

    朱厚照摇了摇头,叹息道:“真的不成了。朕现在心里倒是有些憷了,真不敢去见母后,就怕后那着急的样子,若是事情不急,倒是有办法迫着那杨廷和非要抄录出来不可,可是只剩下最后两日了,哎,也罢,连春秋都奈何不得了,朕又有什么办法呢?”

    刘瑾便笑着道:“陛下莫忧,实在不成,就拿去岁的抄本来代替便是……”

    朱厚照摇摇头道:“母后最在意的就是这个,这里的规矩少了,就是憾事。”

    刘瑾还想说几句好话,就在这个时候,却有宦官在门外探头探脑的,而后禀报道:“陛下,镇国公觐见。”

    朱厚照听了叶春秋来,脸上闷闷不乐之色顿时消失,反而眉飞色舞起来,道:“叫来吧,叫来,朕正不知如何交代呢,他来了正好,和朕一道去请罪去。”

    叶春秋今天又是起了个大早,因为预备要去大同,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处置,不敢怠慢,所以及早地先进宫来了。

    只是叶春秋刚到了暖阁的外头,便见车驾已经准备好,朱厚照动身上了车驾,刘瑾上前来,笑吟吟地对叶春秋道;“陛下有口谕,镇国公立即随陛下去仁寿宫见太后娘娘。”

    叶春秋一下子便晓得朱厚照打什么鬼主意了,却是点点头道:“遵旨。”他不由又问:“刑部大狱清早没有消息来吗?”

    刘瑾无声地摇了摇头,答案显而易见。

    那杨廷和是否被自己说动,叶春秋其实也有点拿捏不准,现在知道还没有消息来,不禁有些失望,但也只能摇头苦笑,毕竟不是事事都能如人意的。

    叶春秋便随驾至仁寿宫,跟朱厚照一起去参见张太后。

    张太后历来起得早,见了朱厚照和叶春秋来,已是戴着凤冠,通身的端庄得体之态。

    张太后温和地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哀家正想和陛下说一说法会的事呢,我佛慈悲,陛下能平平安安,便是因为佛祖保佑啊,眼要到诞日了,这法会还有一些安排,哀家得寻陛下商量着。春秋,你也来了,昨儿听说你去劝那杨廷和,哀家就放心了,这杨廷和是个罪臣犯官,他有今日,这是活该,不过他的行书,却颇有几分感应,哀家几分佛性,却不知他答应了没有?”

    朱厚照则是苦笑道:“儿臣……这个……这个……”

    朱厚照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张太后的热心,终究还是为了自己,朱厚照虽不礼佛,可这点儿人情世故却是知道的,更何况自己母亲为这事操了不少的心,此时,他还真是答不上来。

    张太后厚照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心里便有了几分了然,不由地有些失望了,法会的事,她筹备了几个月,这几个月里也不曾有什么太大的疏漏,可现在怕是要让自己失望了。

    张太后的心里不免生出了一个小疙瘩,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什么,虽然朱厚照没有明说,她却已是明白了意思,便自嘲地笑着道:“噢,你不必说了,哀家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杨廷和,怕是自己非要作践自己,拿着这个筹码,想要要挟宫中不成?又或者是他已经万念俱灰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呵……当初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说着,张太后又朝叶春秋笑了笑,道:“春秋,既然劝不成,那就别往心里去了,这事儿啊,哎,也是得的。”

    口里虽是这样说,可张太后的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唏嘘的。

    朱厚照心里又闷闷不乐起来,却也不好说什么,唯唯诺诺地道:“是,是,都是儿臣的错。”

    正这样应着,一个宦官却是兴冲冲地从外头跑进来,道:“娘娘,大狱那儿来了消息了,说是杨廷和……杨廷和说,自听了镇国公的劝,决心洗心革面,而今已是将死戴罪之臣,愿为娘娘抄录剩余的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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