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舒服么？”
动听的男声带着轻微的喘息，给这个幽暗的房间添上了一抹旖旎和诱惑。
“嗯，再，重，些。”
躺在床上的女人舒服的发出慵懒的叹息声，男人越发的大力了起来。
“嘿，看来还是很上道的么，啧啧。”
耳朵紧贴着门缝偷听的肖莹，露出谜一样的笑容，轻手轻脚的后退离开了。
而房间里的李默然，眉头微动，不由得舒了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力气太大了，那我轻些。”
钢琴师立马放轻了些动作，轻轻地点按李默然的眉心和太阳穴处。
“不，继，续。”
李默然躺在枕头上，感觉到头皮上的酸麻感，心里微动。
似乎，她的神经开始恢复了。
她倒是觉得舒服，可是跪坐在她头顶处的钢琴师却是累得腰酸背疼，手指发抖。
虽然不要卖肉了，但是卖苦力更加辛苦好么。
想想漫长的一晚，他突然后悔了。
身为弯男的他，此时宁愿吃威哥来一次，也不要这样辛辛苦苦的腰酸背痛到明天！
心思微动，他的手指不由得渐渐顺着李默然的脸颊往下，捏了捏李默然的耳朵。
李默然缩了缩脖子，轻声道：“想，死？”
钢琴师的手已经贴在李默然裸露出来的锁骨处，被这么一说，手不由的一抖，仿佛被李默然冰冷的皮肤冻到似得，他结巴道：“不，只，只是按揉耳朵也很舒服的。”
你来红灯区绿灯区就为了按摩，你这是在搞笑么！
“不。”
钢琴师只好忍着泪，继续抓头皮了。
这一抓，就是一个晚上。
当肖莹敲门时，就发现来开门的钢琴师整个人不太对劲儿：发青的眼圈，微微起皮的嘴唇，本来光滑的下巴此时已经有胡渣冒出，本来整洁的白衬衫起了皱褶，衣摆滑出裤头，这些还不算什么，他一只手握着门把，另一只则是撑在后腰处……
后腰处。
肖莹看着他那发软的后腰，没忍住笑出声。
“请问，我可以走了么？”
一晚上都没睡，现在手指几乎都不是自己的了，他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她要选择自己了，因为弹钢琴的需要，他的指力大还后续力十足。
“可以，去吧，唔，看来我家默然对你很满意啊，辛苦你了，毕竟，人生第一次总是比较不容易把控。”
肖莹让开身，看着钢琴师驼着背撑着腰慢慢的离开，啧啧出声。
“女人真的是不能憋着，你看，这个火多大的，好好的男人被你折腾成这个可怜样儿。”
相对于钢琴师一副被榨干的可怜模样，李默然就显得很精神，一副进补后的神清气爽。
“走，吧。”
李默然没有多解释，反正解释了估计也没人相信，不过她真的是一个好金主，啥也不干，就是按摩，这钱多好赚（钢琴师：并不！我要卖肉，我热爱卖肉！）
“哎，那边有人打架了，快去叫金叔！”
两人才下楼，就看到不少人往角落的厕所跑去，似乎有人在打架。
“啪嗒，啪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靠近，李默然转过头，就看到陈锋和柳正宇等人走了过来。
“小陈。”
“莹姐，刚刚蓝大哥抓着一个男人从这儿过去，你看到了没有？”
“男人？”
李默然和肖莹对视了一眼，突然有一股很不详的感觉——
不会是那个肾虚钢琴师吧？
正在一群人蒙圈时，一个看上去颇有威严的中年人大声道“都是一场误会，大家散了吧。”
本来还想看好戏的众人，发现他身后站着一排的保镖，不敢再停留作鸟兽散。
本来拥挤的大厅一下子空了出来。
“不信你们问他，我打他了？”
一声慵懒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保镖纷纷退开让出一条道来，蓝启墨就这样出现在了李默然的视野中，而他身后那畏缩的男人，不正是陪了自己一晚上的钢琴师么。
“打了？如果打了，你说，你是我们的人，我们会护着你的。”
金叔一脸严肃，道。
“没，没有，就，就是问了我些事儿。”
钢琴师也是满脸的懵逼，他捂着腰下楼，也没得罪谁，哪里知道没走多远，就被这个男人给拽到了厕所处，看着他那一脸阴沉的俊脸，他下意识就觉得不对劲儿，立马没出息的喊了救命。
“真的没？”
“没。”
