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婚色妖娆 > 《婚色妖娆》139 韩母的遗书
    薛元珩的情况需要住院一段时间,意隽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三人都耗在医院的话,工作室群龙无首,在舒景容的一再催赶下,陆小璐回了工作室,薛元珩由她贴身照顾。⊕八⊕八⊕读⊕书,.◇.o≮

    “公主和王子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舒景容念完最后一个字,合上书。病床上,薛元珩并没有睡着,双目炯炯的看着她。

    “这是什么癖好?这么大人了还听童话故事。”舒景容将书放好,给他倒了杯水:“医生说要多喝水。”

    薛元珩接过杯子喝了两口,将空杯递回去:“成人的世界太多危险、黑暗和无奈,还是童话世界最美好。”

    舒景容点头,她这次会遭此劫难,可不就是这世界太危险了么?“可无论这世界多么危险、黑暗和无奈,总还有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

    薛元珩笑,他可以理解为,她把他当成生命里的阳光吗?

    她的眉眼认真而平静,他一度担心这件事会在她心里烙下烙印,好在她内心够强大。

    “我几时能出院,这样呆着,闷得慌。”薛元珩转移话题,双手置于脑后,透着股懒散劲儿。

    “问过医生了,再观察一周就能出院了。这一周你还能清静一些,回头出了院,意隽那边一堆琐事,你也无法安心休养。”

    “你和小璐都很厉害,我当甩手掌柜就好。”

    “美得你。”和薛元珩共过生死,不知不觉说话聊天都更加亲密。

    韩泽越回到祥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孙远叫到办公室。

    孙远敲门进来,韩泽越面对着电脑,眉头紧皱,额暴青筋,室内气压十分低沉。他喊了声“老大”,不敢开口,只静立在办公桌前。

    韩泽越手尖在办公桌上轻叩,发出笃笃的声响,而后缓缓抬眸看他:“这几天,都还正常吗?”

    “都挺正常的。”孙远回答得很快。

    “挺正常?”男人自办公桌后起身,拐杖轻点在地上:“哪里正常?”

    孙远只能嘴硬到底:“公司一切正常。”

    “黄诗安那边呢?”自从黄诗安派人对他下手,丢了半条腿险些丧了命之后,他就没再喊过他舅舅,一直直呼其名。

    孙远心里咯噔一声,站直了道:“他那边还算安静。”

    “还算安静?”韩泽越握着拐杖的指尖都在颤抖,拐杖狠狠戳在地面上:“你们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孙远惊了一下,韩泽越的消息,向来灵通。虽然他一再跟张亚东确认过,张亚东未曾向韩泽越提及这件事,他们几个私下里也达成协议,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免得揭出来,韩泽越会和黄诗安来个你死我活。倒不是他们不愿意,但黄诗安毕竟是他舅舅,怕他在中间为难。但现在的情势,韩泽越显然是知道了。

    孙远低着眸子:“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警方这边正在处理。”

    “结果呢?”韩泽越指骨叩在办公桌上:“我要看到结果!”

    “已经在跟踪了,警方那边……”

    “孙远,你第一天跟我?”韩泽越声音很沉,仿佛浸满了寒冰:“从今天起,你去北方协助张彦!”

    “老大……”

    韩泽越按了内线:“人资部吗?出个调动公告,原行政副总孙远调任景泽医院,协助张总。对,平调!即刻生效!”

    “老大……”孙远无比委屈,却也知道韩泽越是真的生气,他微微低着头:“这件事没有告诉你,是我失职。你离开祥城,我没有照顾好舒小姐,是我不对。老大做的任何决定,我都服从。但,能不能让我晚点儿走?还有很多事项没有交接清楚。”

    “一周后动身。”韩泽越回到座位上,“出去吧。”

    孙远耷拉着脑袋出来,穆乐兰在办公室门口候着:“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你这几天也当心点儿。舒小姐上次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孙远往乔劲办公室去,大喇喇往他面前一坐:“你说这件事,你和我一样知情,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被发配边疆?”

    “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乔劲眉头微皱:“接下来,和黄诗安那边,只怕免不了正面交锋。”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把我调离,真有那么生气嘛。”孙远的委屈一点儿都消散不了:“和黄诗安那边的正面交锋,情况必定十分恶劣,你们多看着点儿。”

    “用你说。”乔劲推他:“我们为你默哀。”

    孙远离开后,办公室归于平静,韩泽越打开电脑,看着电脑里的照片,眼睛里都要滴出血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失了一条腿、和舒景容离婚,都无法和嘉誉被毁之事扯平吗?

