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他完全懵了,吃力的问道。
“别慌,别慌,你从那上面坠下来了,还好我刚巧经过,帮你挡了一下,你没事吧?”
那人穿着像个乞丐一样,奇怪的是衣服上有一个连着领子的帽子,盖下来将他的额头都遮住了。
战场上最后捡了他尸体的,就是这个人没错。
“你……你是谁?”
“我姓敖,单名一个索字。”敖索两眼坦荡,隐隐有些期盼的报上大名。
“……原来是敖兄。”苏延揉了揉后腰痛处,凭着常年打仗受伤的经验,他知道自己伤得不算严重,养上半个月,就能走能跑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完全没有注意身边那个名为敖索的男人眼中闪过的一抹失望。
摸了摸原本应该是开膛破肚的肚子,完好无缺,又看着身上,衣服虽然狼狈,可是除了后腰的摔伤,别的也没有了。
他完全没办法理解这件事,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是死之后产生幻觉了吗?
他这才奇怪的看了看这个自称敖索的人。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那天的战场上,他看上去像是认识自己,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自狐疑间,上头响起了一阵阵叫喊声。
“将军!”“将军你在哪儿啊!”
“杨三……王虎?”苏延眼睛一亮,这声音来自于他的两个亲兵,他亲眼见他们死在了自己眼前,杨三是被人从后边砍中了脖子死的。
死的时候整个身体正面对着自己,最后看了自己一眼,便朝前倒下,那脖子上的脑袋却先行一步,像个桌子边上没放稳的水罐子,直滚落到自己的脚下。
王虎的武艺要好一些,护着自己的后背,他们一直拼杀,直到他的后背挨了一刀,转过去才发现王虎不知何时已经死了。
后边全是敌军,脚下是我方和敌方战死的人,堆叠在一起,连他的尸体倒在了哪里都看不到。
可这时候这两人正在悬崖上喊自己的名字,苏延的喉头一哽,发不出声音来。
“上面有人吗!这里有人受伤了!”
苏延见那自称敖索的人大喊道。
杨三和王虎听到声音,连忙朝这边跑来,往下一看,果然见自家将军也在下边,正仰头望着自己。
两人大喜,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将军在下面!”“快去拿绳子!”
杨三向下叫道:“将军,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来!”
亲眼见到了两个原本应该已经死去了的人活蹦乱跳,苏延简直是百感交集。
这一定不是什么幻觉吧,背后的疼痛那么明显。
而那两人也是一样的真实。
太诡异了,他只好求助于身边的人:“这位,敖兄……请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敖索一脸茫然的表情:“我怎么会知道呢,这应该问你自己呀。”
苏延:“问我自己?”
他,不,知,道!
之前发生的事情犹在眼前,可是其中的原理他就是不知道!
见苏延还在冥思苦想,敖索说:“你是不是摔伤了脑袋了?如果真的不记得了,不如问问你的朋友。”
他转头随着敖索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杨三和王虎两个人已经放下绳索来了。
上去之后他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能够躺在这里,是因为什么。
这一个小悬崖被将士们统称为马回头,这里离营帐已经很远,只要走到了这里,就是散步和训练的终点。
那天他有些郁闷,便独自一个人纵马出来,刚好到这悬崖边上,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惊了马,一时没有控制住,冲了下来。
可是那一次他醒过来之后便已经是在营帐之中,这个小小的悬崖也算不得高,并没有摔得太重。
时间仿佛就是回到了那个时候。
兵士们谈论的话题,发生的事,一切都能对得上。
他邀请没有去处的敖索到自己的营帐里小坐,谈天之中更是发现此人学识渊博,便起了留他的心思。
直觉告诉他,留下这个人或许才是解开这个时光流转迷题的关键。
可没想到更加谜一样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在睡梦中灵魂出体,他从小就在元鼎大陆上长大,当然知道灵魂出体对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作为苏家唯一的独子,他却没有进入那个最高学府镀过金。
上一个苏将军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他认为苏延早晚是要在战场上拼杀的人,有些东西远不如直接在战场上去学更加的直观。
那些人们趋之若鹜的名头,苏家的人都不需要。
他们是苏家人,这就已经足够了。
可苏延见身边的小伙伴都走进了诸天门,自然也很好奇自己的天赋所长究竟是在哪一块。
试剑峰上的人擅长使用和制造各种兵器,机甲,机关等等。
他的天赋便在试剑峰上,由于领悟剑招最快,由此自己跟着苏家请来的师父学了剑,他的剑术也并不比在诸天门的同伴差。
这才慢慢相信了父亲的话,安心的在军营里磨炼。
可想不到有一天,他能够自行领悟灵源峰的通灵术。
何止是领悟,简直就像是天生就会。
才不过三两天的时间,就做到了一般通灵士需要修炼多年才能达到的阶段。
他一时间有些狐疑了,难道这才是自己的天赋所在?
可过了不久,他便再也不能相信自己了。
有些时候他的脑海中会浮现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有时是几个人,有时是他们在一起讨论法术。
有时直接就是某种法术应当怎样使用。
就好像这些东西就是他们做出来的一般,很快,他就不仅仅是能够使用通灵士的通灵术了。
而这一切都是遇见了那个奇怪的男人开始的。
从来到大营开始,这人就随意的在各处漫无目的地晃悠,他没有限制敖索。
因为他查过,这个人既不是金国人,也不是凤国人,要说是北原人,也并不是。
不知他的来处,他自己也说了,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
这是一个神秘的人。
而现在他对自己说,他要走了。
什么都还没有搞清楚呢,他怎么能现在就走?
“敖兄,这是为何?”
敖索埋着头的脸上也是无奈,他当然得走,烛阴的这个情况,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好去问问杜老。
这种情况,或许只有杜老能够想出办法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