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一品娇 > 《一品娇》第三百五十六章许配
    方永华抚着他的美冉须而笑:“不然你以为了呢?当真薄昭仪与世无争?

    她若与世无争就不会爬到昭仪这个位置了,昭仪这个位置在深宫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以前想替二皇子求娶平恩侯的次嫡女许菌就大有用意。

    外人眼里仪这么做好像是只求自保,以后有许夸这个皇后罩着她妹妹和妹夫,薄昭仪就不用担心有一天皇上驾崩,她和她儿子会被王氏家族当心腹大患铲除。

    其实,她真正的用意是与许家联姻之后,二皇子与当今太子比起来优秀太多,如果皇上再生废太子,立二皇子之心,她肯定不会再阻止,会让许家自己选择,是帮昏庸的太子,还是帮既得民心又睿智的二皇子。

    许家又不蠢,自然会选二皇子,如此一来,薄昭仪就可借助许家的势力除去王氏家族了。”

    许夫人感慨道:“真没想到,一场婚姻的背后有这么多算计!”

    方永华嗤笑:“你以为一个堂堂二皇子会随随便便娶个女子当正妃?

    就拿薄昭仪母子两个现在求娶谖儿来说,一是谖儿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二来相中了谖儿的慧黠,到时能辅佐二皇子。

    三来也想着我若能镇守边关,对王丞相会是不小的威胁,在二皇子与太子争夺太子之位时,能有力地牵制王丞相,那么二皇子获胜的可能性就极大。”

    许夫人听了,面露喜色道:“既如此,老爷答应薄昭仪的求亲不好么,正好应了民间流传的那句话,咱们谖儿乃是天命为凰。”

    方永华摇头笑叹道:“夫人倒底是女流,王丞相岂容二皇子代替他外甥?

    二皇子他一时不敢动他,也不必动他,但肯定会绞尽脑汁对付我,只要把我扳倒了,二皇子没了外援,自然熄火。”

    许夫人沉吟良久,期期艾艾道:“俗话说富贵险中求,如果这般瞻前顾后能成什么事?”

    方永华踌躇道:“不是我不想赌一把,实在是赌不起,万一翻了船,丢了这富贵也就罢了,恐弄个满门抄斩。”

    许夫人道:“我自嫁了你,便是生死与共,我是不怕砍头的,你去问问你三个儿子,若他们也想跟着你闯出一番事业,你们父子尽管去吧,我们娘儿几个拿命来支持你们!”

    方永华奔四之人也被许夫人激励得热血沸腾,意气风道:“我明天问过靖墨几个,愿不愿意陪他老爹冒险!”

    许夫人脸上在笑,眼里却闪过一丝阴狠。

    第二天,方永华把方靖墨兄弟三个叫到跟前,把准备与二皇子联姻的利弊说与他们听。方靖墨第一个表示赞成:“男子活在世上当然是为了建功扬名,岂能碌碌无为过一生?我是不怕赌一把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愿赌服输!”

    “好!”方永华激动得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不愧为我方永华的儿子!”

    靖涵靖文有些踟蹰:“妹妹同意嫁给二皇子吗?”

    自从子辰不见了,若谖整个人都消沉了,便是傻子也她已芳心属谁了。

    方永华当即脸一沉:“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着谖儿!”

    方靖墨也正色道:“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孩儿,在家自然视为掌上明珠,千娇百宠。出嫁,肯定要风光门楣,或政治联姻,对父兄有所帮助,这本就是她们报答父母养育疼爱她们一场的方式。”

    靖涵靖文两个没有做声。

    方永华又把自己的打算说与老夫人听,老夫人沉默半晌,叹气道:“女孩子大了,少不得总要给人家的,谖儿生的好模样,又是那样知冷知热的温柔性情,纵是千般舍不得,终归是你的女儿,你就行,只别误了她一生才好。”说罢,忍不住老泪纵横。

    方永华知老夫人的意思是应允了,于是回了薄国舅的话,愿意把若谖许给二皇子。

    薄昭仪非常谖,特求了忠义王妃和南妃王妃保媒,聘礼给得也丰厚,整整十六辆装着聘礼的马车几乎占了大半条街。

    若谖是最后一个得知自己已许配给二皇子消息的人。

    琥珀愁得眉毛都拧在了一块儿:“公主,怎么办?”