    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号码,他敛着眉接起,那边声音阴凉:“我的好外甥,这照片你还满意吗?”

    “你想怎么样?”他沉着声音问。

    “果然是韩泽越,识时务。两件事,其一,和舒景容老死不相往来;其二,你名下的产业,一半转到我名下。”

    “打得一手好算盘。”韩泽越不怒反笑:“你凭什么以为我一定会答应?”

    “你在乎舒景容,不是吗?十年前人家不要你,十年后你还巴巴的贴上去,拿申华逼迫她嫁你。”黄诗安掐着一朵嫩叶,指尖微微用力,嫩叶飘零而下:“她比你自己还重要,你会答应的。”

    韩泽越沉默着,片刻之后缓缓的道:“我一直不是很清楚,我和舒景容在一起,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现在才来问这个问题,不嫌晚吗?”黄诗安语音越发尖锐而阴凉,“你母亲把你保护得太好,你又是怎么报答她的?”

    韩泽越眉头紧皱:“这件事,和我妈有什么关系?”

    “这么多年,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母亲的死因?”

    “你什么意思?”韩泽越语气谨慎。

    “你想知道,来找我。”

    黄诗安约的地方,是一间茶馆。黄家也算是祥城的望族,一应吃穿用度都是好的。

    “你电话里说的,究竟什么意思?”韩泽越落坐后立即就问。

    黄诗安漫不经心的烹茶,情绪有些低沉:“你妈不希望你活在仇恨里,车祸身亡只是她对外的宣称,最主要是为了你。”

    黄诗安将茶洒在地上:“阿澜,这次我不听你的了。你这一辈子都为了你儿子,他现在越走越远,还一度为了仇人的女儿与家里为敌,我看不下去了,若真有哪一天,整个黄氏都被舒家吞掉,我到了九泉之下也无法见你。”

    韩泽越面色铁青,黄诗安将茶杯搁置,缓缓抬头:“当年你妈是自尽的。”

    “我知道你不会信。”黄诗安看起来很难过:“她的遗书你要看看吗?”

    一张发黄的信纸自信封里抽出来,展开,上面的字迹娟秀。黄诗澜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字迹十分细腻好看,韩泽越曾无数次的夸赞过。

    信不是写给他的,是给黄诗安和黄老爷子的。

    信里说她无言面对老父及兄长,这世间只挂念越儿一人,请他们代为照顾。“另,我的事,不要让越儿费心,只说我此行,是车祸为之便可。”

    她的事?“我妈什么事?”  ⑧☆⑧☆.$.

    “你十岁时,你们母子被赶出韩家,一直住在黄家。你高中起便开始寄读,你妈妈终日无所寄托,精神抑郁。有天她在街上遇到初恋"qingren"解文渊,解文渊骗她说目前单身,你妈又重燃了希望。

    谁知道有一天,大约就是在你毕业前夕,当时是祥城某局局长太太生日,宴请整个祥城的名流,你母亲也在受邀之列,但那夜……”

    黄诗安双手掩面:“舒梦和那局长太太是闺蜜,她精心策划,在宴会上曝出你母亲是第三者,插足她的家庭,在局长太太授意下,一众女人对你母亲百般羞辱,更拍下诸多照片,你母亲次日留书离世。”

    韩泽越双拳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露出来。

    光想像一下那个画面,他就想掀桌而起。他的母亲黄诗澜,温柔婉约,向来与人交善,即便在路上遇见骗人的乞儿,也还会尽己所能相帮,却遭到了那样非人的对待。

    “十年前你和舒景容在一起,你外公就十分担心,他找了舒景容,告诉她,你和她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报复。她也不见得多爱你,才会害怕自己受伤而离开。你母亲去世之后,舒梦尤不解恨,对嘉誉百般打压,嘉誉的业绩一再下滑,你外公自知我不是那块料,或许,也还有亲疏有别的顾虑,百般诱哄你弃医从商,这么多年,我和你外公一直希望嘉誉强大,一口吞了申华。好容易时机成熟,你却为了个女人,反把嘉誉给毁了。我这么和你说,韩泽越,今天舒景容的那些照片,不及当初你母亲承受的万分之一,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我可以不将她的照片公之于众,但,有生之年,我和你外公都无法忍受,你和她在一起!再者,你永远无法分辨,那个女人的接近,是不是别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