钢琴师看了眼蓝启墨，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吓得他立马摇头。
“那他问了你什——”
“没事儿我可以走了么，我的朋友在哪里等我。”
蓝启墨状似无意的打断了他的询问，往肖莹那儿指了指。
“啊，竟然是肖小姐。”
金叔眼睛微亮，大步走了过去。
原地只剩下蓝启墨和钢琴师。
“所以，你们昨晚是干什么了？”
蓝启墨不相信李默然会这样随意的，和一个男人上床，在没有订婚没有婚礼没有父母亲朋好友的见证下。
“你猜呢！她是我金主，你猜我们干什么了！”
钢琴师喉咙中堵着一口气，脑子一发昏，忘记了蓝启墨的危险，挑眉问道，这时候的他，显得那么有生机。
“如果你想要知道，你和我，可以试试啊。”
钢琴师轻舔嘴唇，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正了！
“你一个喜欢男人的，站得起来？”
蓝启墨这才展开了紧锁的眉头，愉悦的笑了。
那一直膈应在喉咙处的气，从昨晚到现在的那一口气啊，才终于肯消散。
“你！”
钢琴师被堵了一句，但是并不生气，因为他没感受到蓝启墨的歧视。
“总比你喜欢却不说的人好多了！你这种外强中干的人，肯定要注孤生的！”
蓝启墨脚步微顿，慢慢收敛了笑容，露出一抹疑惑和愤怒，他转头看着钢琴师，薄唇微动。
“喜欢？我喜欢她？”
怎么可能！
“傻逼。”
钢琴师看到金叔正对着自己招手，狠狠的嘲笑了下蓝启墨，小步跑走了。
“那就不送了，下一次再来。”
肖莹笑着点头，看着金叔离开，转头看着正傻站在那儿的蓝启墨，眉头微皱。
“走了。”
蓝启墨闻声，抬脚走了过来，在和李默然相对时，擦肩而过。
“你……”
李默然看着蓝启墨目不斜视的从身边而过，伸出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这个变态在干嘛？
“我们走吧。”
柳正宇走了过来，搂着李默然的肩膀，往外走去。
“你和莹姐怎么在这儿？”
他和蓝启墨被陈锋拉到这儿，一开始以为只是饭馆，哪里知道竟然，竟然是这种地方，但是陈锋死活不让他们走，最后无奈之下，只好留下。
哪里知道，竟然遇到了李默然！
“你，也，是。”
李默然耸耸肩，看了眼柳正宇。
“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男人，你是女的，哎，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来这种地方，不好。”
柳正宇想说，好女人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不管是在末世前还是在末世后，可是，他却说不下去，毕竟这么明显的性别歧视，谁听了都不会舒服。
但是，女人来这种地方，不好。
“嗯。”
李默然心里还有些惦记蓝启墨的不对劲儿，所以只是敷衍的应了一声。
“你，真的选了人了？肖莹说，是刚刚那个男人？”
蓝启墨有些不确定，娱乐圈什么鸟都有，同性恋的不少，为了成功往上爬更是荤素不忌，他只是那么一眼，就知道那个男人是弯。
只不过，弯的……
咳咳。
“你，呢，女，人？”
对付这种死缠烂打的问题，你最好的办法就是丢出一个让对方难以回答的问题。
果然。
柳正宇面露尴尬，抓了抓头。
李默然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前走。
能理解。
在这种下一秒指不定就死了的世界里，你要做的就是活下去，但是耐不住压力大啊，排解压力的最好办法就是来一场淋漓尽致的啪啪啪。
柳正宇有一种被亲妈抓住自己私会女友的尴尬感。
一行人分别上了两辆车子，踏着清晨的阳光，回到了房子。
“哎，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下了车进房子，走在最后面的柳正宇关上门之后，突然开口道。
“忘记了什么？”
柳正宇突然笑了，他叫道：“哎，默然，你家男神去哪里了？”
男神？
被点名的李默然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啊”了一声，惊讶道：“对！”
