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我的御用蚕娘 > 《我的御用蚕娘》第49章 万念俱灰
    肉做的身子在坚硬的岩石上碰撞着,翻转着,终于,“刺溜”一声,窸窸窣窣一阵之后,我那可怜的身体停了下来,似乎被什么东西挂住,悬在某个地方,荡来晃去。

    过了些时辰,我终于从晕厥中清醒过来,勉强睁开眼。

    可能眼睛被血糊住了,我感觉眼前一团模糊,觅着昏暗的光线,只能感觉到一个红色而混沌的世界。

    刚一挣扎,身子就开始往下掉,我吓得赶紧抓住身旁的枯枝,没敢再乱动。

    可我又不能在此等死啊,于是我晃晃悠悠地,尝试着往四处打量,透着模糊的视线,我判断出自己可能是掉到悬崖旁边的一棵从岩缝里长出的巨大的蕀荆里,也可以说是野刺树,反正扎得我浑身都痛。

    看看天空,天色早已昏暗不明了。

    此时,真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我恨死了聂奇同,他一直忽悠我,天天催命似的让我到云山,结果我千辛万苦的来了,却落得这样一个悲惨的结果。

    我想,山里一到深夜,一定是奇寒至极,若我不能逃离这鬼方,一定会毙命于此。

    忍着钻心的疼痛,我慢慢摸索着,想要慢慢靠近崖壁,至少,我得找一个能够真正支撑我身体重量的地方才能保存力气,留下自救的机会啊。

    感觉自己的手心有滚烫的液体淌下,腥味直钻鼻孔,想来,那一定是刺扎破了我的血管所导致的。但是,恐惧战胜了一切,我依然慢慢地,慢慢地抓住较为粗壮的枝条。

    只要挪一下,身体就愈发晃荡个不停。

    在未知的危险里,我慢慢野刺树的根靠近。当我摸到野树最粗壮厚实的部分时,我知道一定是靠近崖壁了。

    当整个人可以扑在那个突起的山石上时,我激动得热泪纵横,我想,接下来,我就要准确判断一下自己离谷底的距离了。

    然后,黑乎乎的一团,我啥也看不见。

    低头,是一片鬼魅的黑暗与树影,抬头,一弯细细的月牙发出微弱而温柔的光,静静地注视着身处绝境的我。

    低声叨叨,月神啊,救救我吧,我是你可怜的仆人啊。

    可是,上天听不到我的呼唤,我只能一再地自我宽慰,时间一长,暂时得以憩身时,我却没有了刚刚挂在树上的勇气了,开始抱怨,我已经掉下来很久了吧?怎么不见人来救我呢?

    山谷中静悄悄的,偶尔草丛里发出的奇怪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难道,柳蝉就这样放下我不管了?

    难道,聂奇同送走那帮游客还没有回到云山?

    此时,万念俱灰,身无可恋的我,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干嘛一个冲动,吃多了撑的,非得上这儿来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以前看到一些报道,谁谁谁在深山迷路,各救助部门前来相帮,要么就是亲戚好友打着手电火把满山找。

    可怜如我,就被孤零零抛弃在这荒野,根本没有什么人来寻找跌下悬崖的我,我有一种被抛弃的,深深的绝望。

    天气越来越冷,我的心也越来越凉,看样子,凶多吉少了。

    又累又饿,也可能是失血过多,我脑袋昏沉,眼皮开始发沉,特别想好好睡上一觉。

    我紧紧抱着那突出的石头,开始打起盹来。

    正迷迷糊糊的,忽然有什么东西轻轻拱着我的脸,睁开眼,模糊的光线里只能看见一双模糊的眼,不是人眼!

    我吓得一个激灵,猛的清醒过来,就着月亮瞪眼一看,竟是那只两脚兔子!

    “去去去!”我叫起来。

    “跟跟跟!”那兔子说。

    “妈的,老子现在没力气跟你逗着玩!”气急败坏的我骂了句脏话。

    这时,从脚底下不远的黑暗里射来一束光,柳蝉的声音也响起来:“聂大师,兔子找到唐总了,你看,在那儿呢!”

    这句话,我听得真真切切。

    这几个该死的,我都差点命丧黄泉了才出现。

    可是,看样子,他们似乎也拿出不什么特别好的方案将我从悬崖上的那块石头上弄下来。

    我看不见脚底下的人,但从他们的声音来判断,应该离地面10米左右,如果摔下去,估计也是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他们似乎在下面嘀嘀咕咕商量对策。

    虽然处境依然危险,但至少已经看到希望,我再次松懈下来,开始打盹。聂奇同在下面大喊:“灰奇,别让他睡着!弄醒它!”

    话音刚落,那兔子竟然跑上来,拼命往我身上脸上蹭,弄得我眼皮一分钟耷拉下去的机会都没有。我嗷嗷怪叫,兔子也嗷嗷怪叫。这荒僻之处,这嗷嗷之声听着古里古怪,让人毛发倒竖。

    我等啊等,手都酸了,腿都麻了,旁边的兔子估计也厌烦了,独自趴到野树的一个小杈上,呆呆地看着月亮。

    他们试过很多方法,什么从顶上吊攀援绳啦,在下面垫棉被啊,似乎都不管用,因为预案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最终都没有实施。

    我说:“能不能请求119支援啊?”

    没想到,聂奇同一口回绝:“你不知道云山的情况吗?如果请求外援,你以后也就不用再来云山了!别急,会想到办法让你活着下来的!再说,你命里没有一个绝字的!”

    柳蝉问:“聂大师,为什么不能请求外援?”

    黑暗中,聂奇同冷冷回到:“柳秘书,不要什么事都这么好奇!活得简单点不是坏事!”

    柳蝉噤了声,我却气愤地吼了一声:“聂奇同,你倒是赶紧想办法啊!你真要让我死在这儿吗?我要是死了,做鬼都饶不了你!”

    之后,底下没有了俩人对话的声音,只是感觉跑来跑去,在忙碌着什么。

    不晓得这两人在搞什么鬼?我抬头望了一眼兔子呆的枝杈,那里空空的。我再抬头看看月亮,疑心那兔子是不是跑到月亮里去了。

    一股呛人的浓烟自谷底升腾而起,我嚷嚷:“难道起山火了?这黑灯瞎火的,咋的就烧山了?”

    天呐,那烟越来越浓,火势越大越大,我都能够看见熊熊的火光与漫延的热浪涌了上来。除了烧灼的“叭叭”声,听不到其他声音,刚刚那俩人的声音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恐惧得大叫起来,我不想变成一只烤乳猪!