    若谖昭君派一个太临送来的帛书道:“不急。”

    帛书上写着,王昭君将于五日后远嫁,希望若谖去给她送行。

    一个丫头来禀:“公主,老夫人有请。”

    若谖带着琥珀到了荣禧堂,老夫人指着满满一院子的聘礼,喜笑颜开道:“这些都是薄昭仪送来的聘礼,你这门亲事倒风光,明儿咱们家请客庆祝,听说皇上还要送礼祝贺,也不知你哪辈子修的福气,皇上这般疼你。”

    若谖只是敷衍的笑。

    竹猗轩里,蝶舞对燕倚梦惋惜道:“说到底,做女孩子终究是可怜,公主集千般宠爱于一身,还是难逃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的下场,成了父兄往上爬的垫脚石。”

    燕倚梦在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小衣服,闻言,笑了笑道:“谖儿今年才十二,最早也要及笄后再出嫁,还有三年时间谋划。她不会坐以待毙的。”

    到了第五日,若谖去给王昭君送行,王昭君的父兄也在。

    所谓一人得道,鸡大升天,王昭君的父兄皆加官进爵,个个喜气盈腮,洋洋得意。

    王昭君正翘以盼,见若谖赶到,两人说了一会子体己话,若谖半真半假道:“若我以后想找姐姐以何物为信物?”

    王昭君略一思忖,把耳朵上两只赤金红宝石耳坠取了下来,分了一只给她:“妹妹若到了匈奴,只须出示这只耳坠,我必亲迎妹妹。”

    若谖双手捧接了,谢过王昭君。

    吉时一到,使官前来催行,若谖只管拉着王昭君的手不忍分离。

    王昭君扑簌簌滚下泪来,却又勉强堆笑,劝了若谖几句。

    若谖一想到史书记载,王昭君先嫁呼韩邪为妻,呼韩邪死去,又嫁给其长子复株累大单于。

    十一年后,第二个丈夫也先她而去了,她又被命嫁给新单于,复株累的长子,也就是呼韩邪的孙子,最终彻底崩溃,服毒自尽的悲惨一生,就哭的哽噎难言了。

    王昭君虽也不忍别,怎奈皇家规范违错不得。只得忍心登船而去。

    王昭君的父兄却是笑容满面行大礼:“恭送永宁公主。”脸上充满了自豪。

    若谖围着河岸边跑,只希望能多送王昭君一程。

    清风送来王昭君的歌声:

    一帆风雨路三千,

    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

    恐哭,损残年。

    告爹娘:休把儿悬念。

    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

    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若谖不禁停下了脚步,潸然泪下。

    回到方府已是未时,若谖连午饭也顾不得吃便跑到了竹猗轩。

    燕倚梦见到她极为意外:“谖儿,你怎么回来了?”

    若谖奇怪地问:“我怎么不能回来?”

    燕倚梦道:“我以为……你趁着送永宁公主的机会逃了呢?”

    若谖道:“这时就逃太早了。”她盯着燕倚梦的肚子道:“我得的弟弟出世,我也要等薄昭仪答应我父亲的承诺兑现,不然我就那么一走,对亲人来说伤害太大。”

    燕倚梦些伤感,拿起她一只小手拍了拍,以示安慰。

    若谖忽然笑了,把王昭仪送她的那只红宝石耳坠给燕倚梦以后我要是离家出走就去找昭君姐姐,她会收留我的。”

    燕倚梦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女孩子不同于男孩子,一旦离开家的庇护,要面临许多危险和伤害,可不离开,能有更好的办法吗?

    转眼就到了正月,虽然依旧春寒料峭,可柳树芽已经微微地探出了头,放眼望去,总算能见到一点点嫩黄,燕倚梦的肚子也终于出怀了,走路不再如以前那样轻盈,却别有一番韵味,若谖去竹猗轩去得更勤了,只有在这里,她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老夫人因为若谖的原因,对燕倚梦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许夫人虽妒恨燕倚梦,却丝毫不敢显露,若谖已经知道她以前所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她现在若是轻举妄动,必被若谖察觉,而她现在连个垫背的人都找不到了。

    白梅心里着急,对许夫人道:“眼娘的肚子越来越大,可怎生是好,她本就受宠,再为方家开枝散叶,只怕她与夫人在府里的地位要并驾齐驱了。”

    许夫人叹道:“愁也没用,我现在不能做任何事,谖儿与燕倚梦感情深厚,我若伤害她,谖儿定不轻饶我!”