就你这样，还男神呢，蓝启墨打开门看了眼外面，没发现陈而弥的身影。
“哎，是那个一直走在后面的酷哥么，还真的没看到，昨晚就没看到，哎，太没存在感了。”
陈锋也想起来缺了谁。
那么问题来了，人去哪了？
“腿在他身上，去哪里那是他的事儿，还要系着一根狗链不成，散了吧。”
肖莹站在楼梯处懒洋洋道，说完就上楼了。
李默然一想，好像也是真的。
“上去补觉吧。”
“哦。”
柳正宇巴不得蓝启墨和陈而弥离得远远呢，推着李默然就上了楼。
而被大家忽略的陈而弥，正在根据地的某间房间。
“所以，你要和上级通话？”
一个身影背对着陈而弥，沉声问道。
陈而弥挺直腰背，双眼正视前方，干脆利落道：“是！”
“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陈而弥下意识的抓住了裤子，但是立马发现之后，就将之轻轻抚平。
他花了一个晚上才见到在这个根据地里，唯一一个可以联系上头的人，当时做这个决定时，他没有迟疑。
如果李默然真的有免疫力的话，那么她对这个世界，对所有丧尸而言，那就是一笔财富！
可是，现在他却犹豫了，有些不忍。
“因为，我有一个重要的发现。”
“哦？说来听听。”
男人似乎有些兴趣，走到桌子上，看着台灯下摆放着陈而弥的军人证等证件，轻敲桌子。
“不行，事关重大。”
陈而弥的声音坚定，面朝前方，似乎没有发现眼前的男人已经生气了。
“呵。”
陈而弥以为这一次自己会失败，但是，这件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现在局势动荡，很多派别在争权，他要更加小心些。
“很重要，事关人类存亡，如果耽误了，你负责？”
陈而弥冷然道，面色平静。
站在阴影中的男人冷笑一声。
“行，行，我就是信了你的邪。”
男人走进隔壁的房间，此时房间已经没有其他人，但是他的腰板仍然固执的挺着，就跟他的人一样，选择了，就要从一而终。
只能，对不起李默然了。
没多久，男人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招手道：“最好你是真的有事儿要说，不然管你是少尉还是少将，我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敢在我的地盘撒野，呵。
进了屋子，陈而弥看到桌子上横放的话筒，理了理衣服，接起了电话。
“是。”
“我是陈而弥。”
陈而弥深知挺拔，灯光打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黑影。
电话那端听到他的声音和名字之后，换了个人接。
“而弥？我是邱叔叔。”
邱叔叔？
“邱叔叔，我有重要的发现。”
“对，我发现了一个女人，她……”
陈而弥的声音不高不低，没有波动，但是说出来的内容，却让对面听得邱政给吓了不轻。
他猛地站了起来，将椅子给撞到在地，可是他的注意力都在话筒上，身后的警卫诧异的想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竟然让一向沉稳的邱市长给惊成了这个样子？
“真的？”
“是。”
“确定她当时死了？”
“是。”
“她现在就跟正常人一样？”
“说话结巴，声音沙哑，眼睛发白，除此之外，没有攻击力，不会咬人。”
陈而弥眼睛望着半空，他的理智和情感似乎被拆开了，理智迫使他说出一切，可是他的情感虽然孱弱，却不停地指责他。
“带回来，而弥，带回来！”
“是！”
“正好，李博士和王博士都在这儿，带回来！”
“是！”
陈而弥没有犹豫的应道，可是，脑子里却闪现在那个逼仄的黑屋子里，李默然倒在自己怀里冰冷的样子，不由觉得有些冷。
“而弥啊，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冰儿很可能会恢复的，你高兴吧。”
冰儿？
这个名字就像一盆冷水，哗啦啦的将那团燃烧着的，名叫李默然的火焰给扑灭了，陈而弥不由得打了个抖(。)>（作者通知：请使用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