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御娇 > 《御娇》第129节 锔钉情
    晚晴妈妈的丧礼办的比较简单,一来是因为母女俩并不是本地人,也不太看重京城繁冗的丧葬礼仪,且没有亲眷长老什么的在旁指手画脚的;二来是亲亲自来看淡生死,认为人皆为“向死而生”,不过是走到了路的尽头;三来是因为生意太忙,不容她时刻于灵前尽哀!

    再说妈妈一辈子没享过清福,早年为情郎所弃,挨过艰难竭蹶,迎过凄风苦雨,走过荆天棘地,后不得不靠着一位灰容土貌却精明强干的富商开了珑香阁,那也是看尽世间百态,尝尽人情冷暖,才挣下如今这份场面……既然走了,那便长眠安歇吧!下世投胎也莫要再做女人,省的再受同样的罪。

    柜上执事的是她这阵子刚扶的一位副手,叫做宁屏的一个年长的歌妓,因得了喉疾唱不了曲儿了,相貌中等,人倒是精干,一双眼睛尤会察人!便被亲亲看上了;这几日都是她撑着场子,倒也像样,未出什么乱子。

    今夜里下着雨,客人不多,她一人躲在柜后的小室内,团在圈椅里曲膝抱腿,脸埋在臂弯里打盹儿……

    令麒进来时,只看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儿又瘦了!

    但见她穿着一身鸦青色的薄棉袍,松松挽着一个堕马髻,头上未戴钗玉,只在发鬓里插了一只细白珍珠的蝴蝶佃片,毕竟客人都是来找乐子的,她至多穿素净些,也不能真的戴孝。

    令麒为她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桌上,原来他那个紫砂壶已经换成了一个白瓷的,他轻轻蹲在她面前,抚了抚她的发鬓,将手轻轻放在她手臂上。

    亲亲没有动,也不抬头。

    “听说你砸了我的壶?”

    “那不是你的,是我买的……”还好!她还愿意同自己说话,令麒微微心定,就怕她真的对自己寒心了,那就难办了。

    “我想拿去修补一下,我喜欢那把壶!样式也好,做工也好!”

    “晚了,我全都丢出去了!”亲亲说着,抬起脸来,目光清冷,却不看他。

    “亲亲,别生我气!我早就知道自己错了,只是不敢来见你罢了!”令麒靠近她,双膝跪在地上,像抱大西瓜一般整个将她圈在怀抱里。

    无须太多言语,两人静静的籍取着对方的体温,“放开我,有点硌的疼”亲亲忽然挣开他的怀抱,令麒便放松些,还是环着她,只见她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不是自己那只茶壶,又是什么?

    令麒拿起来,还带着亲亲芳香的体温,拿到灯下才看清楚,上面已锔钉了九处,似一条龙纹补得极好,九个钉像是镶嵌在紫砂里的银锭一般。

    “亲亲!”他大喜,放下壶,又将她抱紧亲了亲脸颊。

    亲亲并没有拒绝,只是目光幽幽神情郁郁,轻声道:“补个壶而已,你高兴什么,十五两银子的名家壶,总不能当瓦片扔了……”令麒听了这小女儿情调,心头一荡,一把将她打横里抱起,撩起帘子便向楼上走去。

    路上遇到正在听壁角的鱼乐,吓得他蹬蹬蹬连着退了好几步。

    “鱼乐,哪个屋子空着?”令麒问。

    “柔宜!二楼左手边第三间!”回答他的却是宁屏,这种场景她见了没有千次,也有白次了,只不过,这回被抱的是老板娘而已!但是老板娘又如何,还不是一个独身的思春女人,如今有了情儿,还能免俗不成!再说令麒和亲亲闹别扭的这段日子,亲亲的伤心落寞,又岂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鱼乐张着嘴瞪着大眼看着令麒大步上了楼梯,将柔宜的门踢开,然后又重重关上,这才笼着袖管道:“唔,这也太快了吧?郭大哥哥够爷们!连鱼爷我都没料到啊!”

    耳边传来宁屏的声音:“看什么看?没见过呀!快到小室里去收拾收拾,明儿起郭掌柜必定****要来的了!”

    楼上,听得令麒的关门声,亲亲挣扎着抬起脸,嗔怪他:“轻些!我的门可都是梨木做的!”

    话音未落,已经被一张嘴给堵上了,正要再说,却被吻得昏天黑地!她用力推着令麒的胸膛,却无异于螳臂当车。

    令麒在她耳边道:“门坏了我赔!宝贝儿别说话,我想你!”听了这**辣的话,亲亲不由的羞了个红脸赤脖,令麒一见,更是神魂颠倒,径直将她抱到床上,不由分说的便除去她的外袍,接着便是自己的。

    亲亲又羞又惊,缩至帐内,伸着一只手指颤巍巍道:“你,你忒放肆!”这个天煞星,略给了个好脸便敢欺身而上,自己还未原谅他呢,况且母亲新丧,他竟敢……被他热乎乎的男人气熏得自己手脚瘫软,意识迷离。

    “早就想放肆了,一直佯作君子状,日子可经不得这般蹉跎,这若不是件美事,你还开这珑香阁做什么?心肝儿,今儿……不如就这么办了吧!”说完爬上床去,一把揽过她,没头没脑的便吻了上去,像洗脸一般,手里也不含糊,连抚带脱的,很快两人之间只剩下了亵衣,看着亲亲那个绣着鸳鸯的肚兜,他鼻尖蹭了蹭,用手轻轻扯开细细的丝带,暧昧在她耳边道:“这上面绣的是假的,咱们两做一对真的!”……亲亲上身一凉,正想用手遮住,令麒哪里容得她退缩,拉开她的双臂,用胸膛压在她柔软的身子上,一路唇舌交缠,肌肤摩挲,亲亲哪里还有退路,只能承受着他爆燃的激情罢了……

    西小院里,二太太正坐在炕上,竖着耳朵听门外的雨声,等了一会儿没有人的动静,不由得站起来在屋里转悠,对一旁的贴身丫头螺钿道:“你再去看看,这时候也该到了,怎么还不来”然后又自己嘀咕了一句:“这雨也不大啊!”

    不多会儿,只见螺钿神秘悄声的领着一个婆子进来了。

    二太太忙迎上去“你可来了!我等的好心焦!”

    转脸又对螺钿问:“你们进来时,厢房的里有人吗?灯亮吗?那个泼妇睡了没有?还有令麒……”那个泼妇便是指的丽姨娘。

    螺钿答:“丽姨娘屋里熄灯了,估计睡下了,二少爷不在家里……”

    “嗯,不在好!那东西也死精死精的,没的惹出些麻烦来!”说完去拽那婆子,朝里屋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