    白梅不甘道:“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

    许夫人无奈道:“也只能寄希望于罗氏,不会有所行动。”

    过了几天,罗氏向许夫人道:“自嫁进府里,一直没回娘家瞧瞧,怪想的,想回去求姐姐应允。”

    许夫人知她的娘亲是位厉害的角儿,不然凭她寒门小户,怎么高攀得上方家,罗氏回家探望是假,求她娘拿主意是真。

    许夫人温婉地笑着道:“想念父母,人之常情,我刚嫁过来也是如此,等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没那么想娘家了。”

    罗氏听了,神色黯然。

    许夫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肚子还没动静?”

    罗氏难过地摇了摇头。

    许氏惋惜道:“你肚子不争气,也是无法的事。”

    罗氏抬头氏一眼,欲说不说的,许氏只做不知,道:“你去准备准备,临走时到我这里来一趟。”

    罗氏不知何意,回到自己的住所,拣了最好的衣服饰穿戴了,来到慧兰苑。

    许夫人扶了她的肩好一阵细着道:“打扮得也太朴素了,你娘家人见了,以为你在我家过的多苦呢!”

    说罢,命白梅取了一件鲜红金线绣花的深衣给她换上:“这是给谖儿做的新衣,先给了你,穿了应急。”自己又亲自从梳妆盒里挑了些饰与罗氏戴了,方满意道:“这才像个侯门姨娘的样子。”又给了她五十两银子让她回去打亲戚六眷。

    罗氏感激不尽,拜谢而去。

    回到娘家,她父母兄嫂围着她嘘寒问暖,罗氏把许夫人如何好,燕倚梦和若谖如何阴险哭诉了一遍,道:“那个燕倚梦最是可恶,把公主和老爷哄得团团转,明里暗里欺负我。”

    罗母道:“你要是也有了身孕,何至于此?”

    罗氏一听,委屈得直掉泪:“老爷在我那里的次数屈指可数,我……怎么怀孕?”

    罗母思忖了片刻,咬牙道:“不如我们这样……”

    罗氏听完她的话,有些害怕:“万一穿邦了怎么办?”

    她的兄长在一边道:“富贵险中求,你这般胆小,活该被一个姨娘拿捏!”

    罗氏咬唇低头不语。

    在娘家住了几日,罗氏便回到了方府,茶不思,饭不想,老是干呕。

    翠儿怕她得了什么病,忙与许夫人禀告了,许夫人来关切地问:“是不是你娘家食物不干净,吃坏了肚子?”

    罗氏含羞摇头,附在许氏耳边说了一句,许氏一把握住她的手,一脸喜色道:“真的吗?”

    罗氏满脸红晕,羞答答道:“我娘说,与她怀孕时是一个症状,错不了的。”

    许氏道:“我还是请个大夫来若果真是喜脉,我就禀与老夫人。”

    罗氏笑着点头,手却在袖子里簌簌地抖着,表情也很僵硬。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来了一位姓余的大夫,罗氏找些借口把翠儿与豆儿打出去,屋里只剩下她和余大夫。

    余大夫刚准备给罗氏把脉,罗氏忽然翻下床来跪在他面前,含泪道:“大夫救我!”

    余大夫只道她身上哪里不舒服,安慰道:“医者父母心,老夫会尽力治疗的,如夫人不用客气。”

    罗氏从枕头下摸出一百两纹银奉与余大夫:“我是想请大夫帮个忙。”

    余大夫老于世故,不肯去接银子,只是问道:“要我帮什么忙?”

    “就说诊断我确实有身孕。”

    余大夫一听,脸色大变:“老夫一把年纪了,绝不会做这等违背良心之事!”

    罗氏冷笑着站了起来:“那我就说大夫趁无人之际。欲对我行不轨之事!”说着,把衣领往下猛地一扯,露出半截雪白的脯子,余大夫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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