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巫师,起源 > 《巫师,起源》第三百二十五章:标题404
    这是个离奇怪异的国。

    请您从人群里挑出一千个人,让他们做一千个梦,再选出最荒诞的梦,又从这梦里选出最离奇的部分拼成故事。

    在这个梦里,有五个种族,这五个种族,又分一百七十四个民族。

    一个民族选一个人,一百七十四人聚餐,得包下两家餐厅。

    这梦的名字,叫阿瓦兰迦。

    嗯,以上是从某本儿童用简化通用语写的半文不白咏叹调“诗集”里抠出来的一段文字,很直白,没内涵,在他眼里是这样,阿尔伯特是个粗人,他真的不明白该如何鉴赏文章诗歌的“深层含义”,不过至少它阐明了巫师国的人口复杂性,这个国家,可能是世界上容纳最多民族的国家。

    实际上,本来应该算成一百七十六个民族,但考虑到这两个民族都只剩个身体开始衰竭,再有两三年就要入土的老者,基本宣告消失,所以并未计算在内。

    再看看多年前的总民族数量,肯定比现在只多不少,其中很多都慢慢合并了。

    也许这是进步的必然,又也许这是传统文化的流失,他不是研究民俗的学者所以说不清。

    就他能了解的,这么多民族,还有世界观,家庭观念,先天条件各种不同,种种因素下,国家没乱已经让外国人感到惊奇,国际上,与其他国家截然不同的政策体制表现也让阿瓦兰迦崩溃论的市场水涨船高,当海洋真的无法阻止沟通交流,崩溃论可能会传的更远,而事实却是,这个诞生不过几百年的新兴国家依然坚挺,与其他两位帝国同样坚挺。

    在这颗名为塞德拉斯的星球上,阿瓦兰迦,斯莫兰,还有东方古国奥特兰,世界主体被这三个庞然大物牢牢抓在手中,一点缝隙都没留下。

    对后进国家来说这很不公平,比如某个诞生在小型大陆上的文明。

    那个文明的陆地面积差不多相当于天朝几个省加到一起。

    他们勤奋,好学,有上进心,不过百年就摆脱了野人的称呼,将来肯定也会走的比其他小国更远,但超级大国强国的席位已经塞满了,他们只能是万年老四。

    总之三个国家正在互相交流接触,摸着石头过河,截然不同的理念正在碰撞出新的火花,即便是四百年前大规模屠杀巫师的斯莫兰,巫师国阿瓦兰迦也在接纳对方文化中有益的部分。

    “但我不得不说,神父,在这片土地上传教过于异想天开。”

    阿尔伯特没给对方留情面,话说的很死。

    “国内多数人,除了还活着的精灵族老兵,我们都能同你们愉快的交流,我们讨厌的是你们的国家,真心想来交流的人我们很欢迎,可传播一个曾屠杀我们的神教的荣光,抱歉这不可能。”

    身着黑袍的神父紧紧握住挂在胸前的金属符,自己也笑了:“我知道这不可能,我只是,用这个理由向上级部门申请来此而已。”

    对方一样是个年轻人,高瘦身材,骨架很大,一头烈焰燃烧般火红色的头发,性格却很温和,他向阿尔伯特展示了一下那个神符:“这个符,代表天主的符是从我爷爷那带传下来的。”

    “我家三代都是修习魔法的牧师,爷爷当年参加过渡海战争,就是巫师集结前往新大陆,教廷集结要将巫师全部铲除的那次战役,阿瓦兰迦的教科书上应该记得很清楚,毕竟是那么重要的转折点。”

    “爷爷他一直以来都将那次战役挂在嘴边,他总喜欢给我和父亲讲他的老战友。”

    “他到走的时候都在纠结那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

    他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金属,那上面,似乎还有被火焰魔法击中的熔毁痕迹。

    “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三个巫师,两个巫师结为连理,生下了有施法天赋的孩子,他被强制圣召到天罚大队里,前去讨伐他们,最后只干掉了一个,另外两个都跑了。”

    “那是个好父亲,用身体挡在门前,拖延时间,只拖延了几分钟,直到那个巫师自爆,他们都没法前进哪怕一步,亲眼看着那男人的妻儿离开。”

    神父叹息着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他经常梦到他们,经常从噩梦里惊醒,他的余生都是在对信仰的置疑和发现自己动摇之后悔恨的一次次祈祷中度过的。”

    “他总是经常半夜惊叫一声,然后爬起来到家中祈祷室里哭着祈求主的原谅。”

    “父亲也是,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病,不知道为什么。”

    “所以我来了这里。”

    红发男眼神飘忽的看着袖口,在那里,还挂着手环,在他们的宗教里,手环上的符号短语,意为新生,希望,以及光。

    “我,我不知道。”

    神父埋下头,叫旁人看不清他的面庞,用力的抓扯着头发,像他的爷爷一样,他开始对自己的信仰感到不解,他的心中出现了疑惑。

    “来之前我只是想让他得到救赎,带着他的遗物踏上这片土地,说不定可以让远在天国的他看到什么,他需要看到的东西,但是,我,我也。。。”

    他用力的捶了一下胸口,深呼吸:“这里绝对不存在什么天生的罪孽,我根本找不到所谓灾厄与混沌,如果要说是谁错了,应该是我们才对,圣灵啊,原谅我吧。”

    “所以才说,你们那套在这里不行。”阿尔伯特端着杯子,呡了口水,“阿瓦兰迦人从来不会在走投无路时向那种虚无的存在祈求宽恕和帮助,我们更习惯轰开路,就算不是世仇,那一套在这儿也不顶用,神能被观测吗?力量强度尺度外貌身材,其力量原理是什么,作用效果又是什么,最大极限又何在,这些都没有,要让我们信神就是不可能的,就算真有神。”

    他顿了顿:“神有神要做的事,人有人要做的事。”

    神父叹息着起身,行礼,离开。

    一场持续数千年的拉锯战,其影响直至今日仍未褪去,也许永远都不会褪去,它化为梦魇,化为纠缠了整整三代人的噩梦。

    我也,参与过战争啊。

    他眼前稍稍模糊了些,黑袍男人的背影让他仿佛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人。

    被流浪汉捡,养,然后流浪汉死了,跟其他被人遗弃的孩子混到一起,然后是,混乱,死,死,死,就剩自己还活着,然后才是长久的安宁生活,像其他人一样,可惜最后没能寿终正寝,只是,看开了而已,名为林文的人过得并不精彩,坎坷,称不上充实,那只是单纯的活着。

    不管到了哪个世界,也许,有一点是不变的。

    “战争,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不过,我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如果真有神,我倒想问问。

    “为什么要把一个没有深仇大恨,也什么都放下了的人拉起来。”

    他没看到,侧躺在他大腿上的塞西莉娅耳朵动了动,她只是动了动,安静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